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二百六五節 你走了,亂了

第二百六五節你走了,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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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要你愿意,可以把自己老婆改叫西施,自家孩子改叫愛因斯坦,明明是輛破舊不堪的老自行車,偏要叫做限量版布加迪威龍……總之,東西還是那個東西,改換稱謂與現實毫無關聯。

從“大方山”地下拍賣場里出來,已經是星斗滿天。

南宮立峰一直把謝浩然和宋耀陽送到停車場。恭敬的成分絲毫沒有消減,直到平伯發動引擎,車身移動,朝著出口方向駛去,南宮立峰仍然站在原地,朝著遠去的車影遙遙揮手。

宋耀陽與謝浩然并排坐在“沃爾沃”后座上。看著他手里正在擺弄的那張“大方山”白金貴賓卡,胖子真正是羨慕加嫉妒:“南宮老二他爸真夠大方的,剛見面就給你一張白金會員卡。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給你辦普通會員了。”

謝浩然用細長的手指夾住那張卡,塞進衣服內袋,認真地說:“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拿出煅體丹擺在南宮立峰這里出售,只是臨時起意。

從清涼山白色兇虎那里得到大量原料,雷極門內部的丹藥供應已經不成問題。煉丹是個技術活,煉得越多,經驗就越是豐富。有了《珍渺集》上的前人筆記對照,謝浩然的煉丹技藝迅速提升。以煅體丹為例,他現在的單爐產量超過了兩百粒。

以雷極門現有的修士規模,無法消化這么多的丹藥。農場建設需要大量資金,若是這些煅體丹能賣出去,說不定以后還會成為穩定的資金來源。

胖子把手插進衣袋,慢慢摸著那個裝有培元丹的小瓷瓶,眼睛里的目光有些復雜:“你啊……真是大手筆啊!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雷極門的掌門。”

謝浩然平淡的笑聲里帶著幾分誘導成分:“其實你也不差。只要愿意,你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遠遠超過你的那些哥哥姐姐。”

胖子沉穩地點點頭:“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忘記這一點。”

看著車窗外面不斷后掠的夜間風景,謝浩然平靜地說:“我很看好你。抓緊時間,努力筑基吧!”

回到宿舍,房間里空蕩蕩的,武斌正坐在床邊洗腳。胖乎乎的一雙肉腳泡在溫水里,皮膚白膩膩的,足踝以上密密麻麻全是黑毛。

“你回來了。怎么樣,外面是不是很熱?”武斌穿著汗衫短褲,桌上擺著一臺小電風扇,正朝他滿功率吹著。

謝浩然回應了一聲,看看宿舍里其它空著的床鋪,有些好奇:“他們還沒回來?”

“估計還早著呢!”

胖乎乎的武斌笑起來眼睛就顯得小:“王建祥是看中了岑媛媛,不追到手誓不罷休。其實他今天晚上拉著我們去吃飯,就是想要多幾個人制造聲勢。不過看在岑媛媛她們寢室里那幾個女生份上,倒也不錯。”

謝浩然反應很快。他轉身坐在床邊,笑道:“怎么,你看中誰了?”

“誰會喜歡我這種胖子啊!”

武斌很是傷感,自嘲地笑著,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還好今天你沒去KTV,差點兒打起來。”

謝浩然正好端起水杯湊到嘴邊,他停住動作,疑惑地問:“打起來?為什么?”

武斌把左腳從盆里抬起,橫在右腿膝蓋上,用干毛巾擦著水:“今天晚上去的人多。咱們宿舍五個男生,岑媛媛那邊六個女生,加起來就是十一個。你想想,就算是再便宜的KTV,十幾個人進去,連喝酒帶唱歌,沒有一兩千塊錢根本玩不下來。”

謝浩然按照自己的思維猜測:“錢沒帶夠,結不了賬?”

武斌搖搖頭:“那倒是沒有。我們進去只點了兩箱啤酒,果盤什么都是送的。岑媛媛還是挺照顧王建祥的,玩到一半的時候,她和梁欣麗兩個就跑出去問了下價錢,當時的賬單是一千八百多,就沒敢再要別的東西。等到她們回來,王建祥追著問,岑媛媛就把消費金額告訴他。王建祥說是今天晚上唱歌的錢他來出,梁欣麗覺得這樣做不好,還是走AA制,各出各的。”

謝浩然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這樣很好啊!”

武斌穿好拖鞋,手里攥著毛巾,嘆了口氣:“可惜啊,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

“怎么,有人不愿意?”謝浩然有些好奇。

武斌點點頭:“胡松說這錢他不出。”

“為什么?”謝浩然滿臉疑問。

“他說今天本來有事情,不想來KTV,但是拗不過王建祥這個舍長的面子,想著是王建祥請客,就跟著來了。沒想到玩了以后還要各出各的錢……胡松說他上當了,被王建祥騙了,所以這錢不該他出。”

“王建祥請客?”謝浩然皺起眉頭,苦苦思考:“他沒說過請客啊!只說是跟女生宿舍那邊搞個聚餐。”

武斌臉上露出認同的表情:“其實KTV那邊的費用分攤到每個人頭上不多。梁欣麗說是每個人給一百五十塊就行,不夠的她來補。王建祥跟她搶著付。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胡松竟然會來了這么一出。”

思維在謝浩然腦海里不斷延伸:“胡松會不會是家里情況不太好?”

“不清楚。”武斌搖搖頭:“可就算是這樣,只要說出來,大家也不會怪他。你是沒在現場,胡松說話很難聽。”

“他說什么了?”

“主要是針對王建祥,說他借著邀約大家一起玩,趁機追求岑媛媛。明擺著是用大家的錢給他一個人得好處。要是真心追求人家,就應該單獨約出來消費。所以這錢胡松不愿意給。”

謝浩然不方便在這種事情上做評價,問:“那后來呢?”

“王建祥被氣得不輕,當時想揍胡松一頓,結果被岑媛媛攔下來。胡松誰也沒管就先走了。被他這么一鬧,我們也沒了玩的興趣。岑媛媛說是陪著王建祥散散心,我們和其他女生走在前面。走著走著就散了,等到回來的時候……只剩我一個人。”

他臉上全是自怨自艾的表情,滿面感慨。1

謝浩然楞了幾秒鐘,“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在九月的艷陽天里,軍訓結束了。

一個星期的課程上下來,謝浩然感悟良多。

這里是修煉《文曲》功法的好地方。雖然沒有靈氣方面的優勢,可無論是教室還是圖書館,謝浩然都很喜歡那里濃郁的學術氣氛。他甚至有種感覺,按照目前的修煉進度繼續下去,等到四年后畢業,一定可以大幅度突破,擁有更強的實力。

找到輔導員請假的時候,謝浩然從對方臉上看到顯而易見的驚訝。

“請假?軍訓才結束,剛開學上了一個星期的課,你居然要請假?”

謝浩然攤開雙手,很無奈地說:“老師,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輔導員很負責:“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說清楚,這個假我不會批。”

軟磨硬泡整整一個多鐘頭,謝浩然好不容易說服了輔導員,得到了兩個星期的假。

學分制的好處就在這兒,畢業的前提是拿夠學分。大學比高中要輕松得多,學生自由性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只要不觸犯校紀校規,就沒有任何問題。

謝浩然沒有大張旗鼓。帶著一個裝有隨身物品的雙肩包,他走出大學校門,上了賀明明的車。

機票已經買好,先去滇南省會昭明,然后轉機洛底,最遲今天晚上就能抵達。

謝浩然的確是非去不可。

清涼山農場建設已經到了關鍵,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處理。

抽調了王倚丹那邊的大部分資金,賀家財產也在清涼山項目投入了半數左右。如此龐大的投資如果不能收到成效,也就談不上什么未來了。

賀明明的駕駛技術不錯。車是王倚丹派的,車廂里還坐著另外一名司機。車子很快駛入機場通道,挺穩,謝浩然與賀明明拿著行李下車,看著坐進駕駛室里的司機緩緩駕車離去,兩個人相約走進了候機大廳。

辦好各種手續,坐在指定區域等候的時候,賀明明不解地問:“來京城這么久了,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的爺爺?”

謝浩然放下手里的《首都日報》,平靜的目光盯著,一直看到她心里發虛,有些坐立不安,才緩緩地說:“有些話我只說一次:記住,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成為謝浩然的親信后,賀明明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么嚴肅。就像一座突然間出現在面前的高大冰山,令人望而生畏,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賀明明下意識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腿,忙不迭點點頭。

威嚴與森冷從謝浩然眼里緩緩退去。這問題顯然勾起他心中一些不好的回憶。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有些神色不安的賀明明,他放緩語速,語調平淡:“我想再等等。如果這次去洛底一切順利,那么回來以后,我會去找他。”

謝浩然從未管那個老人叫過“爺爺”。

即便是在思維領域,也從未產生過類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