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比想象中容易了不少。”秘客也讓觸手怪們幫忙打掃衛生，還要修復被打壞的墻壁和家具：“老師給準備的備用計劃都沒有用上，這個毀滅博士好像沒有你強？”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像貓咪一樣躥到一張桌臺上坐下，晃蕩著雙腿，還從腰包中摸出一個蘋果啃著。

其實喪鐘對于616的杜姆是給予了最高級別重視的，如果下毒不成的話，還有一個傳送天穹議會和卡瑪泰姬所有成員來圍攻的備用計劃，以及一個直接摧毀當前地球的不得已計劃。

轉達任務的時候，副官也叮囑了讓秘客一定要重視616地球的‘神君’杜姆，可女孩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到最后也沒發現這所謂的神君杜姆有什么不同。

盡管自家的杜姆能夠分辨對方杜姆的真身，避免了杜姆機器人的套娃游戲，可那本體被一劍就捅死了啊，感覺有些心理落差。

在一旁操作儀器設備，接管整座城堡的毀滅博士卻嘆了口氣：

“那是你沒有看到他和杜姆在三千多萬條時間線上的戰斗，其實杜姆一開始是想憑自己的實力戰勝他的，還溝通了無數古老者，借用祂們的力量，可即便對方沒有這方面魔法的太多經驗，他還是勝過杜姆一籌。沒辦法，只能采用喪鐘的計劃，下毒，這可說不上有多光榮，但勝者為王。”

秘客沒有看到，所以她不懂，616地球的杜姆能夠硬抗不可名狀的分身降臨，甚至兩人的交戰在很多時間線上都摧毀了單體宇宙，40K的杜姆能占據上風的次數寥寥無幾。

不同時間線上的戰斗時間加起來恐怕有個幾萬年，頭腦中海量的無用情報堆積，才是導致了對方戴上戰利品手套的誘因。

因為他以為自己贏了，驕傲的性格發作，想要在輸家面前炫耀，所以跌倒在最后一個坑里。

喪鐘的計劃不光針對了他的盔甲弱點，還針對了他的性格弱點，這讓杜姆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后背涼涼的。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地球616的毀滅博士而臨時制定，那原本這個計劃是給誰準備的？

“沒錯，活人才有資格去想什么光榮與否的事情，盡管我很難理解榮耀觀就是了。”秘客嚼著嘴里的東西，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接下來就該接手分子人了，可是我們都不認識那個人，甚至我們的世界里就沒有他，你有把握不穿幫嗎？”

“這里是拉脫維尼亞，這是杜姆的城堡，而在這里，一切都有著監控和記錄。”毀滅博士將自己的戰甲和城堡主機相連，從中拷貝數據：“杜姆正在學習，信心，來源于實力。”

女孩眨巴了幾下眼睛，小嘴蠕動著：“你有把握就好，不過，就算被發現了，我猜分子人也會繼續和你合作，因為老師說過，那家伙根本就不想活了。”

“杜姆喜歡對自己的要求更高一些。”毀滅博士側了一下頭，中止和主機的鏈接，隨后開始操控城堡中原有的機器人一起打掃。

誠然，按喪鐘的說法，分子人自然也有弱點可以利用，那炸彈是當定了。

但杜姆也有自己的堅持，最好還是別上備用計劃，免得節外生枝。

“好吧，那你自己決定吧，我會潛回地獄邊境維度，順便給副官報告一下進度，有事就叫我。”女孩見到杜姆已經完成了接管工作，她再度打開自己的傳送門，帶著觸手怪大軍離開。

雖然她好心想幫忙打掃一下戰場，至少在滅霸等人回來之前，把城堡總控室復原到原本的樣子。

但觸手怪有個缺點，那就是它們經過的地方會留下厚厚的粘液層，這種感覺就像是用膠水擦桌子，只會越擦越臟。

秘客把觸手丟回自己的維度，但她本人卻不像告知杜姆中那樣去警戒了，而是偷偷摸摸去了賽普爾克。

在命運之間的上一層，隔著單向透明的地板，她能看到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而真正的副官其實在這一層。

下面那一層，負責接待那些難民英雄們的其實是個分體機器人，既然連人類都有LMD可以使用，副官自然也有類似的東西。

因為現在的神秘人偶身體是警長送給她的，她很愛惜，又怎么可能用本體去接觸那些情緒不穩定，同時臟兮兮的人嘛......

秘客的靈魂巨劍被收入心靈之中，她背著手，一蹦一跳地走到副官身邊，此時這個機器AI正透過顯示屏看著地球1610的景象，確切些來說，是在看著喪鐘。

莉亞娜的眼珠轉了轉，摟住副官的腰在她肩頭蹭蹭：“我回來了。”

“你做得很好，我看到了，這背刺的一劍，無論是速度還是隱蔽性都和警長他所差無幾。”副官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瞬間換出了熱情的笑容，她也親熱地摸摸秘客的腦袋。

“你又在偷窺老師？”

毛妹低著頭看向腳下的難民們，看著他們那劫后余生般的喜悅，還有那失去自己地球后的茫然，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一幕幕悲喜劇展現出人性的參差不齊。

她不由地嘴角上翹，好像偷窺別人確實挺有趣的？

“保護警長，監控一切，是我的職責。”人偶并不認為那是什么偷窺，因為喪鐘也知道她總是在看：“杜姆他有察覺嗎？”

“沒有，他完全相信那個靈魂是他母親，剛才還謝謝我們呢。”女孩壞笑著眨眨眼睛，第二維度的至尊法師，那也是至尊法師啊，她可不是靠甜美長相來統治地獄邊境的：“就像老師說的一樣，人總是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這是人性的弱點之一，騙子們總是會得手。”

那是個騙局，對于杜姆眼中所見，是秘客和撒旦娜幫他找到了母親的靈魂，因為喪鐘的名聲，地獄雖然混亂，但事情還辦得挺順利。

但實際上......

副官的腦袋轉動，她抬起雙手，無數的投影屏幕浮現，這是一支支隊伍如今的監控畫面，她漆黑的眼珠中閃過一串串字符：

“這是為了他好，因為他追尋的是一個完美的記憶，在他的記憶里，母親是慈愛的，強大的，幾乎無所不能的，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完美母親形象的，但梅林大師找到的那個靈魂......”

“是瘋的，地獄的折磨讓那個女人的靈魂變得癲狂且黑暗，她已經成了一個惡魔，我懂，那是她當年釋放魔法的代價。”

接上話的秘客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頭發玩，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云上：

“所以老師在癌變宇宙用現實寶石和靈魂寶石制造了一個完美的‘母親’，接著用艾澤拉斯的靈魂石將其帶回40K，就是為了替杜姆圓夢。”

毀滅博士一開始并不是沒有懷疑，但當那靈魂朝他慈祥微笑的時候，他立刻就相信了。

癌變宇宙的富蘭克林知道很多東西，他向喪鐘提供了情報支持，比如杜姆叔叔的母親是什么樣的外貌，杜姆又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媽媽。

喪鐘只是利用了人們那失而復得后‘不想再失去’的恐懼。

就像是你錢包丟了，里面是全部身家，很著急。但這時有人還給你一個錢包，這錢包的外表和你丟的那個一模一樣，里面的鈔票金額也對得上。

你真會懷疑這不是自己的錢嗎？

而且靈魂還有個好處，沒有實體，想驗DNA都做不到。

要是把真貨還給他，杜姆估計見到那個瘋婆子根本就不想認，反而會和喪鐘產生間隙，在這緊要關頭可不好，干脆先給個假貨，慢慢治療真貨，再看看后續。

副官點點頭，隨后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輕聲說道：

“所以毀滅博士他真正母親的靈魂你要保管好，一旦杜姆打算用分子人做不符合警長利益的事情，你知道該怎么做。”

莉亞娜舔舔嘴唇，她手里把玩著一個紫色的小球：“其實我不喜歡打碎別人的美夢，那太殘忍了，不過要是為了老師，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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