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七百九七節 失蹤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花那些冤枉錢了。”

謝浩然放下杯子,有些奇怪:“既然你知道初白軒,也知道茶葉是那里出來的,怎么會不知道具體的價錢?若是相差不大,中間有個幾百、幾千塊錢的差額,倒也罷了。讓人家賺點兒辛苦錢也沒什么。這兩萬塊錢的茶葉一下子變成了四萬,你還一口氣買了這么多……南宮,你那朋友究竟是什么人?這手專宰熟人的功夫,太狠了吧!”

南宮鎮平的面皮非常詭異地開始變紅。他略微低頭,避開謝浩然的目光,神情有些尷尬:“我是上當受騙了,改天把那家伙叫出來,好好收拾他一頓。”

宋耀陽有著在特殊場合下看透人心的超能力。他摸著自己肥厚渾圓的下巴,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南宮鎮平身上打轉,思維想長了翅膀的鳥一樣在天空飛翔。修士的感知能力都很敏銳,透過墻壁,可以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聲音,似乎是“悉悉索索”在穿衣服,緊接著地面傳來有節奏的敲打……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些聲音平淡無奇,聽聽也就過去了。但是宋耀陽不同,何況就在幾分鐘前,南宮鎮平還縮在被窩里。

一個女人起床穿衣服,然后穿上高跟鞋,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房間。

嗯,就是南宮鎮平之前睡覺的那個房間。

腦補會產生無限的故事空間。胖子不由得脫口而出:“南宮,你這茶葉是個女人幫著買的吧?否則為什么那么貴?”

南宮鎮平眼角一陣抽搐。他不是那種善于在人前掩飾的性子,年齡歲月本來就是經驗的沉淀,遺憾的是,這些珍貴的東西歷來只會體現在他德高望重的父親身上。至于南宮鎮平本人……說好聽了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難聽了就是謝浩然剛才的那三個字————敗家子。

有些東西根本用不著解釋。謝浩然與胖子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被說中了。

“女人?賣茶葉的?”聯想起最近手機微信圈子里被瘋傳的那個著名騙局,謝浩然不禁笑道:“南宮,你確定賣茶葉給你的那個真是女人?不是長著絡腮胡子的摳腳大漢?”

宋耀陽絲毫沒有放過南宮鎮平的意思。他眉飛色舞,說話口氣賤兮兮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南宮你昨天該不是喝醉了,上床睡覺的時候沒注意那女的脫沒脫衣服吧?你還別說,高手在民間。我以前聽說有些男的可以把下面那玩意兒彎過來。向下,用力別進去。這樣一來就不會正常挺翹,就算是穿上緊身褲也看不出來。嘿嘿嘿嘿……四十萬的茶葉可不便宜,這種功夫也很難練。南宮,你算是有眼福了。要知道這種高難度節目可是連春節聯歡晚會上都看不到。沒辦法,咱們小老百姓的,只能跟著鏡頭看點兒換茶壺魔術的拼接片段。還是你好,近身直視,親身體驗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南宮鎮平被他說的臉上實在掛不住,張口嚷道:“死胖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撕爛你那張臭嘴?”

玩笑歸玩笑,彼此之間都很熟,即便是叫嚷也不會真正動怒。幾杯茶喝下去,茶壺里又加了一次水,話題也就從女人身上轉移開來。

謝浩然坦言:“初白軒那個茶館不是我的生意,是我老婆開的。”

南宮鎮平斜著眼睛看他:“你身邊的女人可不少,到底是你的哪個老婆?”

“你見過的,明真。”謝浩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你們還真搞到一塊兒去了?”南宮鎮平雖說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從謝浩然嘴里得到答案與自己猜想是兩回事情。要說不嫉妒是不可能。南宮鎮平見過明真,那真正是道骨仙風,姿容上佳,幾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古典型美女。他皺著眉頭,用舌頭在口腔里掃了一遍牙齒縫,帶著說不出的酸意道:“你行!等到龍虎山掌教找上門來的時候,你最好把我這個朋友忘了,在街上遇到也裝作不認識我,這就很夠哥們兒了。”

謝浩然對這些話毫不在意。他從衣袋里拿出一張大紅請帖,遞到南宮鎮平面前:“我要結婚了。到時候約著你父親一塊兒來。”

結婚請帖這種東西,南宮鎮平經常都會接到。“大方山”在圈子里名氣響亮,地下拍賣場在修煉世界也人所共知。現在可不是從前那種各自封閉的時代,很多家族門派修煉無望,只能轉型在普通人時間發展。但是在潛意識里,他們仍然把自己當做是修煉世界的一員,想要盡可能維持與其它門派與修士之間的關系。因此,無論婚姻還是孩子滿月,或者過年過節,都會找機會與真正意義上的修士結好。吃頓飯,送上一些禮物……尤其是結婚這種事情,很多時候規矩完全是倒過來,根本不是參加婚禮的人送給新人禮金,而是邀請方倒過來給客人準備禮物。

這樣做,又一個必不可少的前提————受邀參加婚禮的客人必須是真正的修士。

想要維持彼此之間對等的關系,就必須擁有彼此之間對等的實力。

南宮鎮平拿著這張大紅請帖,用拇指把封面翹開,看著“新郎謝浩然”后面順序排列的四個女人姓名,搖著頭嘆息:“你這家伙,真正是無良的惡霸啊!你瞧瞧,一口氣就找四個老婆……我說,你干脆再登峰造極點兒,學學人家韋小寶,直接多娶幾個得了。”

謝浩然知道他在說笑話,對此毫不在意:“到時候早點來,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

他對南宮鎮平印象不錯,藥神院與南宮家族之間的合作關系一直很好。要換了是別人,謝浩然根本不會說這些話。

南宮鎮平收起請帖,給謝浩然和胖子半空的杯子里繼續倒茶:“我聽說你前幾天去澤州了?”

謝浩然注視著顏色淡黃的茶水:“那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澤州那邊也是同道之人在修煉的。何況你又是那么大的目標,動作也大,就算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南宮鎮平放下手中的茶壺:“聽說你在那邊買了一個村子,還有周圍的好幾座山?”

謝浩然目光微動:“消息傳得挺快的啊!”

南宮鎮平知道他在想什么:“這是兩碼事情。我們家是開拍賣場的,你又是圈子里的人,我爸一向很注意情報收集,不奇怪。喂,你可別想多了,我們真是沒有想過要針對你,僅僅只是知道罷了。”

南宮鎮平和宋耀陽都與自己站在同一立場,在他們面前謝浩然不會隱瞞事情真相。他把杯子湊到鼻孔前面,嗅著茶香,慢慢地說:“我在蘇家村那邊有幾個親戚。要是按照從前的老規矩,其實整個村子的人都能算是我們家的親戚。但是其中大多數是不靠譜的……我這次過去,就是為了收拾他們,順便幫著其中一些人發家致富。”

“你什么時候轉職跑到國家扶貧辦當主任了?”南宮鎮平開了個玩笑,隨即正色道:“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謝浩然搖搖頭:“用不著。對付那些人,沒必要使用道術。我不想走野路子。報警!砸錢!自然有人收拾他們。天罰是很可怕的,我可不想被老天爺盯上,隨時一個雷打下來。”

南宮鎮平笑道:“說起親戚,最近有件事兒挺有趣的。那個,老常,就是上次在拍賣會上,為了煅體丹和通體散,被你狠狠收拾了一頓的常英成,你還記不記得?”

常英成?

謝浩然腦子里出現了一個神情陰霾,目光兇狠的老頭。他笑了笑,點頭:“記得。他怎么了?”

“他孫子不見了。”南宮鎮平拿出香煙,遞了一支過去:“老常對他那個孫子很寶貝,家里的錢大把砸下去,做夢都想要讓他孫子煉氣成功。也算是不負有心人,那小子吃了不少通體散,龍虎山上那種對外面賣的煅體丹也吃了一些,聽說前段時間終于煉氣成功了。常家專門為這件事搞了慶祝,家族內部擺了幾桌酒……可是上個星期,那孩子突然不見了。”

謝浩然沒太在意,隨口問道:“常英成那孫子多大了?還在上學?”

南宮鎮平白了他一眼:“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上個屁的學。聽說只上到高中就沒再念下去,跟著老常在家里修習功法。上星期他說是約了朋友,結果出去以后就沒再回來。老常去他那朋友家里找過,對方說是幾個人晚上約了去KTV喝酒,完事以后就各回各的家,誰也不知道常涵衛,就是老常的孫子到底去了哪兒。”

宋耀陽插話進來:“這種事情該警察管吧!南宮,你真的是越來越八卦了,怪不得連賣茶的摳腳大叔也能看上,還一口氣給了人家四十萬的茶錢。”

南宮鎮平怒視著胖子,惡狠狠咬牙切齒,殺人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