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七百零九節 我的中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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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節我的中文名

第七百零九節我的中文名

謝浩然沖出槍林彈雨的速度極快。車偉寧抱著杰克,他抱著車偉寧,三個人就這樣從船上跳到岸上,再從岸上朝著北面方向急速奔跑。火光在黑暗中有著極其醒目的標志作用,謝浩然沒有開槍,他知道夜幕是自己最好的掩護。一路狂奔,很快就把爆炸與車隊遠遠拋在了遠處。

幾公里的距離就這樣沖了出去。就在謝浩然對照著星空,不斷修正前行方向的時候,突然聽見車偉寧焦急的聲音:“快停下,他不行了。”

杰克的脈搏非常微弱,從腹部外凸的刀柄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很是顯眼。能夠借助的光線來源只有夜空中的月亮,謝浩然伸手摸了一下杰克的手,發現那里一片冰涼。

他流了太多的血,腸子也斷了。陳濤擰轉刀子那幾下非常狠,導致肝臟嚴重受損。

車偉寧雙膝跪在沙地上,抬起頭,用熱切且帶有懇求意味的目光望著謝浩然:“救救他。”

謝浩然在黑暗中冷靜地搖搖頭:“這不可能。我……不是醫生。”

修士的確有著對普通人非常有效的續命方法。可是翻遍《珍渺集》,也找不到任何一種適用于目前這種情況的急救良方。修煉仙法可以強大自身,丹藥也可以將瀕死之人重新拉回來,可那是在確保身體五臟完整的情況下才能進行。

他救不了杰克。

“……陳濤……叛變了……我沒有發現……還好……你……你沒事……”杰克說話的聲音很弱。車偉寧連忙抱住他:“別說了,留點兒力氣,你會好的。”

杰克掙扎著笑了一下,發出最后的聲音:“帶我……回去……我……我要……回家……我的名字……叫……尤……尤圖光。”

無論車偉寧怎么搖晃,他再也不會說話了。

謝浩然感覺自己冷靜的有些可怕。他一把從地上拽起滿面痛苦的車偉寧,淡淡地說:“走吧!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

車偉寧眼里飽含著淚水,用顫抖的手指著杰克的尸體:“他……他死了。”

謝浩然平靜地點點頭:“我知道。”

“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兒。”車偉寧顫抖的連牙齒都在劇烈碰撞,他連聲哀求:“帶著他一起走,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只要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我點兒時間,至少把他埋了……好嗎?”

謝浩然的回答讓車偉寧覺得摸不著頭腦:“我不會扔下他不管。”

接下來的事,讓車偉寧對整個世界的理解與認識產生了懷疑。他看到謝浩然伸手抓住杰克尸體的肩膀,就這樣抖了一下,整具尸體瞬間消失。

車偉寧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的視覺沒有問題。

這里土質松軟,尸體剛剛壓下去的地面還保留著形狀。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面,車偉寧滿面茫然,他看看四周,沒有找到尸體,又抬頭看著謝浩然,發現他朝著自己伸出右手,聲音還是那么冷靜刻板:“走吧,我們要抓緊時間,去另外一個聯絡點。”

防保局的任務配備了一整套詳細的周密計劃。誰也不能保證單獨的聯絡點不會出問題,遇到這種情況,就必須啟動后備措施,前往之前約定的另外的安全區域。

車偉寧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浩然:“你把他怎么了?等等……我的意思是,杰克在哪兒?你……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會帶他回家。”謝浩然不可能對車偉寧解釋什么叫做儲物戒指,也不會告訴他尸體就放在里面。那里是一個封閉空間,活人是進不去的。估計是空間對氣體的隔絕作用,食物放在里面很長時間也不會變質。由此想來,尸體也應該不會腐爛。

車偉寧緩緩站起來,他用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是一個很神奇的家伙。”他伸出手,握住謝浩然的手。

重新感受到高速奔跑是那樣的熟悉。在漁船上休息的時候,車偉寧找陳濤要了一個防水護目鏡,他現在可以睜開眼睛,看到身體兩邊高速向后移動的模糊景物。

自豪與相信的感覺就這樣在腦海里出現。

個人能力,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國家實力。這次派來接應我的這個年輕人是如此強大,擁有如此可怕的能力,那么我們的國家,又怎么可能弱呢?

我會活著!

我一定要活著,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帶回去!

幾天后,后備聯絡點。

這是一個距離海岸線大約三公里左右的地下石窟。一艘袖珍潛艇停泊在石窟內部的暗河里。這里連通大海,只要關閉艙門緩緩下潛,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沿著河道進入海洋,搭載的電池可以維持很長時間,足夠行至公海,搭上在那里等候的大型作戰潛艇。

石窟的安全級別很高,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

車偉寧換上了一套具有保溫效果的緊身服。就在一名特工人員攙著他即將走下石道,進入潛艇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大步走到謝浩然面前,張開雙臂,緊緊摟抱著他。

“謝謝你!”

車偉寧知道紀律。從研究中心一路逃出,他沒問過謝浩然的名字,也沒提過這方面的事情:“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坐下來,一起喝酒。”

謝浩然淡淡地笑道:“會有機會的。”

車偉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什么問題?”

“那天晚上在漁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要殺了我?”

車偉寧知道自己的價值。除了腦子里的秘密,他把所有資料的精華進行了拷貝。那是一塊拇指大小的特殊芯片,就藏在自己腹部的肌肉層里。他很清楚,如果遇到緊急狀況,自己無法生存,來接應的人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取走肚子里的芯片。

“沒有!”謝浩然回答的很干脆,絲毫沒有猶豫:“如果你死了,就表明我也死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車偉寧怎么想也不明白。他沒有在這上面糾纏,最后一次擁抱謝浩然。

“一路順風!”

“你也是。”

淺灰色的潛艇在水底很難引起注意,看著這具機械造物帶著白色水花漸漸在河道里消失,一名特工走過來,對謝浩然認真地說:“恭喜你完成了任務。接下來的后續工作由我們負責。走吧!去我那里休息一下,稍后我會給你安排回去的路線和方法。”

謝浩然看著他,微笑著說:“能不能與上面聯系一下,我暫時還不想走。”

特工是個中年男子,他對這些話感到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我在這里的事情還沒有做完。給我點兒時間,我要親手宰了那個叫做陳濤的混蛋。”

謝浩然目光清澈,神情嚴肅。

軍事調查局是個老資格部門,只是很少被外人知道。這里的名氣遠遠不如聯邦調查局,也沒有中央情報局那么名聲顯赫,但明白內幕的人都很清楚,無論權力還是可供調用的人員、物資,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加起來,也遠遠不如軍事調查局。

房間里光線充足,燈光雖亮,卻并不刺眼。隔著一張寬度大約三米的桌子,葛楚德中校注視著坐在對面的陳濤,面色雖然平靜,心里卻有種想過撲過去把這個家伙活活掐死的沖動。

“我們的抓捕行動失敗了。”葛楚德中校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一絲惱怒:“我們損失了六輛車,死了四個,重傷十一個。對此,你怎么解釋?”

陳濤是主動投誠的華夏國潛伏人員。兩年前,他主動接觸了合眾國情報部門,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成為了一顆暗子。

葛楚德中校做夢也沒有想到,華夏人居然會選擇陳濤的潛伏點作為離開位置。盡管陳濤要價很高,他還是給予了滿足。然而,多達上百人的搜捕行動一無所獲,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飛了,還搭進去好幾個手下,真正是做了一樁賠本的買賣。

“那不是我的問題。我已經在盡量幫助你們了。”陳濤換了一件干凈寬松的衣服,他面無懼色,坐在那里侃侃而談:“這次派來的行動人員非常精明,而且能力很強。說到底,其實是你們的問題。如果按照我最初的計劃,把船開出去,然后引爆馬達,他們就會被困在海上哪兒也去不了。但是你們覺得我的計劃不把穩,堅持要在岸上實施抓捕……呵呵!現在弄成這個樣子,能怪我嗎?”

葛楚德中校聽得心煩意亂。

陳濤的確提出過這樣的計劃。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距離現在至少超過一年半的時間。那時候陳濤剛剛“反正”不久,他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很清楚,自己這樣的潛伏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啟用。計劃只是作為預備,他做好了交給軍事調查局,卻沒有得到重視。

畢竟,這里面存在著一個“具體功勞分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