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第四百五十三章 現場

第四百五十三章現場

如果抗團的人,在東馬路火災發生時,就已經回到了英租界。

那憲兵分隊的行動,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也就是說,情報三室抓的那些人,都是無辜之人。

這也是路承周特意讓關明鵬傳遞情報的原因,對川崎弘來說,關明鵬的情報,是最權威的。

看現在野崎信誓旦旦的樣子,路承周很是欣慰。

就在路承周向野崎匯報工作時,連衣服都沒穿的吳偉,慌慌張張跑到了情報三室的辦公室,向陶階報告。

“你是怎么搞的?衣服呢?”陶階看著吳偉,一臉的怒氣。

“被人搶了。”吳偉哭喪著臉,將自己的遭遇,報告給了陶階。

“這么說,你的自行車也丟了?”陶階一臉疑惑地說。

“是的。”吳偉慚愧地說。

“走,去現場看看。”陶階看了看時間,雖然很晚了,但他還是想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陶階叫上胡然蔚,這位原華北區的情報處長,在這方面很在行。

走到樓梯口時,正好碰到了路承周。

“陶主任,你們抓的人,審了沒有?如果沒問題,晚上一定要放人,要不然,明天鬧到這里來,就麻煩了。”路承周提醒著說。

野崎的情報,陶階肯定也是知道了的。

如果陶階今天晚上不放人,明天警務處一定會派人來交涉。

在英租界,憲兵分隊就是公然的幫會組織,只是仗著有日本人參與,一般人敢怒而不敢言。

“審的差不多了,晚上肯定會放人。路主任,松壽里那邊的巡捕,你應該也熟吧?”陶階突然問。

路承周是英租界的巡捕,與警務處的人都熟悉,本身又有執法權。

如果能得到路承周的配合,自然是再好不過。

“怎么,三室在松壽里有行動?”路承周隨口問。

“我有個手下,在那邊被劫了,想去看看。”陶階指著吳偉,嘆了口氣,說。

“誰敢惹到我們頭上?走,一起去看看。”路承周“義憤填膺”地說。

“感謝路主任相助。”陶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一臉感激地說。

吳偉的任務,是跟蹤那位舞女。

而那位舞女,是路承周親自檢查過的,如果讓路承周知道,是不是會發怒?

只是,路承周主動提出,要一起去察看,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大家都是兄弟,三室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路承周誠懇地說。

他好像忘記了,當初在地窖門口,隨手就甩了陶階一記眼光。

當時的路承周,似乎沒有把陶階當成兄弟。

路承周其實是特意在等著的,吳偉回來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以陶階的性格,肯定會去松壽里實在察看。

現在已經很晚,就算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再說了,路承周做事很謹慎,雖然事發突然,但善后工作做得近乎完美。

一行人開著車子去的松壽里,去之前,路承周讓他們先去了趟大興日雜店,每人拿了一個手電筒。

晚上就算有路燈,但有些角落,沒有手電筒是看不清的。

“路主任考慮問題,就是細致。”陶階拿著手電筒,感慨地說。

剛才去大興日雜店前,他把吳偉拉到一旁,輕聲叮囑他,關于去松壽里的目的,絕對不能向路承周透露半個字。

“我也只會做點這樣的事,其實真要遇到事,最是無能。”路承周謙遜地說。

他在憲兵分隊,確實沒有表現得特別出色。

以他的身份,也無法表現得特別出色。

當然,憲兵分隊在他在,也不可能干出什么驚人的成績。

除了陳樹公和楊玉珊的事情,路承周當時并不知情外,其他憲兵分隊的行動,幾乎沒有成功過。

“路主任深得野崎和川崎弘的信任,怎么會無能呢。”陶階微笑著說。

他還真是佩服路承周這一點,如果論能力,路承周絕對不如自己。

可是,日本人為何就是信任他呢?

很多機密,日本人會首先告訴路承周,好像自己是剛娶進門的媳婦一樣。

今天晚上的事情,路承周與吳偉都是親歷者。

只不過,吳偉此時腦袋還是渾渾噩噩的,他是受害者,對發生的一切,記得并不是那么清楚。

至少,他指出的遇襲地點,就與實際地點,相差了近十米。

“當時我就在這里,突然旁邊沖出一個人,一拳就將我擊倒。”吳偉當時就被擊昏過去了,只知道自己被襲擊的大概地點。

“對方是用拳頭?你確定不是木棒,或者其他器械?”路承周馬上問。

“應該是拳頭,我倒地后,對方一腳踢來,當時我昏過去了。”吳偉介紹著說。

“也就是說,這個人會點拳腳?”路承周沉吟著說。

“不錯,而且力氣很大。”吳偉輕輕揉著自己的臉頰和后頸,此時已經腫了起來,他每說一句話,都會很難受。

“今天晚上,我們都有行動,你怎么會突然來這里呢?”路承周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隨口問。

“不是取消行動了么,我準備回家,聽說這里有家夜宵攤不錯,特意繞了過來。”吳偉解釋著說。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不能告訴路承周。

要不然,路承周遷怒陶階,自己又得受罪了。

“也就是說,你其實也是第一次來?”路承周馬上問。

“今天晚上是第二次來了。”吳偉看了陶階一眼,輕聲說。

“遇襲之后的事情,你還記得么?”路承周沒有再糾纏,又問。

吳偉的行動,當然不能告訴自己。

路承周也不想跟陶階撕破臉,他只想知道,吳偉到底知道些什么。

如果有什么,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今天晚上還可以補救。

“當時我昏過去了,只是迷迷糊糊記得,好像被人背了起來,隨后有人解我的衣服,之后就徹底記不起來了。”吳偉苦思冥想,雖然事發不過三個小時,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如果真是劫財,明天我去打聽一下,肯定會有收獲。當然,你是情報三室的人,如果是抗日分子所為,也可以說得通。”路承周緩緩地說。

“路主任覺得,有可能是抗日分子干的?”陶階心里一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