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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瀟瀟把暑假攢下來的將近兩千的工資交到張鵬手里,欣喜地說:“終于看到曙光了!”她捏著張鵬的臉鄭重地叮囑道:“親愛的,你這個學期真的要努力了哦。”張鵬微微點了點頭,愉快的心情中閃過一絲沉重。“我知道了,放心吧。”片刻,他回道,既而輕輕吻了吻鄭瀟瀟的額頭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送走了張鵬,鄭瀟瀟覺得自己重獲得新生一般,整個人輕快得似乎能飛起來,她點著腳步,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輕聲哼唱著至上勵合的《棉花糖》,忍不住提起裙擺連著做了兩個旋轉。忽然,她眼睛的余光仿佛捕捉到了一個身影,她倏地收起腳步,憑感覺轉頭望去,果然大概距自己兩米遠處,一個留著微長的板寸發型,穿著潔白的襯衣和黑色工裝褲的男生正注視著自己。鄭瀟瀟不好意的地聳聳肩,朝他吐了個舌頭,趕緊轉身逃走了。
張鵬坐上火車,他望著窗外的風景,回想著這一個多月與鄭瀟瀟的點點滴滴,時而露出寬慰的笑容,時而臉頰發燙,心跳加速。他情不自禁地摩挲著自己的胳膊,仿佛還能體會到挽著自己的鄭瀟瀟雙手的重量和溫度。他正沉浸在自己美美的回憶中時,耳畔忽然響起鄭瀟瀟的聲音:你真的要努力了哦。“操!”他不由爆了句粗口,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
張鵬回到蘭州的第一件事,便把還沒有開學的馬奇斌、王濤和王子豪喊了出來,去網吧開黑。
“鵬哥,我們還以為你戒了呢!”馬奇斌一邊打游戲一邊吵張鵬吐槽:“你這技術下降了啊,你現在不能沖,靠后啊!”
“臥槽!”
“我都說了讓你靠后。”
“唉,太長時間不玩了,果然不熟練了。”張鵬看著正在回血的英雄懊惱地說道。
“你前段時間忙啥呢?”
“別提了,鄭瀟瀟讓我準備自考。”
“啊?自考?你能考上么?”
“臥槽,我特么能考上,我早考上大學了。”
“嫂子這是拔苗助長啊。哎呦我去,你回來,你回來,別沖那么快!”
“湊一起,湊一起,團一波。你打算怎么著,考么?”
“我不想報啊,凈特么浪費時間。但是她非得讓我考。”
“那你就考考試試唄。你要是考上了,也算屌絲逆襲。哈哈哈。”
“滾!哎,王子豪,你跟劉丹丹怎么樣了?”
“分了啊。女人狠起心來是真狠吶,一點情面都不講。”王子豪失落地搖了搖頭。
“我看丹丹也是真傷心了。我覺得劉丹丹真的挺夠意思的,你特么對不起人家。”
“我也就他媽奇怪了,就那么一次,嘿,她就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
“豪哥,女人,在這種事上那都是福爾摩斯。”
“滾滾滾滾滾,說得你多了解女人似的。你特么什么時候睡個女的,你再跟我眼前嘚瑟。”
“那你跟那個啥,什么雪來著,怎么樣?”
“許雅雪!就那樣唄。”
“談了么?”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后來又睡了幾次。”
“操,都睡這么多次了,還不算談戀愛呢,豪哥,你真是越來越開放了啊!”
“操,又沒表白。”王子豪不屑地“哼”了一聲。
鄭瀟瀟一個人坐在宿舍里,把自己的思緒仔細梳理了一遍。她覺得自己這一年因為幫張鵬還錢,還是放棄了很多事情。她想在以后的時間里把它們再拾起來,盡力去實現。
她找出自己從高二就一直貼身帶著的手賬本,把自己這么多年收集的照片、報道、以及寫下的種種感悟又重新翻開了一遍,然后新起一頁寫道:“我想去一次汶川,看看那些浴火重生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我想做一次志愿者,去幫助那些最需要幫助的人;我想去最艱苦的地方支教,看著希望在那些閉塞的土地上生根發芽。”寫完之后,她托著下巴沉思片刻,又把本子瀏覽了一遍,自嘲道:“唉,都寫了這么多遍了,一個都沒實現。”隨后把目光落在了一張她從網上截圖的汶川地震救援的照片——一個年輕的軍人,懷里抱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一兩歲大的娃娃,一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