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弗瑞的時候，地球1610的黑鹵蛋正一臉不爽地在空天母艦的艦橋中走來走去，顯得十分心煩意亂。

喪鐘的做法很簡單，就是直接在艦橋玻璃上開個洞，然后大家進去和神盾局親密接觸一下。

高空中的空氣壓力卷動著一些零碎東西飛出窗外，但很快就有一塊裝甲板落了下來，擋住了玻璃上的洞口。

這艘空天母艦上人并不多，很多工作崗位都是空的，看起來是急急忙忙升空，此時只能以光學隱身狀態漂浮在云層之中，根本沒有什么戰斗力。

“邁爾斯！你壞了我們的大事！”

黑鹵蛋氣勢洶洶，就仿佛沒有看到小黑蛛身邊的幾人一樣，一上來就先扣帽子。

蜘蛛俠沒有退讓的意思，青少年黑人用自己的胸口頂住弗瑞的胸口，抬起頭看著那老臉認真道：“抱歉，將軍局長，我不能允許有核彈落在紐約城里，還有很多人活著，他們沒有死在喪尸的嘴里，就更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核彈下。”

黑人局長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拉扯風箱般的聲音：“你什么都不懂！”

“那我寧愿自己永遠都別懂！”邁爾斯的親人朋友都被送走了，自己也打定主意要和喪鐘離開，現在腰桿也硬了，說話聲音比弗瑞還大。

鹵蛋的臉色變得很奇怪，像是怒極反笑地傻樂，他看了一眼喪鐘等陌生人，又看了看黑寡婦：

“那枚核彈是給鋼鐵俠準備的，他會把那枚核彈精準地砸在城外的尸潮頭上，而這個過程會被記者們拍下來，再通過神盾局網絡送到每個幸存者的手機里，從而鼓舞人類的斗志，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也可以對抗喪尸，科技可以用來對抗喪尸！”

“啊？”邁爾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玩法。

怪不得，終極戰隊的英雄們看到了那枚核彈，卻好像一點也不緊張，只有鋼鐵俠做出了反應。

這本來就是一場戲，早就導演好的戲碼。

“可你把這計劃毀了！你個蠢貨黑鬼！”弗瑞瘋起來連自己都罵，也只有黑人才能明目張膽地罵黑鬼這個單詞：“現在我要代表美國政府槍斃你，你毀了美國人幸存下來的希望。”

說著，他真的掏出了槍，朝著邁爾斯舉起，拇指打開保險，扳下擊錘。

“砰！”

要說拔槍最快，還是喪鐘更勝一籌，畢竟像圣殺者那樣的老牛仔，在出槍速度上也不及喪鐘。

雖然弗瑞先掏出槍，但后發先至的反而是雇傭兵，一槍就把弗瑞的腦袋打爆。

但面對艦橋中那一把把舉起的槍，喪鐘沒有繼續開火的意思，只是平靜地背著手說道：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弗瑞？你料到我會救邁爾斯，你就瞎編一個計劃讓他感到內疚，再用lmd來送死一波，好等你本體出來的時候，由蜘蛛俠為你求情，你好跟著我逃命去平行宇宙？”

是的，地上的鹵蛋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臺lmd仿生機器人，腦袋被打爆了，脖頸處還噴著電火花呢。

話音一落，艦橋中沉默一片，許多特工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開槍。

局長要跑路了，大家怎么辦？還要替他賣命嗎？

但沉默沒有持續多久，艦橋通向走廊的自動門打開，另一個弗瑞出現了，他這次顯得十分鎮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邁爾斯一眼，而是徑直走向喪鐘：

“我從黑寡婦和邁爾斯那里聽說過你，知道你有通往平行宇宙的通道，所以，只是試探一下你是否像他們說的那樣，真的算無遺策。”

“呵，從來都不存在什么算無遺策的人，是人就會犯錯。”蘇明收起手槍，和弗瑞握手：“不過，你這具身體還是lmd，你就不敢用真人來面對我嗎？”

lmd雖然很好，能模仿心跳，呼吸，一個人的行為習慣，說話的語氣等等，連被模仿者最親近的人都看不出來，是很好用的替身。

但喪鐘是共生體宿主，絞殺只要聞一下，就知道什么東西好吃，什么東西不好吃，眼前的弗瑞還是有硅晶體和玻璃鋼的味道，不是活人。

鹵蛋漆黑的老臉上露出一個歪嘴笑容，他的黃牙在黑色皮膚對比下倒是顯得挺白的：

“特工的準則，就是盡量不要暴露自己，雖然時機也許不是很好，但還是歡迎你來到我們的地球。”

“假惺惺的客套就免了，你的表現可沒有任何慚愧的味道。”喪鐘拍拍弗瑞的肩膀，兩人并肩走向控制臺旁的圍欄：“說吧，你想做什么？”

“我的目標并不是逃亡，而是要保護我的地球，我想要情報。”

弗瑞很直接，現在也沒有辦法不直接。

地面上隨處可見的喪尸，那天空中越發接近的另一個地球，他幾乎全都一無所知，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你拿什么換？”喪鐘也很直接，反正白給的情報沒有。

“蜘蛛俠，我拿蜘蛛俠來換。”弗瑞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交給喪鐘：“你拉攏了邁爾斯和德魯小姐，無非就是想要oz血清和蜘蛛俠的批量制造方法吧？我手里有彼得帕克的基因，可以拿這個來和你做個交易。”

黑寡婦低下了頭，她都要把嘴唇咬破了，因為她在弗瑞嘴里就是個克隆人，一個籌碼。

斯凱偷偷拉了她的手一下，微微搖頭，示意她別激動，別人的看法其實不代表什么，關鍵是不能自己看輕自己。

“我和這幾位蜘蛛俠做朋友跟oz血清無關，那種玩意我還看不上，不過彼得帕克的基因材料嘛...成交。”

喪鐘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后讓絞殺卷了兩張椅子過來，開始給弗瑞講課。

包括喪尸的分類，饑餓喪尸的難纏，多元融匯等等事情都挑著‘能說的’部分告訴了黑鹵蛋：

“對了，你們地球上的喪尸，可能就來自于那里。”

講完了一大堆東西，蘇明又像是無意的舉動一樣，指了一下窗外的天空。

那里，正是另一個地球，將要和1610相撞的地球。

弗瑞的腦袋也不由地轉向窗口，眼睛瞇了起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瞬間就平復下來，只是點點頭：

“我們該怎么過去調查？”

“現在你們兩個地球的概念已經融合在一起了，物理空間也是一樣，所以你只需要一枚火箭，然后是一伙被綁在火箭上發射過去的人。”

喪鐘丟給弗瑞一根煙，讓他自己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