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二百二七節 滾出去

第二百二七節滾出去

類別:其他小說

作者:

書名:__

謝浩然帶著賀明明與賀平南走進房間。

環視一圈,謝浩然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坐下,淡淡地吩咐道:“賀憐,把他放了。”

距離很近,李平康看到那張嫵媚可愛的鵝蛋臉上帶著微笑,濃密的黑發如波浪般披在腦后。他瞪大了雙眼,雙手在脖頸上來回撫摸,大口喘著粗氣,怎么也不明白:如此輕盈漂亮的女孩,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她差點兒沒把我活活掐死。

背靠著墻壁,冰冷透過襯衫薄薄的衣料傳遞到身上。李平康腦子里下意識產生了“強盜”這個詞。他努力掙扎著,好不容易使呼吸勉強恢復正常,朝著旁邊通往浴室的過道跌跌撞撞走過去,擋住門,臉上全是驚慌恐懼,戰戰兢兢地問:“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么?”

謝浩然拿起一個擺在茶幾上果盤里的蘋果,又從旁邊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果皮表面,“咔嚓”咬了一口,感受著口腔里甜味果汁與果肉混合滋味,眼睛卻牢牢鎖定對面:“你就是李平康?”

恐懼心理比之前越發強烈。對方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說明并非無的放矢,而是直接找上門來。一時間,無數念頭在李平康腦子里盤繞,他下意識覺得一定是仇家上門,要不就是私底下做過的某件臟事被挖了出來。畢竟,在房管局管理處處長這個位置坐久了,誰的屁股都不會干凈。

他點點頭,用恐懼音調重復著之前的問題:“你是誰?”

謝浩然大口嚼著蘋果,從嘴里說出的聲音卻很清楚:“這房子不是你的。”

很奇怪的感覺,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瞬間壓制了恐懼,自信與憤怒重新回到了李平康身上。他站直了身子,怒視著坐在對面的謝浩然:“怎么,你是姓蘇那家人派來的?”

謝浩然沒有回答,淡淡地說:“把你老婆兒子叫出來。”

李平康根本不為所動:“你這是強闖私人住宅,我看你簡直就是活膩了……”

“哐啷!”

謝浩然抓起一個擺在茶幾上的玻璃杯,朝著李平康扔了過去。瞄準點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墻壁。重物在高速運動下從耳畔飛過去的感覺令人驚悚,李平康本能的縮起脖子,雙手舉高護在面前。身后墻壁傳來巨大的撞擊,然后是“嘩啦啦”裂聲,滿地都是玻璃碎片。

聲音巨大,書房里的兒子聽見了,房門打開,身穿淡黃色T恤衫的小男孩跑出來,滿面驚訝:“爸爸,你怎么了?”

浴室里的妻子也聽見了,她很快穿上浴袍,顧不得打理濕漉漉的頭發,趿著拖鞋從浴室里沖出:“平康,出什么事了?”

謝浩然寧定地坐在那里,手里捏著大半個尚未吃完的蘋果,聲音鏗鏘有力:“很好,人都到齊了。聽好我說的每一個字:李平康,帶著你的老婆孩子,從這間房子里滾出去。記住,不準帶任何東西。我給你三分鐘時間,別逼我動手。”

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李平康猛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個下午,就在這個客廳,那些孤苦無助的人,就是被這樣攆出大門。

他嘴唇微張,有些發懵。

妻子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又驚又怒,雙手攏緊身上的浴袍,連聲怒道:“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平康,快打電話報警。”

兒子快步跑到桌前,拿起李平康放在那里的電話,正打算送過來,卻被謝浩然揚手扔出蘋果,準確砸中腦門。他控制著力量,蘋果在男孩額前砸得粉碎,男孩當場滑倒,尖叫著發出哭聲。

李平康憤怒了,他沖著謝浩然連聲咆哮:“你還是不是人?怎么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謝浩然冷漠地笑笑:“同樣的事情,你以前也做過。怎么,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他隨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你還有兩分二十八秒。”

妻子已經沖過去抱起男孩,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報警啊!平康,快報警。他們是什么人?”

李平康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他完全是下意識跑到兒子身邊,心疼地看著男孩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然后撿起手機,手忙腳亂點開撥號屏幕。

看著他手上的動作,謝浩然冷冷地問:“你是要打給謝振東嗎?”

李平康怔住了,眼睛里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既然你知道謝振東,就應該明白……”

謝浩然沖著地上啐了口唾沫,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謝振東沒什么了不起。你當年跟著他做了那些事情,就應該想要現在有還債的一天。你沒有我外婆她們那時候慘,至少你還有別的房子,還能生活。我開給你的條件并不過分:讓出不屬于你的東西。趁著我現在心情好,馬上滾。否則……”

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謝浩然語氣變得越發森冷:“你們還有四十二秒。”

李平康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不,這不可能。這是我的房子!”

信心全面壓制了恐懼,在身體里重新建立起來。一切都是因為清楚了對方身份。蘇家的人……呵呵!當初他們從這里被攆出去的時候,李平康還擔心事情會不會出現反復?他一直探聽著蘇家人的消息,親眼看到他們在垃圾堆里撿東西吃,看到他們在骯臟無比的橋洞下面過夜,也看到了娶了蘇家女人的那個男人被刀子捅穿腹部,在凄涼困苦中絕望死去……所有這一切,都給了李平康勇氣和力量,讓他穩穩的,毫無顧忌占據了這套房子。

一個死人,一群連飯都吃不起的窮鬼,憑什么跟我爭?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又蠢又傻,得罪了謝家,招來了怒火。

現在是法制社會,謝振東就在澤州。那可是連省府官員見了也要彎腰鞠躬的大人物,說句簡單通俗的話:老子怕個球!

隨便帶著幾個人沖進來張口就要房子,你以為你是誰?

謝浩然清清楚楚看到了李平康眼里的憤怒,以及堅決。

“我就喜歡你這種為了信念不怕犧牲的硬漢!”

喃喃自語,只是語氣風格瞬間轉向,變得低沉且帶有傷感:“為什么每當我認真說話的時候,你們總以為我在開玩笑呢?明明活路就在眼前,卻還是有人要裝作瞎子,朝著死路上走?”

抬起手,謝浩然捏了個清脆的響指,發布命令:“把他們的嘴綁起來,打斷手腳,扔出去。”

隨便撕件衣服就是布條,普通人在強大的修士面前,絲毫沒有抗拒之力。布條在腦后系得很緊,賀平南沙包大的拳頭砸在肩膀上,李平康感覺身體所有力量都被抽空,被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劇烈慘痛代替。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膝蓋在巨大力量碾壓下變成了平面。就像一塊隆起的面包,被死死壓下去,又平又扁。

妻子昏死過去。她的左腿向前彎折,腳后跟搭上了腰部。

賀憐帶著手套,先是一記掌刀把男孩打暈,右手抓住對方膝蓋的時候,抬起頭,朝著坐在沙發上的謝浩然看了一眼。

“做吧!用不著擔心。”

謝浩然的聲音冷酷到極點:“父輩犯下的罪孽,后代也必須承擔。這是《圣經》上說的。”

拖著三個被活活打成殘廢,陷入昏迷的人,從樓梯走下,把昏迷者像垃圾一樣扔在過道上。

奔跑速度快得像風,小區里的監控攝像頭根本不可能捕捉到影像。

在小區外面上了車,遠遠看了一眼那幢樓,謝浩然收回目光,吩咐前面駕駛座上的賀平南:“走吧,去二號地點。”

這是我家的房子。

鳩占鵲巢,總有清算的時候。

無論是誰再敢進來,我都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

打殘,扔出去。

再敢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殺人虐尸體。

至于警察……呵呵!你謝振東都不怕,我又怎么可能會怕?

曹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呆在一間破屋子里。

這里顯然不是城內,估計是郊區。屋子里面很破,天花板是很舊的波形瓦,還能看到填充其中的油毛氈。從屋檐縫隙里透出的天空已經黑了,說明現在已是晚上。

三十多歲的男人趴在地上久了,感覺身體都是涼的。盡管天氣炎熱,濕冷卻仿佛透過皮膚,鉆進骨髓。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手腳都被捆住,只能在地上打滾。

門開了,三個人走進來,兩男一女。乍看上去都很年輕,只是那女的在曹燁看來真是保養不錯。她的實際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以上,化妝技術巧妙,超短款式的西裝裙繃緊了臀部。破破爛爛的天花板上掛著一盞燈,照亮了她的淺灰色絲襪,表面光澤閃亮的黑色高跟鞋。

很多經驗需要通過生活才能獲取。與曹燁有過親密往來的女人很多,年齡層次非常豐富。年輕的自然是天生麗質,嬌嫩鮮艷;韶華不在的只要保養得當,兩個人站在一起,就算說是曹燁的女兒或者妹妹,也肯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