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方正忽然回想起一個細節。
“這次畫中人在施展伏魔金剛印時,我的敏銳感知,捕捉到空氣中有靈力的劇烈波動痕跡……”
“可我的伏魔金剛印,是脫胎于武道秘籍,是靠著一身氣血與真氣來催動的。”
方正目光恍然:“是了!肯定是跟運功方式有關!”
“我與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完全是走的兩條路子,畫中人如果催動靈力或陰力來施展我的伏魔金剛印,這可不就是游戲卡BUG了嗎!”
終于想明白其中原由的方正,兩眼一亮,發現了一條新的生財之道!
只要畫皮高家肯舍得下血本,他今天能把畫皮高家刷到破產。
接下來是第七次循環……
第八次循環……
發現新生財之道的方正,一波波割韭菜割的,早已經忘記了他今天來此的目的。
完全不急于盡快破局殺出去。
或許別人會急于尋找破局之法,但到了方正這個異數身上,方正是巴不得能這么一直循環下去。
方正猜測,這古畫里的“人”,應該也是畫皮高家的一種畫皮之道,能夠克隆他人。
在《聊齋志異》中的畫皮描述,是說惡鬼披上用彩筆描繪的人皮,裝扮成他人,以達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這古畫里的畫皮鬼,是不是無限供應?
是不是無限供應方正并不知道,因為在他第十一遍自己干死自己后,當他再次進入古建筑群時,這次的古建筑群發生了新變化。
原本應空曠,無人的四下靜謐古建筑群里,忽然響起一聲聲急促狗吠聲。
這突如其來的深夜狗吠聲,令方正原本要前行的腳步,不由一頓。
仔細一聽,狗吠聲居然是從不遠處,那間唯一亮著燈火的古厝老屋院中傳出的。
隨著狗吠聲響起,只見本應無人的空屋里,在燈火映照下,分明看到有人影在晃動。
吱呀一聲。
房門打開。
從里屋走出來一名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
那老人走出屋子,眼皮微微抬動,便看到了恰好來至門外的方正。
“小伙子,老頭子我與你有仇?”老人面色平靜的看向此刻站在門外,手提長刀的方正。
“沒。”
“那可是與老頭子我怨?”
“也沒。”
“既然小伙子你與老頭子我無仇無怨,那為什么一見面就殺氣騰騰的跟老頭子我拔刀相見?”老人所指的是方正此刻手里握著的鬼頭刀。
還不等方正回答,院子里有一條胡子都發白了的老狗,走幾步都氣喘吁吁的跑到老人腳邊。
然后毫無骨氣的伸出舌頭一陣跪舔老人的鞋子。
方正目光一動。
看了看眼前的一個老人和一條老狗,再看了眼老人和狗身后的老屋,目光若有所思。
并未馬上回答老人的問話。
“小伙子,你知道上次對我這么不敬的人,后來他下場是怎樣嗎?”
“要不這位老爺子你讓我鉆進你肚子里看看?”方正終于接話,可他的回答,很明顯是畫風不對。
“因為那樣我就能變成你肚子里的蛔蟲,就能知道老爺子你的想法了啊。”方正以拳擊掌,一副本該如此的語氣說道。
老人:“……”
老人選擇性忽略了方正的畫風突變回答,開始自說自話。
“老頭子我依稀記得,最近一個敢來我畫皮高家沖撞我高家的犯渾人,還是在八十年前吧。”
“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的一個深夜晚上,來了一個自詡很能打的人。后來被老頭子我抽出三魂七魄,封入畜生道的畫皮,做了一條我畫皮高家的看門狗。”
“我許諾過他,他如果能好好做我畫皮高家的一條看門狗,待到下次有人來沖撞我畫皮高家,我就還他自由,用新人替舊人,由新人當替他做我畫皮高家的看門狗。”
隨著老人的說話,地上那條胡子花白的老狗,跪舔老人鞋子更加勤快了。
殷勤卑微得猶如搖尾乞憐。
聽著老人的話,方正瞟了一眼跪伏在地當一條卑微舔狗的老狗。
老人話落,指尖在老狗頭顱眉心處一劃,從眉心處順著后背一直劃到尾骨位置。
就見一名渾身赤裸,皮膚皺巴巴如老柑橘,身子餓得皮包骨頭,頭發和胡子都已經雪白了的佝僂瘦小男性老人,從老狗畫皮里艱難鉆出。
這么蒼老年齡看起來似是已經有百歲高齡。
連行走幾步都累得氣喘吁吁。
他真的太老了。
甚至因為常年被封印在狗皮里,身子常年卷縮,而骨骼畸形,駝背。
雖然這只是人的陰魂,并非是肉身。
但常年被囚禁在一張狗皮里,一囚禁就是長達八十年,就連陰魂都不由產生了一些畸變。
“老許,你跟隨我有幾個年頭了?”
“回,回大人,我,我從四十歲就,就跟隨大人您…今天的我一百三十三歲,大,大概是有八十三個…年頭了。”
或許是因為常年被囚禁在畜生道畫皮里,喪失了身為人的活動能力,八十幾年未曾開過口,令佝僂瘦小老人說話異常艱難。說話斷斷續續,有些字眼不清晰,聽起來極是吃力。
“有八十三年了嗎,時間真快,老許那你說說看,這八十三年里,我平日待你如何?”黑衫老人遙望虛空,目露唏噓與回憶。
“大人不曾打罵過我一次,視,視我為己出。”佝僂瘦小老人依舊說話艱難,斷斷續續。
“不,我從未視你如己出,你只不過是我無聊時養的一條狗,用來打發時間。”
佝僂瘦小老人身子劇烈一顫,目光畏懼的看著黑衫老人,似乎回憶起八十幾年的什么可怕場景,他低下頭顱,唯唯諾諾跪伏在黑衫老人腳旁。
“大,大人說…的是。”
“我,只是,大人養得一條…寵物狗,看門狗。”
聲音中透著無盡苦澀,無奈,痛苦,悲哀,凄涼,卻唯獨不敢有一絲怨憤和反抗。
“不錯,看來你老了沒糊涂,還有自知之明。”
“我曾許諾過你,如果好好當一條我畫皮高家的一條狗,我許諾你還你自由,我今天就兌現八十三年前的承諾。”
“謝,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已經把徹底馴服,把卑微深刻進骨子里,還跪伏在地上佝僂瘦小老人感激涕零。
“但活罪可免,死罪難逃!”黑衫老人聲音陡然一冷。
“今天有兩波人沖撞我畫皮高家,你太老了,耳朵背了,連眼睛也看不清了,居然過去這么久才察覺,一百三十三歲還讓你做我高家的看門狗,確實是太為難你了。”
佝僂瘦小老人還沒來得及抬頭求饒,已經直接被一掌拍成虛無。
而后,黑衫老人看向年輕強壯的方正:“這次輪到你了。”
“你氣血很旺盛,又有幾分傻力氣,正好我缺一頭會苦力氣的公虎當配種,你做我高家的種虎吧,給我高家的母老虎做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