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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一直有動,曦兒也是這樣說的!」
「天象!」
「叔父以前不是說過,天象不足懼,尋常事爾。」
「本公主也是那樣認為。」
「下面的營生還行,今兒下雨,來的人沒有往日多了,上下走動一覽,還是蠻有趣的,尤其那些人閑聊的事情很有趣。」
陽滋沒有多問。
之前也聽河上、曦兒說過,天象之變,東方星宿有變,四方星宿皆動,天人歸一,天事動,人事也會變動。
諸夏四方諸郡之地,也會有動。
動什么動?
反正自己沒有看到有什么動靜。
反而,只看到河上每日都要看天象片刻,曦兒晚上也有一窺,唯有自己啥也看不出來。
縱然,天象之變引起人事萬物之變,也不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上古以來,可以觀天象的人很多很多,難道一些事情就可以避免了?就可以逆轉天象了?
不清楚!
似乎觀一些事情,都有其出現的根源。
誠如此。
天象也就尋常事,可以入心,卻又不能十分入心,叔父便是那樣同自己說的。
很有道理。
「嘻嘻,我沒有看到什么,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是不知道天象還要持續多久,師尊的身影也在天象中出現,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具體何事不清楚。」
曦兒在旁沖泡茶水,一年年的過去,當初的一個小丫頭……如今也綽綽明麗起來。
跪坐案前,有條不紊的將茶水沖泡著。
天象。
師尊傳授自己占星律。
自己一直有修煉的,修煉的一般般,卻也能夠窺得一二天象,妙悟一二天機。
天象這些日子一直有動,自己也推演了一些,所得一些,不算多,再加上河上所推演的。
似乎和一些事情有關。
和自己……沒啥關聯。
和師尊有關。
好像還和父親有關。
更多的……不清楚。
陽滋姐姐所言有理,天象就是天象,看一看就好了,果然心中畏懼之心,就不好了。
「這里的人手都齊備,兩位公主不準備回咸陽?」
河上行至案邊坐下。
看著曦兒細細的處理茶水,又看向陽滋公主。
為吳縣這里的四方居,陽滋公主她們在這里斷斷續續待了大半個月了,這里的一應人手都是有的。
就算陽滋公主她們不在這里,一切都無礙的。
自己!
諸夏的游歷算是結束,還差江南一些地方,隨心而動,想去了,就去了,那就是修行。
境界!
一次修行,一次參悟,一覺醒轉,玄關便是順水渠成了,也直接穩固了,而今正在繼續精進。
悟虛而返。
超凡脫俗。
的確不一樣。
也沒有很大的不一樣。
宗全師兄去處理他的事情了,言語自己已經足夠行走諸夏了。
自覺,也足夠。
會稽郡吳縣之地……還是陽滋公主她們所言,要在這里立下四方居,自己便是前來這里。
算起來,已經待一兩個月了。
玄關境界,會稽郡許多地方都有一觀,也是時候離開了,陽滋公主她們
……明顯沒有離去之心?
這倒是……。
「四方居是本公主的地方,諸夏之大,本公主在這里待著有問題?」
陽滋清眸流盼,于某人之言,輕哼一聲。
話語間,也是坐在案邊,抬手取過一只竹青色的小茶盞,托在掌心,纖指彈了彈,脆音顫顫。
「嘻嘻。」
正在倒茶的曦兒抿嘴一笑。
「笑什么?」
陽滋不樂意了。
「嘻嘻,陽滋姐姐,出來這么久了,麗伯母肯定想你了,也想我了。」
「陛下也是。」
「要不等這場雨停了,咱們回去?」
曦兒更為樂然,語落,將倒好的一杯茶推向陽滋姐姐,觀陽滋姐姐此刻悶悶的神色,輕言緩緩。
陽滋姐姐不愿意回咸陽宮。
自然有緣由。
幸而,自己年歲還小,而且師尊和父親都還在仙山之地,距離那般事還很遠,不著急。
根本不著急。
陽滋姐姐年長自己許多,咸陽宮內,比陽滋姐姐年歲小一些的公主都有出宮的。
陽滋姐姐!
不耐那般事,近年來多有出來。
大體……那件事也躲不掉,早晚的事情。
「要回去,你回去。」
「母親該操勞高兒的事情,該操勞泰兒、月裳她們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空茶盞,將曦兒推過來的茶盞取過,輕嗅之,是會稽郡這里的茶葉。
是什么水霧銀針!
聽起來怪怪的。
喝著還行。
還行!
現在……卻沒有品味的心思。
母親現在是越來越討厭了,越來越討厭了,怎么就那么討厭呢,明明說了那件事……自己做主的。
現在!
又想要替自己做主了。
不能夠!
不能夠!
父皇都說了不著急的。
母親著什么急。
真是的!
「嘻嘻,陽滋姐姐無需著急,如果你能親自選定一個,不就……不就解決了?」
曦兒將新倒好的茶水推向河上。
「選定一個?」
「你給我找一個?」
「小丫頭站著說話不腰疼!」
「再過幾年,等師尊和叔父為你說道此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暫時不回咸陽宮,反正也沒啥事,父皇每日的事情很多,母親的事情也很多。」
「接下來……咱們去南海怎么樣?」
「讓鴻鵠和鵬鳥去的遠一些。」
「滇郡深處也不錯,會稽郡這里……前往滇郡的人就有很多,還有人在那里得到了天材地寶。」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陽滋端著茶水,輕抿一小口,味同白水,感曦兒此刻歡悅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在某個小丫頭的腦袋上點了一下。
笑話自己?
看自己的笑話?
等著吧。
早晚曦兒也會走那一步。
會走那一步!
到時候看誰笑話誰。
母親……真討厭。
咸陽宮。
不回去。
吳縣這里,自己也待一段時間了,周圍也玩了許多,震澤也去了許多地方。
去……去其它地方玩玩!
去找天明師兄,在陸豐住一段時間。
在南海玩一玩。
滇郡!
也是一個好地方
「河上,先前你不是說要前往江南以西行走,應該也要前往滇郡吧?到時候咱們一處?」
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陽滋無聊的思忖諸事,想著接下來的打算,咸陽……是不可能回去的,反正暫時不回去。
諸夏間……自己又不是沒有地方住。
住在叔父那里也行啊。
天明兄長那里也行。
地方很多。
有感……看向正在品茶的河上。
河上!
數年過去,他也長大許多,當年就生的有些壯碩,現在還是那般,同天明兄長的體態倒是相仿。
二人的氣息不一樣。
河上的氣息承自道家一脈,靜坐那里……就如四時之松柏,天候萬變,本色未改。
清靜大自在,黃庭落本源。
天明兄長的氣息……有四時之紅塵氣息,多了一絲變化,劍道也有不少鋒芒。
兄長正在修煉蓋聶先生傳授的劍道。
河上的游歷還沒有結束,也差不多了。
就是一些零散微末之地罷了。
江南以西……河上說過的。
若如此,或可一路的。
「雨停之后,我可能就要順著江水逆行以西!」
「兩位公主也去?」
放下手中的茶盞,河上好奇。
「那……曦兒,咱們先去滇郡以西?」
「其余再看?」
陽滋點點頭,自己是無所謂的,只要現在不回咸陽宮就好了,先前往滇郡也行。
「好啊!」
曦兒更是沒意見。
師尊和父親都在仙山,咸陽宮里,沒有陽滋姐姐在身邊,也多無聊,在江南行走也好。
「順著江水逆行?」
「這種行程……還真沒有試過!想來當極好,江水自昆侖而出,綿延萬里以上,經過諸夏,穿過許多郡縣。」
「還有許多山川水脈。」
「說不定會碰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過……,河上,你不準備相邀甄城的那個小丫頭前來?人家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哼!」
「叔父讓你游歷諸夏各地,是精進修行的,你倒是一顆心花花的!也不怕道心有損!」
陽滋小口喝著茶水,施施然,手中的茶水似乎有了那么一點點滋味,只要不回咸陽,那里都有趣。
江水流淌之地很長很長,當足夠耗費很長時間。
沿途的城池也不少。
有些地方就有些荒涼了,卻也不怕,有鴻鵠它們在,有河上在,河上現在踏足玄關了。
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只有她們三個人前往?
清眸有動,話鋒一轉,落于一人一事上。
「嘻嘻!」
「羋心!」
「羋心現在應該也清閑,河上,要不讓鴻鵠把她也接過來?四個人會熱鬧些。」
曦兒端著自己的小茶盞。
陽滋姐姐此言……別樣韻味,不由又是一笑,羋心……她現在是甄城四方居的掌事。
雖為掌事。
事情應不會多。
「沒有的事情!」
「漣心,接下來遇到合適之地,讓鴻鵠跑一
趟就好了。」
「整日待在甄城,的確也意趣不大。」
河上很是搖搖頭。
陽滋公主……怎么就能想到自己一顆心花花的?
自己一顆道心穩固。
花花?
花花是什么意思?
漣心!
一直都有書信通連的。
接下來一起出行,太耗費時間了,漣心倒無所謂,她姐姐當有牽掛、擔心。
「哼!」
「你對她這么好?」
「將來是準備娶了她?」
陽滋白了某人一眼。
和那個小丫頭數年來,書信往來不斷,也沒見給自己寫什么文書書信,縱然相見的次數很多。
好歹……寫一封也不費事吧。
「河上,是真的嗎?」
曦兒來了更大的興趣,眨動一雙澄澈星眸,看了看陽滋姐姐,又看了看河上。
「我去修行了!」
河上無言。
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說又說不過陽滋公主,本就沒影的事情,本就啥也沒有的事情,陽滋公主說的頭頭是道。
說的和真的一樣。
很是搖搖頭。
體表玄光涌動,消失在雅間內。
「哼。」
「肯定被我說準了。」
「曦兒,你說呢?」
陽滋憤憤一言,將茶水一口喝完。
「應該吧。」
「陽滋姐姐,接下來咱們真不回咸陽宮了?
「麗伯母和皇伯肯定想我們的。」
「早晚……我們還是要回去的。」
「一些事情,麗伯母還是要和陽滋姐姐你說的。」
「要不如麗伯母所言……陽滋姐姐你親自尋覓一個尚公主的人,不就好了?」
「嘻嘻,如果實在找不到。」
「我覺河上可以勝任。」
「河上是父親的大弟子,身份不必說,肯定無礙。」
「陽滋姐姐和河上也認識很久了,也不必說。」
「至于年歲,河上都踏足玄關了,壽數很長,陽滋姐姐將來也可踏足玄關。」
「我覺可以的!」
每每陽滋姐姐將河上說的啞口無言,河上……河上就去修行了。
曦兒仍小口小口品味茶水,這是自己親自沖泡的,滋味還行,迎著陽滋姐姐看過來的不滿目光。
明眸轉了轉。
咸陽。
咸陽宮。
早晚都要回去的。
一些事情,陽滋姐姐都要面對的,跑不掉的。
尚公主的人選,肯定要有。
麗伯母所言要么她給陽滋姐姐找一個,要么陽滋姐姐自己找一個,兩個選其一!
皇伯陛下倒是沒說什么。
尚公主的人選?
應該不好找。
若是真的躲不掉,隨便找一個不就好了,身邊不就有一個合適的,河上……就很合適,
「你個小丫頭……想的都是什么?」
「咸陽宮,母親真是討厭。」
「父皇也討厭,就不能說說母親。」
「河上!」
「等著吧,真的逃
不過去,就拉他當充數的。」
陽滋再次抬手點了點小丫頭。
說的都是……都是什么胡言亂語。
尚公主的人選?
自己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思呢。
河上!
算一點點合適吧,就是年歲太小了一些。
實在不行,自己不要尚公主的人選,就隨著師尊修行去,反正踏足玄關,壽數綿長。
「嘻嘻,萬一到時候河上跑了呢?」
曦兒輕嗔一聲,自己梳的發髻都有些亂了,自己都長大了,陽滋姐姐還拿自己當小孩子。
「跑?」
「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跑不掉!」
陽滋單手握拳,甚是有力。
「河上若是跑不掉,甄城那個羋心怎么辦?」
曦兒想到一事。
自覺……陽滋姐姐真的找不到尚公主人選,河上……很是合適,完全再合適不過的。
河上?
陽滋姐姐剛才還說他同羋心的事情呢。
「羋心?」
「那個小丫頭……倒是蠻可憐的。」
「你說我若是到時候真將河上抓走了,她會不會直接哭了?」
曦兒這個問題。
值得小小斟酌一下。
羋心。
那個小丫頭的心思……自己早看出來了,昌平君不在了,她母親也不在了。
蠻可憐的。
自己再把河上抓走。
她會不會更可憐?
「應該吧?」
曦兒不太確定。
會哭嗎?
不會哭?
「那你說怎么辦?你個小丫頭……現在越長越是心眼心思越多。」
陽滋伸手再次點了一下曦兒的小腦袋。
近一二年,小丫頭似乎更加聰明了。
自己!
自然也是聰明的。
曦兒,相對更聰明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一點點!
「陽滋姐姐!」
輕撫自己的發髻,曦兒本能遠離某人。
「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嗯,也非大事,先將陽滋姐姐你的大事渡過去再說。」
曦兒一邊梳理著發髻,將稍稍凌亂的發絲捋順,一邊說道那件事,自己如何知道怎么辦?
剛才也就是隨便說說。
說不定羋心就會直接哭了。
也許是其它的?
總之,主要事情、次要事情要分明為上。←→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