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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七節聚餐
胡松扔掉手里的籃球,帶著比喬丹還要威猛的氣勢快步走過來,伸手就朝著謝浩然肩膀抓,嘴里發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要打架,放開他!”
謝浩然看也不看,反手抓住胡松的胳膊,把他像籃球那樣扔了出去。沒用全力,胡松感覺失去平衡,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及時抓住床邊的欄桿,好不容易才站穩。
胡松眼睛里透出震驚,本能的想要撲過去。只是剛邁開左腳,腦子里才回過神來,當場僵住,縮回那條邁出去的腿,慢慢坐回床上。
謝浩然臉上全是要殺人的兇狠表情。他相信只要是在場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看見。狼一般的森冷目光盯著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的白元生,,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松動。
“這里是學校,不是你家。別以為考進燕大就有多了不起。我這個人很講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你要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不講同學情分,不給你面子。”
松開手,看著躺在桌上雙手捂住喉嚨掙扎的白元生,謝浩然發出低吼:“拿上你的東西,滾!”
白元生他1媽第一時間找來了宿管科領導,又從學生處那邊找來了謝浩然這個班的輔導員。她抱著被污水浸透的被褥,站在那里聲淚俱下,仿佛剛剛被謝浩然暴力侮辱過,是被欺負的軟弱一方。
宿管科在這種事情上不方便處理。
輔導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教師。她皺著眉頭,耐心聽完白元生他1媽的血淚控訴,然后從王建祥開始,順序對二零二宿舍里所有人詢問,最后才問到謝浩然。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問答之間,謝浩然才知道王建祥是舍長。各人回答與事實出入不大,也沒有偏頗,只是其中摻雜了對事情的不同看法。總的來說,王建祥和胡松保持中立,尹振輝好像也是如此,武斌大概是因為之前關系變得熟絡,完全站在謝浩然這邊。
輔導員快刀斬亂麻,很快做出了最后決定:白元生的那套被褥作價一千塊,謝浩然賠他一套新的。至于床位,就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進行安排。
沒人提起打架問題。所有旁觀者的描述都是“謝浩然把白元生按在桌上”,身為苦主的白元生也沒說過自己被謝浩然毆打。喉嚨被卡住是事實,卻沒有在這方面深究。他很清楚:剛開學就鬧出這種事情,若是因為打架被校方處理,肯定要記入檔案,說不定畢業以后找工作都有影響。
白元生他1媽對這種處理結果很不滿意。她被輔導員連說帶勸拉了出去。看得出來輔導員是想息事寧人。畢竟是自己管理的班級,出了問題要被追責,誰也落不了好。
謝浩然很爽快的拿出十張紅色鈔票遞給白元生。彼此不是仇人,能夠輕松了結是最好的結果,說起來還是自己占便宜。但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如果再有下次,謝浩然并不介意打斷他白元生的幾根骨頭。
修士與普通人之間產生矛盾,大多以避讓為主。這道理就跟獅子不會與螞蟻計較一模一樣。可如果螞蟻非要不知死活爬上獅子肩膀,還要在皮薄肉厚的位置咬上一口,勃然大怒的獅子肯定會把螞蟻當場拍成肉泥。
白元生顯然被嚇怕了。接過錢的時候他有些畏縮,眼睛里全是警惕。
王建祥看宿舍里的氣氛很是沉悶,于是走到中間,笑著說:“大家都是同學,有些小矛盾說清楚就算了。今天這事以后就別再提了,我們還要在這里住整整四年,互相友好才會開心。”
武斌坐在謝浩然旁邊連聲附和:“舍長說得沒錯。對了,不是說有個女生宿舍要跟咱們聯歡嗎?我看這快到飯點兒了,是不是故過去叫下她們?”
王建祥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運氣好,沒想到我們報考了同一個學校,還是同一個專業。能夠在燕大這種地方聚起來很難得。兄弟們都動起來吧!這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可不多,晚上你們好好把握。”
女生宿舍同樣也是六個人一間。
岑媛媛就是王建祥說的那個同班同學。個子很高,勻稱的身材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注意力。從炎熱到寒冷,至少還要兩個月時間。女孩身上的衣服大多是薄款質料,岑媛媛也不例外,帶荷葉邊的吊帶衫露出肩膀,不算張揚,熱褲下面圓潤光潔的雙腿曲線優美。以她為首,一群女孩約好了在川辣飯館旁邊的小廣場碰面。
王建祥的交際技能應該點開到很高的位置。他招呼眾人走進飯館,揀了一張大桌子坐下,直接要了麻辣小龍蝦和啤酒。
謝浩然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微笑。不主動釋放熱情,也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安靜地剝著小龍蝦,不時端起冰啤杯子抿上一口,悠然自得。
眾人說話他專心聽著,不會主動開口打斷。男女之間的談話很奇妙,內容也五花八門。剛開始,都在互相問著對方來自哪個省份,哪個學校。等到陌生感漸漸消失,就開始在桌上碰杯。觥籌之間你來我往,女生想要男生多喝是為了看他出丑,男生要女生多喝是為了有機可乘,你你我我嘻嘻哈哈,沒有了父母在旁邊耳提面命,沒有了班主任的催促監管,青春與荷爾蒙共同飛揚。矜持一點點退去,專屬于年輕人的熱切顯露出來。言語中充滿了大膽**,卻謹守著必不可少的基本界限。問題也改變著方向,從“你有沒有男朋友”,很快變成了“有空出來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
這一刻,大家都忘記了所有不高興的事情。宿舍里很少說話的尹振輝舉起杯子向謝浩然致意,白元生灌下去兩瓶啤酒,話也多了。他拿起大半瓶啤酒,與謝浩然碰了杯子,一個勁兒說今天的事情是自己不對,不等謝浩然說話,就嚷嚷著“我自己罰酒”,仰脖把整瓶啤酒喝光,然后扭頭離開桌子,朝著洗手間方向狂奔。
有女生的時候,男生就會情緒高漲,問題也特別多。
涵蓋了很多方面,其中就包括年齡。雖然對大一新生來說這不是什么值得保留的秘密,但是自己推測結果與對方主動說出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謝浩然的答案令所有人為之震驚:“我十六歲,下個月滿十七。”
岑媛媛很驚奇:“這怎么可能?十六歲……應該是上高一的年齡啊?”
謝浩然淡淡地說:“我跳了兩級上來的。”
跳級?
熱鬧喧騰的餐桌頓時變得冷場,沒有人說話,所有眼睛都從不同方向盯著謝浩然,仿佛他是一個來自異空間的怪物。
良久,一個叫做梁欣麗的女孩抬起手,指著他,恍然大悟叫道:“我想起來了,我看過關于你的新聞報道。滇南省昭明市七十二中學的謝浩然,你是你們那里今年的高考狀元,而且還是全國考分最高的高考狀元。”
武斌對此很感興趣,側身問坐在旁邊的謝浩然:“老謝,你考了多少分?”
王建祥對此不以為然,他把一只剝好的小龍蝦放進岑媛媛碗里,笑道:“再高也不可能高過岑媛媛吧!她也是我們那里的狀元。這次高考,她排名第一,我排名第二,你們猜猜媛媛考了多少分?”
很親昵的叫法,直接省去了姓。
賣關子的時間不能太長,而且在座的在當地都是優秀學生。王建祥很滿意現在桌上的安靜效果,他大聲笑道:“八百分的總分,媛媛就考了七百九十一分。我的成績沒她那么好,只是七百八十八分。”
的確是令人震驚的分數,足以碾壓全國大多數同齡人。
岑媛媛臉上有些得意,王建祥抓住機會端起面前的杯子,提高音量:“來,為了我們的高考狀元,干一杯!”
眾人紛紛舉起杯子,謝浩然笑了笑,也不說破,同樣舉杯。
王建祥看著岑媛媛的目光很是火熱。從高中時代他就追求這個女孩,耗費了很多心思,學習也沒有拉下。好不容易與她上了同一所大學,而且還是同一個專業。他相信這番努力都被岑媛媛看在眼里。得到她的芳心,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我們都是一樣的優秀,都應該得到夢寐以求的愛情。
就在眾人將要碰杯的時候,梁欣麗偏偏發出極不和諧的聲音。
“我說王建祥,你這話就有點兒過了。要說高考狀元,我就只服謝浩然。”
啤酒也會醉人,何況王建祥今天喝的也不少,有些昏頭昏腦,他想也不想張口就問:“為什么?”
梁欣麗長得很漂亮,與某個當紅女明星有幾分神似,她側過身子,摟住坐在旁邊的岑媛媛,“吃吃”地笑著,抬起右手,虛點了點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謝浩然,臉上全是炫耀的光彩:“人家謝浩然可是足足考了八百分,真正的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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