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總有些事和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
雪微涼覺得,他大哥在許多人面前,都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但事實上,他性格上的某些方面,其實有著不少缺陷。
驕傲,倔強,死要面子,大男子主義,許多男人都有的毛病,其實他身上都能看到。
只是這種事,許多人都因為他那副俊美的皮囊給迷惑了,只有雪微涼這個當妹妹的知道自家大哥是個什么樣的人。
雪無瑕無疑是一個驕傲的人,可正是因為這個驕傲,讓他和她都錯失不了少機會。
身為妹妹,雪微涼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敢多說。
再次見到吳召的時候,雪微涼心中的感慨便有不少,只是她也不知從何談起。
她甚至有想過,如果當初吳召答應她哥的要求,與她哥聯手,如今她和他之間,會不會有可能走到一起?
但她也知道,如果當吳召真的答應她哥,現在肯定沒有如今這樣的際遇,那位雀宗主,也不可能將青蓮宗的宗主之位傳給他。
一啄一飲,似乎逃不過一個‘緣’字。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無數刀光從那頭渾身鮮血淋漓的巨蜥體內爆發出來,就如同光明最終沖破黑暗。
那頭巨蜥,也步上了那頭巨鱷的后塵,被無數刀光肢解開來。
吳召的身體隨著那些刀光從巨蜥的腹部沖出,沖天而起,重新站在雪微涼的身邊,白底紫邊的袍子之上,沒有任何血跡,纖塵不染。
一柄狹刀斜插在腰,長發輕舞,袍擺鼓蕩,神情淡淡,氣質如仙。
曾經那位看起來有些吊絲感的奶爸,僅僅短短幾年間,氣質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唇角帶著微笑,褪去了那股少年郎的拘謹,多了股令人難以捉摸的優雅和從容。
“并非我自夸,青蓮宗乃天下英才聚集之地,若是你想將來有所成就,就不應該放棄前往學習修行的機會,早一點進入,便早一點修行高深之法。大道修行,雖是水磨功夫,不爭一朝一夕,但早一點,總要比晚一點好。”
頓了下,他又道:“而且,你也不必擔心我和你哥的關系會影響到你和我,以及青蓮宗之間的關系。你是你,你哥是你哥。雖然我不贊成你哥的某些理念,但這只是理念之爭,并不是討厭你哥……”
“御靈軍四大天王,加上督軍,以及天劍霸刀,各自的理念都有所不同,我又怎能因為某些理念不同而否定別人,甚至與人結仇?沒那個必要!”
霸刀和他在某些方面的理念也有所不同,朱雀在對待大島國的國民時,有些理念和他也有些不同,但他和霸刀,以及朱雀之間,也同樣能夠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
朱雀心善,見不得人死亡,當初那千米大蛇君肆虐大島國國民聚集地的時候,如果是換成吳召處在她的位置,而且還明知打不過那頭大蛇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輕易涉險。
但偏偏朱雀就出手了,或許那個時候,她也覺得可以與那頭大蛇君周旋一二吧!
后來吳召問她的時候,她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只說見不得那些百姓受難,見不得那些生命在她面前消逝。
這種高尚的情操,吳召自認沒辦法相提并論。
他承認,有些時候,他其實是有些小心眼的,也是挺記仇的,誰叫他是一個記仇的天蝎男呢!
雪微涼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下次青蓮宗再選弟子時,我定會去參與考核,希望能夠通過你們的‘弟子試’!”
青蓮宗挑選弟子,入宗考核三試,被人稱之為‘青蓮宗弟子試’。
這個考核,有點像是古代學子的‘三大考’一樣,給人一種一旦考過去,從此就是魚躍龍門,成為人上人的錯覺。
然而,這在許多人看來,卻并非錯覺。
只要進入青蓮宗,即便是那些修為墊底的宗門弟子,一個個實力拿到外面,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這點是做不得假的。
而且,一旦入選青蓮宗,不說其他,天賦、心性、毅力,這三個方面都將是同齡人中最強的代表。
其余落選者,即便再怎么有天賦,依然還是會給人一種瑕疵感。
所以說,不論在什么地方,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比較。
有比較,自然也就存在著傷害。
大家也只能自求多福,自我調整了。
吳召微微頷首,道:“此間便交給你們了,我去外面看看!”
如果不是有外星妖怪帶隊,憑御靈軍在這里的實力,是完全可以抵擋得住這妖獸大軍的。
妖獸大軍的規模雖不小,但高端的實力,一直以來,都比人類御靈者差上許多。
只有在那些外星妖怪帶隊的情況下,人類御靈者,才沒辦法抵擋。
就像古代戰場上,有猛將帶隊沖陣與沒有猛將帶隊的區別一樣。
如今那兩位外星妖怪,一死一逃,兩尊巨獸,同樣斃命,在這種情況下,人類這邊有青龍雪無瑕帶隊沖擊獸潮大軍,御靈軍正士氣高昂,根本沒有半點害怕那些妖獸軍團的感覺。
吳召挎刀揚袖,御風而去,身形飄渺,似慢實快,只一轉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消失在遠處。
在他所過處,風刀席卷如瀑,一條如同血色的長路,在他腳下鋪成,獸尸滿地,血水橫流。
玉虛界此處入口,此時妖獸大軍才再度集結。
之前的妖獸大軍在黑霧的席卷之下,紛紛倒地,化成黑水,頓時便空出一大片地方,嚇得那些妖獸四散亂躥。
妖獸大軍的腳步,頓時為之一亂。
但現在,那股黑霧被一位羊首道袍的半獸人拂袖揮走,獸潮大軍再次集結完畢,正朝著入口處魚貫而來。
倒是在那位羊首道人的身旁,出現了一位鼠首人,正在和他竊竊私語,“羊老道,此間不宜久留,老子我得去和大哥說一聲,你若相信我,便和我一道退走,若不信,那便小心!”
羊首道人雙手攏袖,做老學究狀,目不斜視,微笑道:“子先生若是信不過老道,盡管先行便是!我不會在胡兄面前胡言亂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