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的眼前,打傘的女孩低下了腦袋,就像是頭顱失去了支撐一樣,頭發擋住了她的臉。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仿佛是被潑上了汽油,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飛灰。
只留下了一顆燃燒的骷髏頭,以及飄蕩在頭頂作為頭發的火焰,那是她的發絲。
她的打扮也隨之變化了,寬松肥大的裝扮變成了嵌滿釘子的黑色皮夾克,下身則穿上了牛仔褲和馬靴,手中的雨傘被丟在地上,變成了一輛偏三輪摩托。
這個燃燒的骷髏長腿一抬跨上摩托,干枯爪子一擰油門,整輛車都在烈焰中開始變形,浮現出類似骷髏和白骨一樣的裝飾物,還長出了尖刺和長角。
引擎的轟鳴聲和烈焰交織在一起,充滿了令人震撼的美感,她歪了一下腦袋,下顎骨動了動,傳來了仿佛惡魔般的聲音:
“上車。”
“呃,我還是跑步吧,我跑得挺快的,你帶路就好。”巴里拒絕了乘坐這魔改偏三輪,光是看那搖晃著的紅色鬼火,再看看那車斗里的巖漿,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坐車。
鷹女也趕緊伸出自己的翅膀,撲騰著離地,表示自己可以飛,不搭車。
搖了搖頭的喪鐘則坐進了車斗,他作為宇宙能量的使用者,還能被點巖漿和地獄火難住了?不要拒絕人家的好意啊。
無非就是和泡在溫水浴池里差不多罷了。
只有一個人上車,骷髏女也不廢話,直接驅車開始在荒原上飛馳,身后留下三條長長的燃燒軌跡。
這個人格是‘火紅小貓’,至于她像是隔壁的誰,或者說隔壁的誰像她,在這里就不提了,總之她是個火元素的使用者,而且還是個暴走族。
在現實中她很少會出來,因為一出來就會燒毀房屋,十分危險,但在意識層中,她十分活躍。
“你知道要去哪里找首席嗎?”喪鐘詢問她,這種感覺就像是玩最古老的網絡游戲,沒地圖也沒坐標的那種。
首席和鋼骨都是先進入這個世界的大號,鬼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過他們應該是被什么給困在這潛意識層里了,否則也不用蘇明撈人。
“我不知道,但向前進總是沒有錯的。”骷髏扭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大笑般張開了下顎骨,疾馳中她頭頂的火焰被拖向后方:“先說好,我不是出來幫你的,我只是趁機出來兜兜風,把你們帶到有其他意識區塊的地方,我就會離開。”
她說話的聲音非常難聽,是拿指甲刮玻璃那種聲音,還是腳趾甲。
“也好,最好是能找一個有活躍意識體存在的區塊,然后想辦法找其主人打聽一下。”喪鐘坐在車斗里,放松地點點頭,靠在椅背上休息,他還順手摸出一根煙來,在屁股下面的巖漿里點燃,抽上。
帶有腥味的風鋪面而來,但車頭處火星四濺,前方的路卻看不真切了。
路上有小閃陪著聊天,天上的鷹女也飛得很低,所以并不耽誤事,蘇明只是問了一下他們的能力有沒有損失。
他們的能力都保存完好,在現實中她們認為自己擁有的道具或能力,都帶進來了。
就像是喪鐘的預測一樣,像是絞殺和魔浮斗篷這樣的存在反而進不來。
絞殺是因為目前在現實中充當著‘電線’的作用,無法進入這里陪伴宿主。而斗篷則因為它既不是人也不是單純的道具,無法接入人類的意識層面。
這個奇怪的層面中最大的問題,在于喪鐘和賽普爾克的聯系暫時斷了,用蜘蛛圖騰也無法打開通道。
好在燈戒可以用,意識中是存在情感的,這很好。
至于接下來的戰術就不用提前安排了,畢竟瘋狂簡一會變成誰還說不好,正聯的兩位只需要注意好自己活下去就行。
行駛了大概十五分鐘后,眾人來到了一處新的地點,上一秒周圍還是那無邊無垠的荒野,而下一秒,就仿佛是穿過了看不見的屏障一樣,周圍的景色瞬間變成了一座臨海小鎮的模樣。
就像是有人突然給舞臺背后換了背景板,四人進入了新的場景和故事。
這是一座風和日麗的小鎮,看起來就十分普通,街道上還有不少行人,各個都帶著輕松的笑容。
“這是快樂鎮。”見到燃燒小貓在路邊停車,巴里也停下了腳步,他給喪鐘提供了情報:“我曾經不止一次去過美國正聯的那座總部,所以對這個鎮子挺熟的,你看路口的香腸店,我以前還在那里買過特產呢。”
“那也是在現實中買的,而我們現在可能是進入了某個快樂鎮居民的潛意識。”喪鐘邁步下車,拍拍屁股后面的火星子,掐了香煙收好:“不過目前還不知道,這里的行人是不是真的......”
“閃電俠!是閃電俠和鷹女俠,啊!!!”
喪鐘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就爆出了一陣尖叫,一大群背著書包的中學生涌了過來,手里拿著筆和小本子,把兩位超級英雄圍得嚴嚴實實,要求簽名。
“閃電俠!我愛你!你真可愛!”
“呃,謝謝,不要擁擠,注意安全......”
巴里習慣性接過本子,龍飛鳳舞地簽下flash的英雄代號,才突然回過味來,趕緊扭頭看向身后的喪鐘。
自己好像是在別人的潛意識里,給不存在的人簽名啊?
“為什么他們好像看不見我們?”
幾米之外,喪鐘則無視了巴里求助的目光,他詢問跨在摩托上的小貓。
追星族們包圍了正聯的兩位英雄,卻對于喪鐘和女孩都視而不見。
骷髏跳下了摩托,腦袋耷拉了下去,下一秒,身體一抖,出現的則是一個穿著小背心,外罩一件廉價人造紅色皮草外套,濃妝艷抹,打扮得十分妖艷的女子。
她嚼著口香糖,撿起從摩托車變化而來的煙盒,自來熟地摟住了蘇明的胳膊,還拿胸前的山包蹭了幾下:
“因為我們都是不該存在的人,是生活在黑暗里的東西,呵,這個意識區塊的主人只想看到光明,那么他就只能看到光明,哪能看到我們這些壞人呢?”
“原來如此,活在美國夢里的白人嗎?側寫有了,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