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偽仙

第一百九七節 第一個

第一百九七節第一個

《》第一百九七節第一個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南宮世家老爺子熬不住,死了,新的南宮家族族長上位,圓法寺方面再派人與他們接觸。

如果到時候南宮世家的態度還是那么強硬,咱們就來硬的。畢竟時間對每個人都很公平。你南宮時間會茁壯成長,我圓法寺這邊也會招兵買馬,增強實力。現在打不過你,不等于永遠都打不過你。到時候誰贏誰輸還不一定,但只要牢牢握住了南宮倩倩這張牌,無論任何時候宣戰,南宮世家都得仔細掂量,好好考慮。

你們的人,在我手里。

“投鼠忌器”這個成語,就是這樣來的。

退一步說,就算下一任南宮世家族長修煉有成,我圓法寺仍然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同樣可以等下去,同時執行計劃的第二步驟。

那就是把南宮倩倩弄醒,給她喂下特殊藥物,將她訓練成我圓法寺的人。

這種做法很殘忍,藥物直接作用于大腦,對服用者造成永久性傷害。南宮倩倩將永遠與“聰明”這個詞無緣,變得呆呆傻傻,卻對圓法寺忠心耿耿。就像一臺輸入了固定程序的人形機械,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個命令,就會舉起雙手,高聲尖叫“圓法寺萬歲”。

南宮世家總會有勢弱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圓法寺全面扶持南宮倩倩上位之時。從此以后,南宮世家就會成為圓法寺的分支。如果再惡趣味一些的話……嘿嘿嘿嘿,男的統統剃光頭,腦袋上還要燙香疤。

聽起來很狂妄,事實也的確如此。就連誅滅也覺得這種計劃的成功性太小了。但是就實施性而言,操作空間很大,也有很大幾率會演化出預料中的情況。

南宮倩倩在自然狀態下當然不可能活那么久。昏睡狀態下的人類就完全不同。誅滅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不斷修改計劃,日益完善。

必須現在就開始做準備。先是抓來一個南宮倩倩,接著是白家的人,然后是宋家、陳家、百里世家……

如果一切都如想象中那么順利,在遙遠的未來,圓法寺必定可以成為華夏國最強大的修煉門派。整體地位也會一躍而上,全面取代各種合法宗教。日后,還會走出國門,滅掉基督教皇,打倒真豬狂信者,屠戮釋迦摩尼的所有信徒。

很狂妄,但狂妄并非毫無依據。

誰能保證今天乞丐碗里被人施舍的一元錢鈔票,不會成為他日后躍升億萬富翁的第一桶金?

早早下手,早作準備。

目標,就是各大修煉世家的年輕一輩。

白永尚被帶到謝浩然面前的時候,還沒有徹底清醒。按照誅滅的記憶,解除秘法后,至少需要十分鐘才能恢復神智。謝浩然雙手平放在桌子上,注視著白永尚雙眼從渾濁變得清澈,其中出現了驚訝震撼的亮光。

“你是誰?”

提問的同時,白永尚低頭看看自己的白襯衫,視線焦點在骯臟袖口與落滿灰塵的皮鞋上來回移動,隨即產生了憤怒,抬起頭四處張望:“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謝浩然把桌上一杯事先準備好的熱茶推過去,平靜地說:“你睡了很久,喝點兒這個,對你有好處。”

與腦子清醒的人交談,要比對方迷迷糊糊的時候容易得多。

但是謝浩然顯然低估了白永尚的防備心理。他雖未離開椅子,卻用雙腳蹬住地面,帶動椅子朝后面退了一些,眼睛里閃爍著警惕目光,絲毫沒有伸手觸碰那杯茶水的意思,仿佛杯子里裝著烈性毒藥,一沾就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白永尚絲毫沒有伸手觸碰那只杯子的意思。他身體后縮,雙腳在上次移動椅子的時候,已經挪動到適合發力的位置。左腳在前,鞋底與地面齊平。右腳在后,僅僅只是鞋尖點地,渾身肌肉緊繃,保持著隨時準備攻擊的態勢。

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抬起右手,在空無一物的鼻梁上摸了摸。

看到他這個動作,謝浩然笑了。

“我猜你是在找這個。”

隨手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鏡,扔在桌面上,謝浩然的聲音有些譏諷:“這是我從抓你的那些人房間里找到的。鏡片是平面的,沒有凹度。讓我再猜猜,你應該是從很小的時候就戴著它,一直沒有摘下來。”

短短兩秒鐘時間,白永尚的臉色連續變了好幾次。

眼鏡是一種偽裝,能給人以“文質彬彬”的感覺。這種邏輯思維上的錯誤,源于人們對近視眼的誤解。在體力勞動者群體,幾乎看不到戴眼鏡的人。只有在白領及更高的學者階層,戴眼鏡的人數量才多。

比如兩個人之間發生糾紛,戴眼鏡的一方往往會被視作弱者。就算他每天健身,魁梧健壯,肌肉結實,也會在旁觀者眼里不自覺的打上“文弱”標簽。

這完全是一種誘導性的邏輯思維錯誤。

謝浩然繼續著未完的的譏諷話語:“沒想到堂堂白家的第三順位繼承人,還要用這種辦法在人前裝模做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隨時都在提防著繼承順位排在你前面的兩位哥哥。是這樣嗎?”

問話不需要回答。謝浩然對誅滅實施搜魂的時候,已經從他的腦子里知曉了所有被關在這里的人物資料。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永尚被激怒了,一把抓起擺在桌上的眼鏡,死死攥在手里,尖叫起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對付我。他們根本就不該生出來,我只比他們晚出生了一個星期。就因為這個,我無法成為長子。”

他“呼呼”大口喘著粗氣,怒火催動神經牢牢緊繃著面部肌肉,面容猙獰:“這是一個陰謀。他們兩個都是剖腹產,只有我才是自然順產。要是那個女人精明一些,不聽醫生的鬼話,至少可以提前一個月把我生下來。”

謝浩然臉上的笑意消失了。雖然是嘲笑,但他覺得無法再對白永尚使用這種表情。思維在沉默中延伸,沉默了很久,他很認真,試探著問:“你是指……你的母親?”

白永尚很緊張,他完全沒有理解謝浩然這個問題背后的隱藏意義。下意識點點頭,兩只拳頭橫在胸前,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液,以極快的速度連續發問。

“這里是什么地方?”

“是誰把我抓到這兒來?”

“你說你救了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到底是誰?”

“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否則的話,我父親饒不了你!”

謝浩然緩緩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杵在桌面上,上身向前傾斜,用陰鷙的目光居高臨下注視著白永尚。年齡對比在這種時候沒有任何意義,白永浩也沒有面前這個少年肯定比自己弱小的想法。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談話就陷入了僵局。難道是自己的威脅產生了效果?還是白家在修煉世界的赫赫威名將對方震懾住?

這年輕人是個修士。在如此近的距離,白永尚清清楚楚感受到對方身體里散逸開來的靈氣。只是自己修為很低,最初級的煉氣士,無法探究對方的真實境界。

謝浩然的聲音毫無起伏,冷淡得仿佛冰塊:“我們不是同一類人。我想我犯了個錯誤。不過現在糾正,還來得及。”

非常迅猛的動作,只是身形一晃,整個人就消失了。白永尚發誓,自己的眼睛自始至終也沒有轉動,目光也沒有偏移,可是等到再次看清楚謝浩然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面前,距離自己的鼻尖只有幾厘米。

這不是魔術,而是道術。

白永尚聽父親說過這種情況。修為高深的修士,擁有超越人類肉眼視覺極限的速度。甚至還有比這更快的,可以在對方眼睛里留下殘像。

謝浩然雙手緊握成拳,拳底向上,拇指向下,分從左右扣住白永尚的兩邊太陽穴,雄渾磅礴的靈能沿著拇指滾滾涌入,穿透了神經,注入大腦,實施搜魂。

“我們不是同一類人。”謝浩然喃喃重復著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呻吟。

圓法寺掌門誅滅小心謹慎,沒有把這些抓獲的“棋子”安置在圓法寺內,而是以金錢遙控的方法,在千里之外對他們進行秘術監禁。這就從最大程度上減少了在寺院內部被人發現的幾率,也謝浩然可操作的機會。

按照正常情況:我救了你,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要知道這可不是幫助老奶奶過馬路之類的雷鋒行為,而是活人性命,堪稱再造。

白永尚的反應出乎謝浩然意料之外。他理解被困者獲救后短時間內思維困頓,也愿意給白永浩足夠的時間調整思緒。但他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如此偏激,絲毫沒有想要感謝的意思,反倒一直把自己看做敵人。

更重要的是,白永尚在言談之中,不經意提到與兩個哥哥之間的家族繼承權爭奪,以及他對母親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