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三百五十八章想當然
陶階挨了一耳光,被關進地窖,又賠了情報一室的損失,情報三室的人,一下子安靜了。
沒有誰再為施錫純出頭,埋在后花園的施錫純,一下子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路承周只是向中山良一匯報,陶階與施錫純一案,沒有實質關系,就結束了這次事件。
并非中山良一好糊弄,只是他的心思,都在出現在牛津別墅5號外面的袁慶元身上。
路承周去匯報的時候,中山良一剛與野崎見過面。
兩人分析了袁慶元出現的原因,作為軍統海沽站情報員,也是球組聯絡員的袁慶元,出現在牛津別墅5號,肯定不正常。
袁慶元可能是楊玉珊的聯絡員,也有可能是陳樹公的聯絡員。
同時,袁慶元也有可能是陳樹公和楊玉珊共同的聯絡員。
甚至,也有可能,袁慶元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聯絡員。
只是軍統為了欺騙憲兵分隊,故意派袁慶元去新華路。
但管是哪種情況,都不能打草驚蛇。
“路君,此事你要叮囑金惕明,一定要保密。”中山良一再次叮囑路承周。
“請中山先生放心,一定嚴格遵守保密紀律。為了避免無意泄露,這段時間,我會盡量少來憲兵分隊。同時,金惕明的任務,負責盯著新華路,不讓他過來報到。”路承周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
“也可以,有事我會通知大興日雜店。”中山良一點了點頭。
“為了挖出這個內線,情報一室全體人員一定齊心協力。”路承周堅定地說。
“嗯,辛苦了。”中山良一點了點頭。
路承周對抗日者,確實是很痛恨的。
比如說,張思昌這個共黨臥底,就是路承周親手干掉的。
“能為皇軍效力,是我的榮幸。”路承周誠懇地說。
路承周離開中山良一的辦公室,準備到情報一室交待李繼平幾句再離開。
“主任,大興日雜店打來電話,金副主任有那等您。”李繼平看到路承周后,馬上匯報。
“好。這幾天,我可能來得少,你不能輕易離開。有事的話,給大興日雜店打電話。”路承周叮囑著說。
白天路承周會盡量不再來憲兵分隊,但情報一室,還是要放兩個人的,憲兵分隊的動靜,他必須第一時間知道。
到大興日雜店后,金惕明果然是等著了。
“主任,法租界那邊有消息了,你猜,殺害史紅霞的兇手是誰?”金惕明與路承周到后院后,壓低聲音,神秘地說。
“你打算說書?要不再來段快板?”路承周譏諷著說。
“據法租界巡捕房的消息,殺害史紅霞的兇手,是日本人的暗殺團。”金惕明低聲說。
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很是意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楊玉珊已經擔任了情報三室主任,陳樹公也有意與日本人合作。
這個時候,日本人怎么會派人暗殺史紅霞呢?
他突然明白了,史紅霞被殺后不久,陳樹公就公開投日。
當時的說法,好像是軍統已經知道了陳樹公要叛變,準備除掉他。
結果,陳樹公一怒之下,公開投降,擔任了憲兵分隊的顧問。
如果陳樹公知道,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陰謀,不知道會有什么想法。
“此事,你要絕對保密。”路承周緩緩地說。
“明白。”金惕明鄭重其事地說。
這種事,如果說出去,只會讓日本人對他起清除之心。
“這段時間,你一心待在新華路吧。”路承周跟他說起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一個陶階,就如此趾高氣揚。”金惕明冷笑著說。
得知施錫純已經埋在了后花園,憲兵分隊的結論,施錫純是傷重而死,他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袁慶元的事情很重視,中山良一的意思,此事一定要保密。那邊的進展,你只需向我匯報就可以了。”路承周叮囑著說。
金惕明只向他匯報,路承周就能掌握第一手情報。
他既能根據金惕明的情報,選擇性的向中山良一匯報。
也能據此,及時調整軍統的部署。
路承周在金惕明走后,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家吃飯。
他的自行車,一般都是擺在大興日雜店門口。
走出來后,腳一撥,跨上就可以走。
“巡座,看到了吧。”韓福山與賈明此時正坐在對面的茶樓二樓,他指了指大興日雜店的方向,興奮的對賈明說。
路承周出來后,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四周,騎著自行車就走了。
這里他的地盤,有什么風吹草動,手下的人會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嘛。”賈明緊緊盯著路承周,眼神復雜。
“我敢斷定,路承周是抗日的。”韓福山低聲說。
“你想怎么樣?”賈明不置可否地說。
自從日軍占領海沽后,警務處很多華人,對日軍也很痛恨。
只是,他們要端英國人的飯碗,不敢公開抗日。
可是,有不少人,卻暗中干著抗日的事情,甚至,加入了抗日組織。
“路承周碌碌無為,只是憑著是克萊森琪的學生,而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我認為,只有您才有資格當巡官。”韓福山堅定地說。
“我們當巡捕的,只要勤勤懇懇就可以了,碌碌無為說明轄區的治安不錯嘛。”賈明輕聲說。
他看似是為路承周辯解,實際上一點誠意也沒有。
“巡座,如果日本人知道,路承周竟然參加了抗日組織,他這個巡官,還干得下去么?”韓福山突然說。
“日本人最痛恨抗日者,他們與警務處又有協議,如果路承周是抗日分子,他這個巡官,確實不合適當了。可是,怎么才能證明,路承周是抗日者呢?日本人的憲兵分隊就在康伯南道,據說路承周與日本人的關系也不錯呢。”賈明提醒著說。
他當然日思夜想,要取代路承周的位置。
官大一級壓死人,路承周是巡官,可以隨意安排他的工作。
干出了成績,是路承周的功勞,如果干砸了,就是他的責任了。
賈明也一直在想,要怎么樣才能更進一步。
然而,警務處的巡官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如果沒有巡官的空缺,他這個副巡官,哪怕能耐再大,也只能排隊。
韓福山是他的心腹,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如果能把路承周扳倒,韓福山肯定能當巡官,到時候,他這個巡長,也能撈個副巡官當當。
“我觀察這家大興日雜店很長時間了,特別是上次,這家日雜店的伙計被槍殺后,我發現路承周每天都要來幾趟。顯然,這里就是他們的窩點。”韓福山篤定地說。
“要證實才行。”賈明提醒著說。
“要證實很容易啊,只要向日本人報信,就說大興日雜店是抗日組織的聯絡站,他們就會幫我們解惑。”韓福山得意地說。
“如果日本人不相信,還要請警務處協助偵查呢?到時候,任務豈不落到你頭上。難道說,你還敢不向路承周匯報?”賈明突然說。
“這個……,就得麻煩巡座親自出面了。聽說,日本人給的賞錢非常多。”韓福山突然笑吟吟地說。
“先觀察一段時間吧,沒有九成的把握,不能輕易出手。”賈明搖了搖頭。
他知道韓福山的意思,想要讓日本人相信,必須自己親自去說。
“這是我的轄區,下午我去打探一下消息。”韓福山說。
他是二十四號路的巡長,這條路是他的轄區,了解所有店鋪的情況,是他的職責之一。
“路承周經常出現在這里,肯定與大興日雜店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你如果直接去打探消息,我敢保證,明天路承周就知道了。”賈明搖了搖頭。
其實,他也認為,大興日雜店不正常。
這家日雜讓,不同于其他日雜店,老板不住店內,而是伙計看店。
自己也沒開飯,伙計都到外面吃飯。
有時,甚至還讓飯館送菜上門。
這哪里開店啊,哪怕有萬貫家財,也會被他們散盡的。
“我不進大興日雜店,同樣有辦法摸底。”韓福山篤定地說。
路承周并沒注意,韓福山和賈明,竟然盯上了大興日雜店。
作為這一片的巡官,路承周每天去大興日雜店買包煙,就算是拿包煙,也再正常不過。
在家里吃過飯,路承周再次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他給了曾紫蓮一張紙條。
曾紫蓮住在家里,他們之間的情報傳遞,確實方便多了。
這段時間,路承周中午都是在憲兵分隊休息。
但今天,他來了大興日雜店。
因為想睡一覺,路承周讓寧明將自行車搬進來。
路承周的再次出現,讓對面的賈明非常興奮。
上午路承周出現在大興日雜店,還有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離開,他就斷定,這家日雜店與路承周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
中午,路承周竟然又來了,還有伙計將他的自行車搬進去,由此可見,路承周一定是他們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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