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一節新鄰居
第一百九一節新鄰居
自始至終沒有人發現圓法寺僧人的秘密。從大混亂時代結束,誅滅以圓法寺新任掌門身份公開建寺直到現在,其門下弟子前前后后在這里殺死了上百個女人。
對于男女之間的生理滿足行為,男人都不喜歡戴套,覺得那跟穿了襪子洗腳沒什么區別。被擄來的女人不可避免懷孕了。這對她們來說意味著死亡。只要孕期超過三個月,膨脹的腹部越來越明顯,僧人們就會把孕婦殺死,帶到山上的僻靜位置,挖坑填埋。
電視電影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探勇警,其實都是美化過的角色。地球表面積是如此的廣袤,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某個陰暗角落里有人被殺,尸體被埋。畢竟房地產商不可能跑到荒山野嶺搞開發,只要時間久了,樹木長高,長大,誰會知道盤根錯節的下面,竟然是一具具無主冤魂在提供養料?
大部分女人在圓法寺里只能呆上一年,甚至幾個月。那個活了六年的女人算是一個奇跡。謝浩然知道這個秘密,同樣是來自對掌門誅滅的搜魂。
誅滅從很早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特別。暗中觀察了幾次,發現這女人真是狠得下心腸————她用在筷子捆綁勺子,這是所有被囚禁女人能夠擁有的餐具。每次被寺里僧人強迫做過那種事情后,她都會趁著夜深人靜,蹲下去,把加長的鐵勺從雙腿中間塞進去,使勁兒地挖。
整個過程她一直在流血,卻死死咬住牙齒,一聲不吭,也沒有驚動同屋的其他女人。
沒有幾個人能忍受那種痛苦,即便是心腸冷硬的誅滅,也對此覺得悚然。誅滅為此專門下了一道命令:除非那個女人懷孕,而且腹部膨脹跡象明顯,否則門下僧眾誰也不能殺她。
修士修煉,講究的是心性。誅滅想與這個女人進行對比,看看究竟是自己的向道之心堅定?還是她的求生欲望更加深重?
謝浩然不想暴露自己。他沒有下重手,直接把房間里的女人打暈,一小時內,她們就會醒來。門開著,旁邊還有電話,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該怎么做。
然后,就是返程。
在一個陽光普照的下午,謝浩然回到了昭明。
還是李銘開車,趙軒庭坐在后座上閑聊。回家的路總是要比去的時候更短,這是飛揚的心情,以及對未來的展望。
今天是星期六,謝浩然要后天才回學校報到。李銘把“依維柯”旅行車停在公園道六號的小區入口,謝浩然下車,揮手告別。
分別話語很普通,沒有什么講究。
“哇,小謝你竟然住在這種地方,看來你的身家比我想象中豐厚多了。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我把你的名字加入考察報告了。你那份分析文件寫得很不錯,我在你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部分,下周直接報到省里。你有我電話,有事情就打給我。”
“有空就來農科院,我請客。”
趙軒庭很健談,李銘給人的感覺也很隨和。總之,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旅行。
看著“依維柯”消失在遠處,謝浩然這才收起臉上微笑,轉身走進小區大門。
何洪濤上次把別墅交給他的時候,里面就配好了家具。只是謝浩然覺得這里距離學校很遠,不太方便。畢竟是自己名下的產業,總要有人幫著打理才行。
道路兩邊種著冬櫻花和垂絲海棠,被園丁精心修剪過的灌木帶顏色靚麗。走進園區第五條通道,遠遠就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五十五號別墅門口。
賀明明搭乘早班飛機提前抵達昭明。兩個人約定這個時候在別墅門口會合。
趙軒庭與李銘畢竟是外人,關于賀家,還有雷極門的事情,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賀明明穿著一身標準的黑色職業裝,高挑的身材使裙子看上去更短了。高挺的胸部有些夸張,甚至可以說是過分豐滿。纖細修長的雙腿在黑色絲襪包裹下顯得尤為性感。妝容很淡,盤曲的長發攏在腦后。她就這樣靜靜站在那里,顯出端莊優雅的氣質。
賀家的庶族,是謝浩然手上可以操控的一張王牌。有了清涼山上長滿靈花異草的寶洞,他煉制出數量驚人的鍛體丹。從嚴格的修煉角度來看,一味使用丹藥并不可取,即便是謝浩然自己,也沒有服用靈妙丹進行突破。但雷極門改天換地,需要大量有實力的修士駐守。他只能以丹藥盡快“催熟”賀家庶族,在最短的時間里,讓這些曾經飽受痛苦折磨,如今徹底解脫的人群當中,盡快出現實力高強的凝丹修士。
賀明明綜合能力優秀,也是謝浩然看好的心腹。賀家在昭明有產業,很多事情都需要得力手下打理。公園道六號的這間別墅謝浩然暫時用不上,今天把賀明明約過來,就是把鑰匙交給她。
別墅門口還站著另外一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正與賀明明交談。
由遠及近,雙方談話內容謝浩然聽得越來越清楚。
“我家就在隔壁,進來坐坐吧!”
“怎么你沒帶鑰匙?”
“我上星期剛買下這間別墅,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車就在外面,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吧?”
那男人身材高大,四十來歲的樣子。胳膊上的肌肉扎實,厚厚胸肌顯然是常年鍛煉的結果。白色汗衫領口敞開,下面是一條淺灰色男式短褲。他很健談,不停揮舞雙手,做出蘊意豐富的肢體動作。有好幾次,胳膊總是若有若無從賀明明后背上擦過,手掌也不斷做出從空中摟抱的樣子。要不是賀明明邁著精巧的步伐不動聲色避開,說不定就會被他嚴嚴實實摟在懷里。
謝浩然快步走過去,腳步聲很重,賀明明轉頭看見,連忙迎了上去。
看著站在對面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謝浩然笑了笑,問:“你朋友?”
賀明明成熟妖媚的臉上浮起優雅笑容:“是你的鄰居。剛聊了幾句,聽說是上個星期搬來的。”
那男人很有些自來熟,雙腳分開,雙手叉著腰,給人以高大沉穩的感覺。他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謝浩然,隨即松開,帶著笑意問賀明明:“這是你弟弟?”
賀明明的粉色嘴唇輕輕張開,側身朝著謝浩然的方向讓了半步,站在后面襯托著他,很認真的回答:“這是我的老板。”
中年男人怔住了,半天才帶著滿臉不相信,慢吞吞地說:“……這……真是太年輕了。”
他對謝浩然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曹昌華。”
說話的時候,曹昌華眼睛一直盯著賀明明。他伸出右手的禮節性動作意義明顯,手背沒有如常規握手那樣橫側,而是直接翻在上面,露出明晃晃金閃閃的“勞力士”手表。
謝浩然不想與這個人打交道,猶豫片刻,還是慢慢抬起手,打算走個禮節性的過場。沒想到手指即將觸碰到曹昌華掌心的時候,他突然右手上揚,改變運動方向,同時朝前跨了一步,用力拍了拍謝浩然的肩膀,“嘿嘿”笑道:“小賀,你姐姐可真會開玩笑。居然說你是她的老板,我差點兒就相信了。”
看著曹昌華那雙無比貪婪盯在賀明明身上的眼睛,謝浩然把身子后縮,沒有搭腔,轉身走上了自己五十五號別墅的臺階,走到門前,拿出鑰匙,插進鎖眼。
身后傳來高跟鞋與地面之間有節奏的撞擊,還有曹昌華陰魂不散的,目的明顯的聲音。
“小賀,咱們都是鄰居,晚上就一起出去吃飯吧!我朋友開了間ktv,弄個包房,大家一起唱唱歌,慶祝一下。”
既然是賀明明的“弟弟”,那么謝浩然也肯定姓“賀”。這理解沒錯誤,至少曹昌華是這樣認為。
有些人就像蒼蠅,攆都攆不走。謝浩然打開房門先走進去,賀明明在后面緊跟他的腳步。曹昌華與賀明明之間的距離約為三米,雖然對賀明明很是垂涎,卻保持著必不可少的理智。他覺得應該抓住機會,到這“姐弟倆”的別墅里坐坐,交流一下思想,增加一下感情,邀約晚飯這借口恐怕誰也不會拒絕。只要喝上一點兒酒,話說開了,很多表面上看起來困難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甚至透明。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故事,說來說去不外乎一個“錢”字。曹昌華對此很有信心。
謝浩然對時間和速度把握得相當準確。賀明明剛走進房間,他立刻反手將大門“嘭”的重重反推過去,把猝不及防的曹昌華毫不客氣關在外面。
“嘭嘭嘭”,敲門聲很急促。
“喂!開門,開門啊!我還在外面呢!小賀,把門打開啊!”
牛高馬大的曹昌華很有一把力氣,別墅大門被擂得山響。謝浩然沒搭理他,徑直走進屋子,掀開鋪在沙發上擋灰塵的白色罩布,坐下,搖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