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送紅包送錢這件事,本來也只是王平安一個嘗試,結果得到了神農輔助系統承認和獎勵,獎勵不少功德。
所以,不管這些老人怎么想,也不管他們怎么說,自己送錢自己開心。
錢送出去了,得到了功德,這就是快樂。
至于別人怎么想,管自己毛事。
難不成,自己還要見人就問一句:“我送錢,你在意嗎?”
呵,簡直是開玩笑。
仙人行事,這是這么逍遙自在、放蕩不羈。
“德力叔,怎么就你自己?村會計呢?”王平安提著錢,對迎上來的村支書說道。
“你會計叔家的兒子回來了,聽說在外面辦了一個小廠,出息了,今早開一輛寶馬回來的,可氣派了。老陸甭提有多高興了,正在家里招待客人,連發錢的事情,也懶得過問了。”
村支書王德力回答道。
王平安點點頭,對會計陸愛民家的兒子有點印象,都是同齡人,但小時候不在一起玩。
畢竟那時候,王平安是個二傻子,跟他玩的人不多。
像會計家的兒子陸大山、村支書家的兒子王國棟屬于聰明小孩,在村里屬于孩子王,玩的地方太多,不屑于搭理王平安這樣的人。
就像現在的王平安,不會刻意搭理村里的真·大傻·小冬一樣。
或者說,現在的王平安,和真·三傻·王文才也難以溝通,相處的時間越來越短,漸漸成了陌路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這個理。
用村里的話來說,那叫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王平安想到這里,揚了揚手中的錢,說道:“既然會計不在這里,那就麻煩你來登記一下,領過錢的人,在名字后面按個指印就行了。”
“行,反正這是你的錢,你說了算,沒啥復雜手續。”王德力痛快的答應了。
村里這些貧困孤寡的老頭老太太,一看這架式,竟然真的發錢,頓時樂壞了。
“哎呀,二寶真是個好人啊。我就說嘛,這孩子自從就老實,不會騙人。”
“對對,這孩子小時候確實不會騙人,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好多錢啊,我可以過年好年了。”
沒收到錢的和收到錢的,都在稱贊王平安,直把他夸成一朵花,村里的十好青年。
連沒達到貧困條件的幾個老人,也領到了錢。
于是王平安的功德值,又默默的增加了幾個。
從王平安到達村委會,到發完錢,按完了手印,總共沒到十分鐘。
“行,大家錢已經領了,就散了吧,這么多錢,如果放在家里不安全,就存到鎮上的信用社或者銀行里。”
村支書開始趕人,畢竟一大群人一直擠在村委會也不像話。
于是這伙人再次千恩萬謝,彼此說笑著,往外走。
就在這時,卻見村會計陸愛民帶著兒子陸大山,走進了村委大院,剛好和這群老頭老太太走迎頭。
陸大山二十來歲,比王平安大了兩三歲,上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人很精明機靈,學會技術之后,自己開了一個小廠。
現在的他,一身名牌西裝,腳上皮鞋蹭亮,高高瘦瘦,皮膚微黑,看上去非常精神,抬手向人打招呼時,手腕上露出一塊耀眼的鑲鉆大金表。
“今兒這里可真熱鬧,來三大爺,你抽煙……五奶奶,我記得你也抽煙吧,也來一根吧,軟中華,好煙。”
陸大山能說會道,不停的向人打招呼,散煙。
陸愛民則極為欣慰的看著兒子應酬,向村里人打招呼,有種時來運轉的意味。
作為一個外來戶,倒插門的男知青,在宗族觀念很強的山村生活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
現在兒子大山出息了,他要在所有村里人面前顯擺一下。
“大山出息了呀,都抽上軟中華了。不過我不抽煙了,呵呵,戒了戒了。”老人緊握褲子口袋里的厚厚大紅包,舍不得把手掏出來,只好說自己戒煙了。
另外一位牙齒蠟黃掉了一大半的老婆婆,雙手抄在老式上衣口袋里,同樣笑著,笑著拒絕:“我也不抽煙了,戒好久了,我聽人說,吸煙有害健康。”
其他幾個原本抽煙的人,也以同樣的借口,說戒煙了。
陸大山拆了一盒好煙,半天沒讓出去一根,這讓滿臉堆笑的他,有些尷尬和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村會計陸愛民更是納悶,眉頭皺成一團,這些說戒煙的人,昨天還見幾個人在人場里抽煙,甚至他在這幾人身上的口袋里,看到里面裝著煙。
倒是村支書王德力知道這里面的原因,笑著迎上來,接了一根煙,化解了陸大山的尷尬。
“大山出息了啊,都抽上軟中華了。對了,這是村里的二寶,你還有印象嗎?”王德力主動介紹道。
“這不就是二傻嘛,我當然有印像。”陸大山雖然聽父親提過幾次,知道二寶現在能耐了,在村里混得不錯,但還是習慣性的喊出小時候的稱呼。
他面對王平安時,有一種淡淡的優越感,源自小時候的記憶和習慣,這種記憶和習慣,一直延續到今年年初外出辦廠時。
他印象中的王平安,還是二傻,依然傻乎乎的。
哪怕今早回來以后,聽父親提起王平安時,說他似乎不傻了,腦子基本上正常了,在村里混得不錯,但陸大山認為,在村里混得再好又如何?
像自己在大城市混出頭,有自己的廠子,手下有十幾名員工,那才算真正的能耐。
像自己,買了一輛寶馬轎車,是村里的同齡人第一個買寶馬的人,這才算出息。
王平安這種靠承包果園賺倆小錢的人,算啥出息?指不定誰在背后幫他呢。
會計陸愛民知道王平安在村子里的地位,急忙對兒子訓斥道:“大山,怎么說話呢?他叫二寶,以前那些綽號別喊了,對人不尊重。”
王平安不知道該說啥,記憶中沒有太多陸大山的事,就算有,也可能忘掉了,說明兩個人沒啥交情,也沒啥矛盾沖突。
不過今天一見面,對方的口氣很沖啊,這讓王平安心里不太愉快。
連個回憶片段都沒有的村里同齡人,憑啥敢在自己面前嘚瑟啊?
王平安帶著三分困惑和三分屬于自己的驕傲,平靜說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