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八節你跑不掉
第二百三八節你跑不掉
黑天魔神:、、、、、、、
“金豪”的定位是高檔夜總會。與外面爛大街的發廊按摩店不同,這里的客人檔次較高,也出得起價錢。金錢數量決定服務優劣,更直接的表現就是“服務員”品質。年老色衰的不要,肥胖的不要,衛生習慣不好身上散發著臭味的不要,懶惰每天都嚷著“沒有時間梳洗”的不要……總之,“金豪”挑選服務員的標準很高,頗有些從區域化美女選拔的意味。
周宗延第一次看見蘇曉凝的時候,就被吸引住了。
這女孩很漂亮!
她當時身上的裝束與夜總會里其他女孩沒什么區別。黑色皮短裙拉得很高,黑色吊帶襪與高跟鞋是這里所有“服務員”的標準配置。但蘇曉凝顯得有些羞澀,雙手總是不自覺地捂住下面,不像常年呆在風月場所里那些女孩,會故意調整站姿和坐姿,若有若無露出內褲和胸部,**客人,賺取鈔票。
她有一種很難得的書卷氣。
女大學生周宗延見得多了。傳說在豪車頂部放上一瓶飲料就有女大學生主動上車的故事很真實,他自己就有過體會。為了得到金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由,還會編造各種令人感動的悲情故事。蘇曉凝當時給周宗延的感覺就是這樣,她聲稱自己家境貧寒,實在是迫不得已,只好出來做這種生意。
從欣賞到產生好感,然后因為一個簡單故事就心生厭惡。這就是周宗延對蘇曉凝的感情變化。
一個自稱是省府辦公室的人找到周宗延。要求他看住蘇曉凝,還有一個叫做“蘇葉靈”的女人。
她是蘇曉凝的母親,也是“金豪”的服務員之一。
看住這兩個女人?
對方直言不諱:把這對母女牢牢栓在“金豪”夜總會,但是要注意方法,不能給她們太多的錢。
周宗延對此心領神會。簡單來說,就是該服務員從客人那里賺了一千塊錢的“小費”,自己這個夜總會老板必須巧立名目,從服務員那里強行奪走兩百、三百,甚至更多。
場子里的話,不能說那么難聽。按照行話,這叫“抽頭”。其實所有開夜總會的人都是這樣做,算是提供經營場地,吸引美女們過來攬客,然后大家對半平分,你好我好大家好。
“金豪”夜總會里的服務員抽頭一般是五百。也就是客人看中女孩帶出去,必須按照這個數字在前臺交費。至于客人與女孩之間的交易,夜總會方面也會幫著抬高價碼,從一千到三千不等。作為經營者,周宗延很清楚,要是沒有數量眾多的女孩聚在這里,“金豪”對于口袋里多金的客人就絲毫沒有吸引力。
他不明白那個來自省府辦公室的人為什么會提出這種要求?
對方給出的解釋簡單明了:這道命令來自謝振東。如果你對我的要求抱有疑惑,當然可以提出來。但如果你真那樣做了,“金豪”的牌子就必須摘下,你周宗延趁早收拾東西關門滾蛋。
區區一個夜總會老板,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蘇葉靈每天晚上在“金豪”的收入,最多不會超過兩百塊錢。正因為如此,蘇曉凝后來了加入了這個行當。
其他女孩究竟是被迫還是自愿?周宗延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蘇家母女的確是得罪了大人物,被迫落得只能操持這個為生。更糟糕的是,她們身邊存在著一雙雙眼睛,也無法像其他女孩那樣,隨隨便便就能從客人那里弄到幾千上萬。
最初,周宗延對蘇家母女抱有那么一點點同情。蘇葉靈雖說已過中年,卻有著極好的身材,容貌上佳。有些客人就喜歡她這種類型,也愿意在她身上一擲千金。
然而,這些錢就算真正裝進了蘇葉靈口袋,也只是極其短暫的時間。
只要離開“金豪”夜總會,她就會在外面被別的男人堵住,搜身檢查。那是一個充滿屈辱的過程,伴隨著慘叫哀求,咆哮狂笑。身上值錢的東西被搶走,若只是被打,還算輕的。據周宗延所知,很多次有人看見蘇葉靈從墻壁后面的角落里走出來。腿上全是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這種事情有著令人恐懼的連鎖反應。每次只要蘇葉靈被打被搶,“金豪”夜總會就必定被查。名目理由太多了,那些人只要愿意,隨時都能找出各種由頭。周宗延很清楚,自己經營這個行業本來就見不得光,也不可能成為永遠的搖錢樹。一來二去,他逐漸明白:省府里的大人物應該是對自己不滿,究其根底,就是因為蘇葉靈。
交待給你的事情不好好做,你的夜總會就不用開了。
周宗延不明白,既然謝振東與蘇葉靈之間似乎“有仇”,為什么不直接對付蘇葉靈,偏偏要借助自己這個夜總會老板的手?
有聰明人看出了其中端倪,為他解惑:仇人這種東西,當然是要留著慢慢折磨,每天踢上幾腳,需要的時候叫過來抽幾記耳光,然后朝著不致命的部位捅上幾刀,才能開開心心。要是一下子把仇人殺了,弄死,快樂與快感也就此消失。想要另外尋找新玩具,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
與大把的鈔票比較起來,區區一個喜歡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目光在蘇曉凝性感的身軀表面來回打轉,周宗延最欣賞的部位就是臀部。很飽滿,有種向上提起的挺翹感。這表明蘇曉凝常年鍛煉,每天走路時間很長,或者跑步。不像夜總會里那些懶惰的女人,渾身上下軟綿綿的,皮膚松弛,肌肉也越來越爛。
“為什么不回來上班呢?”周宗延手里拿著一支雪茄,臉上掛著紳士才有的微笑:“在我這里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外面……小蘇啊,我跟你說多少次了,外面不安全,到處都是壞人。”
蘇曉凝有種轉身逃出這個房間的沖動。
可是她無法這樣做。
兩名壯漢站在身后,像兩把人形鐵鎖,牢牢封死了自己逃出去的所有可能。
她連其中一個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是兩個。
無法忍住的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周老板,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媽病了,一直在發燒。我實在沒辦法才到外面去……求求你,就這一次,好嗎?”
周宗延拿起雪茄剪,皺起眉頭道:“人吃五谷雜糧,誰不會生病?小蘇,這不是理由。”
蘇曉凝臉上全是悲意:“求求你,別這樣。我媽需要錢看病,還有我奶奶,一大家子人需要照顧。”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周扒皮,你是快要被我活活逼死的楊白勞。”周宗延很不高興地叫起來:“我奶奶還不一樣需要照顧,她昨天晚上還托夢給我,要我七月半的時候多燒點兒紙錢給她。要說照顧,我老婆兒子也沒人管啊!我在澤州,她們在南邊,我一年到頭連家都回不了幾趟,這些事情我跟誰說去?”
他隨即用手指夾住雪茄,沖著蘇曉凝點了點,壓低聲音威脅:“小蘇你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我能給你機會,別人會怎么想?”
把剪過的雪茄塞進嘴里,周宗延斜著眼睛看了看蘇曉凝,吩咐道:“出去洗把臉,補補妝,有客人點名要叫你。”
蘇曉凝已經止住哭泣,她用力抹掉眼淚,粉底被擦花的臉上顯出幾分剛毅,緩緩搖著頭:“我不去,我要回家。”
周宗延譏笑道:“你不是需要錢嘛,怎么現在給你賺錢的機會又不要了?”
“……你……你以為我就那么好欺負嗎?”
突然,蘇曉凝仿佛火山一般爆發了。她的聲音暴怒,她的用力跺著腳,歇斯底里:“其他人的抽頭只是五百塊?憑什么你要從我這里把所有錢搶走?每天晚上一百,這就是你開給我的價錢?憑什么?”
“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周宗延的神情理所當然:“人家已經說了,你得永遠做這個行當,就算你不在我的場子里做生意,即便去了別處也是一樣。別想了,能有一百塊算不錯了。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連這點兒錢都拿不到。”
停頓了一下,周宗延繼續發出冷漠譏諷的聲音:“你以為你離開這里,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嗎?小蘇,你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謝振東是什么人?人家跺跺腳,澤州就真正是要晃三晃。如果你們家上面有人,那倒也就罷了。問題是你們蘇家無權無勢,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搞不清楚狀況……認命吧!別想著掙扎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前所未有的絕望,像黑沉沉的山脈一樣碾壓過來。蘇曉凝站在那里,仿佛整個人被釘住。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呆滯,被眼淚浸透的睫毛膏在臉頰側面抹出一道醒目黑線。嘴角被散開的唇膏染成一片紅色,整個人像是馬戲團里的小丑,卻有種令人憐惜的凄冷。
伴隨著一聲詭異奇怪的金屬碎裂聲,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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