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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我今年寒假想參加學校組織的支教。”鄭瀟瀟躺在床上，捋著頭發說到。

“奧，行啊，去哪啊？”

“地點不一定呢，以前基本都是在武漢周邊。”

“奧，行啊。”

“你同意啦？”

“同意啊。”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去干嘛啊？”

“支教啊！”幾輪對話下來，鄭瀟瀟明顯感覺出張鵬的心不在焉。“你在干嘛呢！”她提高音量問到。

“奧，奧，我、我跟胖子他們在外面吃飯呢。”張鵬聽出鄭瀟瀟聲音中流露出怒火，不由停下手中的鼠標，對著聲筒說到。

鄭瀟瀟把電話用力往耳朵上貼了貼，努力聽了幾秒鐘，將信將疑地問道：“你不是在網吧吧？”

“沒有啊，我都多久沒去網吧了。”張鵬矢口否認。

“胖子沒開學么？”

“啊，還沒有，他明天走呢，這不給他們送行呢么？······”張鵬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馬奇斌在旁邊高喊：“哎呦，我去，鵬哥，死了！”張鵬一個激靈，抬腿猛踹了他一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電話。馬奇斌本能地捂上了嘴巴，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不想還是被鄭瀟瀟聽到了。

“你在網吧是不是！”鄭瀟瀟強壓著憤怒問到。

“沒有啊，沒有！吃飯呢！”張鵬還在努力辯解。

“哼。”鄭瀟瀟冷笑了一聲：“你還騙我是吧，行，反正你自考考不上，咱倆就分手。”說完她便掛了電話，心中又氣又惱。

張鵬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把耳機摘下來狠摔在桌子上，罵了一句：“操！”

馬奇斌自知自己闖了禍，貓了一眼旁邊的王子豪和王濤，歪著腦袋，翻了個白眼。

“走吧走吧，不玩了。”王濤見狀催促道，伸手要去關電腦。

“哎哎，還沒到時間呢。”王子豪攔住：“不就是打個游戲么，管的也太寬了吧。”

“豪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嫂子也是為了鵬哥好啊。鵬哥是要自考的人！”

“考他麻痹！”雖然馬奇斌是在寬慰張鵬，但張鵬卻感覺是莫大的諷刺，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愛咋咋地，接著玩！”他說到。

其實冷靜時的張鵬，也常常會問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排斥自考，難道只是感覺自己考不上么？

“你看看你考那點分，還想談戀愛，有什么資格談戀愛！”那天，蘭州的天空萬里無云，綠草成蔭、花香襲人，他踏著燕語鶯啼來到辦公室，卻看到了與這一路沁人心脾的景色截然相反的場景：班主任陰沉著臉看著楊涵，楊涵站在桌前把頭埋得很低，而班主任的對桌還坐著一個衣裝革履的男人，同樣是一臉嚴肅。

“報告！”他小聲答到，感覺心里一陣發虛。

“進來！”班主任把目光轉向張鵬，一直盯著他走到自己跟前。“張鵬，你最近干什么了？”待他站住，班主任冷聲問到。

“啊？沒、沒干什么啊。”他說著，偷偷瞄了一眼楊涵，腦子里飛速推斷著各種可能。

“你最近是不是老是騷擾人家楊涵？”班主任并沒有打算賣關子，直奔了主題。

“啊！沒有啊！”他心里一驚，看了一眼班主任，又轉頭向楊涵投去詢問的眼神，但是楊涵，并沒有給他任何回饋。

“你不用看楊涵來，我就問你。”班主任說著，伸手拽了拽他衣襟。

“沒有。”他小聲回應，心里充滿了疑惑，他確實是在和楊涵談戀愛，可是他不明白，班主任為什么會認為是自己在騷擾楊涵。

“沒有？”班主任質疑道：“你是不是天天給人家寫紙條？”說著，班主任便把一張信紙拍到他的胸前。他俯身撿了起來，這確實是自己寫給楊涵的，是他在網上摘得黃段子，他把它握在手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告訴你哈，張鵬，人家家長都找過來了，楊涵也都跟我們說了，你不承認也沒有用。你說你年紀不大，思想怎么這么齷齪！學習不好好學就算了，你腦子里成天都想什么呢！”班主任一邊說一邊點著他的胸口，音調越來越高。

“我沒有。”他低著頭，小聲嘟囔著，時不時瞟著楊涵，心里委屈極了。

“我就問，這是不是你寫的？是不是！”

“我們倆在談戀愛，不是我騷擾她！”他抬起頭，鼓起勇氣爭辯說，他用余光看到楊涵的表情微微有些反應，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是嗎？你是跟他談戀愛么？”這時，那個男人，拽了一把楊涵，厲聲問。

“沒有，我沒跟他談。”楊涵稍稍側了側身，聲若蚊蠅，但足以讓他們在場每一個人聽到。那應該是張鵬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灰意冷，他緊咬著嘴唇歪頭看著楊涵，漸漸地心中生出了一股怨恨。

“張鵬，你不用談戀愛，就是談戀愛也不行！你看看你現在學那個死樣兒，考那兩個分兒，有什么資格談戀愛！我告訴你，以后離楊涵遠點，你不想學別耽誤人家。再讓我知道你騷擾楊涵，你就叫你家長給你領回去行了！”班主任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他耷拉著腦袋，不再說話。

事后，他攔住楊涵，問她當時為什么不承認，為什么要說是自己騷擾她。誰知楊涵嚶嚶的哭了起來，越哭越兇。

“你他媽別哭了！”他心煩意亂地吼道。

大概哭了半個多小時，楊涵才漸漸平復，說道：“我們分手吧，我爸不讓我跟你談，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不讓他們失望，你就這么對我！”張鵬一把推倒楊涵，惡狠狠地瞪著她，幾次忍住了想要揍到她身上的拳頭，撂下了一句“婊子！”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