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二節粗暴行為
第二百五二節粗暴行為
旁邊那一桌,女孩與女銷售之間就房子價格的爭論已經分出勝負。
價格沒能談下來,女孩表情很是無奈。她悶悶不樂轉過身,嘴里嘟嘟囔囔:“太貴了,首付這么高,以后每個月還貸那要那么多錢……喂!陳志銘,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你眼睛往哪兒看呢?”
為首的年輕男子連忙從蘇曉凝身上收回視線,慌慌張張轉過身,忙不迭回應道:“我聽著呢!你說……嗯!不就是首付嘛!我爸我媽已經答應了,只要咱們倆到民政局把結婚證領回來,首付款他們出。”
女孩顯然不是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她朝著陳志銘先前的方向看過去,然后收回目光,臉上掛滿了冰冷寒霜,冷笑道:“那邊很好看是不是?那你過去啊!湊近點兒,干脆抱著人家好了。就你個樣子還結什么婚?你干脆大街上看哪個女人漂亮,直接帶回家去做老婆好了。”
陳志銘慌了,矢口否認:“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人嗎?”
女孩從鼻孔里發出冷哼,一絲厭惡爬上了面孔:“我在這里為房子的事情跟人家說了半天,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你倒好,坐在旁邊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么會找你這么個男朋友?”
陳志銘轉過身子,伸手想要抱住女孩的腰,卻被女孩反手甩開,陳志銘又氣又急,連聲辯解:“我怎么沒聽?我全都聽著呢!”
女孩怒目盯著他:“那好,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告訴我,我剛才談好的買房價錢是多少?首付多少?月供又是多少?只要你說出來,今天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
陳志銘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根本就沒聽。
從坐下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蘇曉凝身上。通過身體和衣服,對肉眼看不到的東西進行幻想,蘇曉凝每一個動作都被他牢牢印在腦子里。美妙的場景就這樣延伸開來,自己變成了摟抱她的男主人,曼妙的身軀在自己面前予取予求……陳志銘控制的非常好,左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隔著褲子布料蹂躪自己的小兄弟。只是非常可惜,就在即將達到沖動最高點的時候,被身邊的女朋友看穿了。
幻想終究是幻想。無論電腦屏幕上的島國女演員何等妖媚,誘惑著你把無數子孫用衛生紙包裹成團,帶著無限遺憾扔進垃圾桶里,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身體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
同樣的道理,蘇曉凝雖然漂亮,卻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友。陳志銘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很清楚現實。他學歷不高,工作也很一般,能找到現在這個女朋友,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對方提出的結婚條件并不過分:雙方共同出錢買房,結婚以后大家一起還貸……比起網絡上動輒要求男方全款買房,拿出天文數字彩禮的女人,自己算是真正撿到寶了。
可是男人的欲望并非區區一個“老婆”就能滿足。
看著他坐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女孩心里充滿了失望和憤怒。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很多問題,她不由得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疑問:也許我不該答應這么早結婚,再等等,再看看,應該有更好的丈夫人選。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言不發朝著售樓部出口走去。
陳志銘急了,趕緊追上去,擋在女孩面前。他滿臉急迫,說話速度很快,音量很大。
“我真沒看她,只是正好坐在那個位置。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
“你要我講什么道理?陳志銘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那雙眼睛,都快從眼眶里跳出來了,是不是要把人家衣服剝下來給你全部看光才滿意?”
“不是樣的,我在聽著在你說話啊!”
“那好,你說說我跟人家談好房價是多少?”
“這個……我……我當時在想著別的事情,我真沒騙你啊!”
“哼!你在想著跟人家滾床單吧?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這個樣子,為什么還要找我結婚?”
“我在想著錢的事情!”陳志銘臉上全是急色,整張面孔一片漲紅。
女孩絲毫不肯退讓:“別裝模作樣了,你買房的錢都是找你爸媽要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我……我在想著隔壁那桌買房的錢!”
情急之下,陳志銘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個貌似合理的借口。他攔在女孩面前,抬頭看著坐在遠處正對面的謝浩然,眼睛里全是恨意:“花五百萬給一個女人買房子,明顯是在外面養小三……我沒辦法不想啊!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會好好對你,絕對不會變成那種人。”
他說話的聲音從“五百萬”以后就驟然降低,顯然是不想給周圍的人聽見:“你得相信我,我們坐下來的位置就是那樣,剛好我又對著那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疏忽了,沒留意你談好的房價具體是多少。”
賭咒發誓還有一定效果的。女孩半信半疑看了他幾秒鐘,心里之前對蘇曉凝的同類敵意明顯放大,連帶著把謝浩然也裹了進來。站在共同立場上看待問題,憤怒和不滿自然迅速消退。
謝浩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聽在耳朵里。修士的感知能力本來就比普通人敏銳,盡管陳志銘和女孩位置距離很遠,他還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小容從財務室出來,把厚厚一摞文件和購房發票裝進袋子,恭恭敬敬送到謝浩然面前。他點點頭,示意蘇曉凝把東西拿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兩個不同方向上的男人視線跟隨移動,進一步做實了他們監視者的身份。
小容送著謝浩然與蘇曉凝走到售樓部門口。
陳志銘與女孩剛好也走到那里。兩個人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從身邊走過的謝浩然。
沒有任何預兆,謝浩然猛然轉身,帶著說不出的兇狠狂暴,揮拳砸中陳志銘的面頰。沒有用出全力,那樣的話就根本不是教訓,而是殺人。普通人體質絕對擋不住一拳,要么當場把腦袋從肩膀上砸飛,要么整個顱骨變形,然后碎裂。
控制的力度剛剛好,陳志銘只覺得可怕的撞擊力穿透肌肉,進入自己的口腔,然后在腦子里產生了強大的碾壓效果。他慘叫著倒飛出去,牙齒伴隨著血水在空中飛舞,軟綿綿的沙發成為了最佳攔阻物,減緩了落地速度和重量。盡管如此,他仍然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周圍一片混亂。
朝著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陳志銘冷冷看了一眼,謝浩然轉過身,對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蘇曉凝說:“走吧!”
沒人上前阻攔。
干脆利落的打法震驚了每一個人,這就是絕對力量與速度帶來的震撼效果。
警察也許會找上門,那也是在這之后的事情。只要人沒死,花錢就可以擺平。
謝浩然容不得別人對自己家人進行辱罵。
既然你做了,就不要怪我。
掰開的普洱茶放進紫砂陶壺,滾燙的沸水如瀑布般落下,很快灌滿壺內空間,從圓形壺口里漫了出來。
謝建國手里拿著壺蓋,一邊繼續沖水,一邊用壺蓋把漂上來的茶葉按下去。他動作嫻熟,幾進幾出,茶葉表面的灰塵雜質被沖洗干凈,多余的水從茶案上流淌下來,漂亮的石質桌板在濕潤中反射亮光,桌邊傾斜的溝槽很快將剩水排空,桌面上干干凈凈,只留下浸泡茶葉的陶壺,一個茶盞。
茶道愛好者都說喝茶是一門藝術,喝茶可以陶冶情操,還能讓一個人的心靈在茶水濃香里得到凈化。
謝建國最初也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說法。喝茶就是為了解渴,哪有那么多復雜的道理?只是隨著年紀大了,位置高了,也就對這些虛無漂縹緲的東西不由得相信了幾分,然后沉溺其中,越來越喜歡。
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謝建國不禁抬起頭,皺著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哐啷”一聲巨響,房門中間突然凸起很大的一塊,伴隨著巨大的震動與聲音,它像從中間被暴力沖撞的網,直接從門框上脫落,朝著里屋方向飛了進去,撞在墻上,發出“咣”的聲音。
一下,僅僅只是一下。
謝建國眼皮在微微抽搐。內心的駭然隨著看清楚走進房間的來人,很快變成了恐懼。
他沒見過謝浩然,卻記這張在照片上看過很多次的年輕面孔。
“你是怎么進來的?”謝建國想也不想張口就問。
這里是省府家屬居住區,也是謝振國原先那幢小樓被破壞后,澤州高層臨時給謝建國安排的住所。這里距離醫院很近,從大院后面走出去五分鐘就是。
因為謝振國的重傷,家屬區的整體警戒等級提升到最高。尤其是謝建國居住的這幢樓,前后左右都有武裝人員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