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二節我要請假
第一百八二節我要請假
之前就與王倚丹討論過這件事————清涼山地下雖然擁有靈脈,靈氣濃郁,可是靈氣的主要存在區域,卻在高棉國境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清涼山并非是被華夏與高棉兩國共同均分,整個山體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在華夏這邊。這就意味著,如果要對清涼山進行開發,就無法繞過高棉國政府那一關。
經濟開發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就說種蘋果種柑橘,光是山上開設農場,挖土栽培,就需要投入大量資金。從人員到基礎設置,那里根本是一片空白。就算雇傭高棉國當地人進行種植,對方也不一定愿意。
那里有好幾個武裝割據勢力。高棉國執政府發布的命令對他們沒有任何效果。一旦發生利益糾紛,對方根本不認政府法令,直接派人上山,燒了你的果樹,毀掉你的農場。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運輸。
高棉國被聯合國列為“極度貧困”的國家之一。歷屆政府根本沒有沒有財力和能力對清涼山進行開發。周邊不通公路,連接最近城市的那條土路,還是賀家出資修建。如果要在清涼山搞開發,種植水果,就必須首先解決交通問題。要知道水果可不比別的商品,超過成熟期就會落地。如果沒有保險和冷藏設備,用不了幾天就會腐爛。到時候,不是水果品質不好賣不掉,而是你的東西根本運不出大山。
謝浩然整理出這份報告的時候,仔細考慮過所有問題,也計算過全面開發所需的一切成本。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至少還要在王倚丹初步計算的基礎上,持續不斷追加撥款,才能達到自己預想中的最佳效果。
在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很多,愿意投資的有錢人也很多。
誰也不是傻瓜,誰也不會愿意朝著毫無賺錢可能的項目上砸錢。
沒錯,清涼山的確適合種植蘋果柑橘。可是周圍的束縛條件實在太多了。以高棉國的尿性,絕不可能主動出資修建公路。這就意味著,從項目制定到最后水果運出清涼山,每一分錢都要自己掏腰包。
請注意,這里出產的商品是水果,而且是普普通通的蘋果和柑橘。按照現有的市場價格,收回成本需要漫長時間。初步計算下來,不會少于五十年。
尤其是各種附加風險的可能性非常高。清涼山主體畢竟是在另外一個國家。號召當地農民放棄罌1粟,轉而種植水果,相當于從根本上斷絕了武裝集團的經濟來源。人家要是會放過你才怪!
不夸張地說,除了謝浩然,恐怕沒人會想要在這里投資。
趙軒庭是學者。他看待問題的角度與商人不同。考察就是考察,只要謝浩然完成了研究項目,交出令自己滿意的答卷,就沒理由難為對方。
他拿起報告,在桌面上摞著,笑道:“報告寫得很好,我通過了。”
謝浩然臉上洋溢著笑容:“趙老師,那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想找你請假了。”
實踐考察時間為一個月,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星期。
趙軒庭笑著問:“怎么,你小子要搞什么名堂?”
謝浩然拋出早已編造好的借口:“我難得來景納一次,正好遇到朋友也在,就約著想去曼點、勐空和勐養轉轉。如果趙老師你允許的話,我就跟著他們去玩兩個星期。”
曼點、勐空和勐養都是景納有名的風景區。
“去吧!反正你也沒有考察項目,報告也寫得很好。”
趙軒庭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同時壓低聲音:“這邊的傣族小姑娘很漂亮,也喜歡漢人小伙。小謝你玩歸玩,可別等到咱們走的時候,車上多出幾個死抓著你衣服不放,尋死覓活一定要嫁給你的小美女。那樣的話,就麻煩大了。”
謝浩然臉上全是無奈,哭笑不得。
清涼山,雷極門大殿。
昨天下了一陣雨,殘留在場院里的血跡被沖刷干凈。已經聞不到血腥味,只有少許人類頭發殘留在草叢中,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這里畢竟不是華夏,也遠離高棉國執政府的控制范圍。無論殺人還是尸體,都容易解決。
大殿后面是內殿,這里是雷極宗門的核心建筑。上千平米的寬敞地面用青石板鋪成,包括賀定元在內,十多名賀家親族圍坐在一起,凝心潛修。
閉著眼睛,賀定元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他覺得眼前仿佛晃動著一具具尸體,無數鮮血淋漓的面孔還在眼前回閃。
從洛底那邊過來,已經好幾天了。盡管賀定元封鎖消息,與他一起過來的賀家親族還是從其它渠道得知自己被“攆過來”的種種細節。
他們知道賀林想要毒殺謝浩然,反而被殺。
他們也知道了在酒店房間里謝浩然與賀定元之間的談話。只是增加了很多謝浩然張狂跋扈,肆意欺壓賀定元的虛構內容。
所有這些事情,都是賀定元安排親信悄悄做的。他收到了想要的效果,在所有賀家親族眼里,成功豎立起了謝浩然這個“仇人”形象。
有仇恨,才有強大自身的動力。
按照正常情況,修煉應該絕對安靜。至少每人一個房間應該保證。事實上,雷極門在清涼山上占據的面積非常大,各種不同規格的大小房間,多達上百個,完全可以滿足賀家親族修煉需求。
靈能在體內運轉了七十二周天,賀定元感覺吸納靈氣的速度比過去快了不少。他盤腿坐在軟墊上,舉起雙手,將雙掌徐徐壓向丹田,慢慢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坐在對面的賀定松很不耐煩地拿出手機,正在屏幕上不斷點動。
賀定元發出威嚴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賀定松是賀定元的表弟,也是血緣關系距離本族較近的核心成員。只是賀定松在修煉方面實在沒有天賦,四十二歲的人了,才剛剛進入煉氣中期,連后期境界的門檻都沒有摸到。
賀定松被嚇了一跳,手機從指縫間滑落下來,掉在地上。周圍正在閉目靜修的其他賀家成員也被賀定元聲音喊得睜開雙眼。距離很近,幾乎所有人都看到手機屏幕上有兩個渾身赤1裸的男女摟在一起,賣力做著難以描述的肢體動作。
賀定元用冷酷陰沉的目光盯住賀定松:“大家都在修煉,你卻在看這種東西。老十七,我看你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有資格修煉的所有賀家親族成員都有名號排序。賀定元是家主,排行第一。之前死去的賀定風與賀定雷,分別是老二、老三。再往下,就按照個人出生時間排序。
賀定松連忙撿起手機,迅速退出令人血脈僨張的視屏畫面。他坐直身子,干笑道:“老大,我……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就隨便看看。”
“看你嘛個逼!”
充滿臟字的滾滾罵聲從賀定元口中噴發而出,帶著唾沫星子直接濺在賀定松臉上:“都這個時候了,你狗日的還不知死活,還要偷懶不修煉。你以為老子把你帶回宗門是為了讓你吃喝玩樂?你知不知道我們賀家現在已經走到了絕路?老子為什么不像以前那樣,讓你們每人一個房間關起門來修煉?就是因為你們根本不自覺,關起門來睡大覺,一個個簡直就是飯桶!”
賀定松臉色變得很難看。雖說賀定元是家主,自己卻是四十好幾,上有老,下有小,成家立業的人。這樣被賀定元指著鼻子罵,臉上實在下不去。他變得有些惱羞成怒,想也不想就張口回道:“老大,話不要說那么難聽。我不過是看看手機而已,你至于嗎?”
賀定元被氣得冷笑起來:“好!好!好!既然你這么有本事,那你去對付姓謝的那個小子。我們賀家以后,都靠你了。”
賀定松被擠兌得實在火大,也就顧不上什么臉面:“別把話說得那么難聽。說起來,那姓謝的小子還是天林帶過來的。那可是老大你的親生兒子。冤有頭,債有主,咱們雷極門如今落到這步田地,照我看……老大你和天林,要負主要責任。”
賀定元被徹底激怒了,猛然從地上站起,右手指著坐在地上的賀定松,連聲咆哮:“你說什么?有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碼的,老子今天就代替祖先清理門戶,先殺了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說著,賀定元右手懸空,運勢成爪。一團強大的靈能正在掌心聚集,隨時準備朝著賀定松頭頂轟下。
周圍的人見狀,連忙爬起來,分成兩撥,拉住賀定元與賀定松,苦口婆心勸說著。
“老十七,你就少說幾句。趕緊的,跟老大認個錯。”
“本來就是嘛!修煉就修煉,你偏偏玩什么手機。這次來的路上,老大已經三令五申,咱們賀家的確是到了緊要關頭,就連雷極掌門的位置都被別人坐了。說起來,也是咱們技不如人。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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