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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九節天亮了
他們下手的力度很有講究,火辣辣的疼,卻只會在皮膚表面留下很淺的紅色痕跡。
姚志堅很想從床上爬起來逃跑,可是看到那個袒露胸膛,露出黑色胸毛壯漢拎在手里的刀,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方把話說得很清楚:你可以不按要求做。讓你考慮三分鐘。時間一到,立刻送你上車,帶到野外,要么腳上栓塊大石頭沉潭,要么直接送到山上找地方活埋。
姚志堅不敢冒險,他知道這些人說得到就做得出。其實想想也是,敢在洛底這種邊境地段開五星級酒店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一點點手段?沒有一點點見不得光的黑暗力量?
僅僅只是在床上比劃一下動作姿勢,沒有與那個女人發生真正意義上的身體交流。可即便如此,姚志堅也明白,那些人從此牢牢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無論任何時候,都得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事。
為首的黑衣壯漢一直在冷笑。他直言不諱:“我們知道你的身份。很意外是嗎?你有我們酒店的貴賓卡,只要查下資料就知道你是什么人。說真的,之前沒有動你,是給你幾分面子。可你偏偏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回去以后好好呆著,說不定以后還會有用到你的時候。你主演的這部片子我就暫時保管。嘿嘿嘿嘿……說不定有人喜歡,還能賣個高價。”
什么叫做無法無天?
被惹怒了做出一些你無法接受,直接影響你生活與未來的事情,這就是無法無天。
老同學郭平瑞應該與自己是同樣的遭遇。他被另外一幫人押著,凌晨時分在酒店后門遇到的時候,姚志堅從對方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深深的怨毒,還有清清楚楚凝固在臉上的屈辱。
他讀懂了對方沒有說出口的字句。
“我怎么會有你這種老同學?我怎么會有你這種蠢貨朋友?人家明明都說了愿意賠償你好幾倍的消費款,偏偏你還是不依不饒。不是我說你,發號施令也得看看對象,你跟這些人叫板,為什么把我也牽連進去?”
郭平瑞想說卻沒有說的話,應該還有很多。
穿上衣服,姚志堅沒有回家,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蕩。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去了單位。
剛走上二樓,就看見正從對面走過來的趙軒庭,還有跟在他后面的謝浩然與李銘。
姚志堅被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躲進樓梯拐角,等到對方上了三樓,這才以最快的速度逃進自己的辦公室。
他清清楚楚記得昨天晚上見過的每一張面孔。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會出現在自治區政府辦公大樓。
尤其是趙軒庭,身材高大,寬闊的肩膀,還有那副標志性的黑框眼鏡,看一眼就能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難道,他們是來找我的?
姚志堅打電話叫來了親信,吩咐“一定要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
他很快得到了回復:那是從省里下來的專家。
半小時后,姚志堅被叫到了副區長辦公室,狠狠接受了一番訓斥。
“你究竟是怎么搞的?讓你接待省里派來的專家,你倒好,直接把人安排到老招待所那邊。姚志堅,你是第一天在這里上班?還是你不知道老招待所的情況?那種地方換了是你能住得下去?為什么你安排專家的時候,沒給辦公室打過招呼?”
“還有,老招待所那邊已經說了,是你給專家們安排的菜譜。四菜一湯……很好,看看你定的都是些什么菜。按照標準,不貪腐浪費當然沒錯。可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覺得讓人家吃上一頓豬食,再安排到老招待所那種鬼都不去的地方睡一覺,把人家惹火了,就應該直接把狀告到省里,把問題捅上去是嗎?省里肯定會怪罪下來,畢竟那是下來調研的專家,到時候就得讓我們這些領導來收場是吧?姚志堅,你這用心也太險惡了。”
“別以為你那點兒小心思誰也猜不透。我已經問過區組織部,人家說了,這次之所以沒把你列入晉升名單,就是因為你在工作上沒有起色。守舊、愚蠢,而且非常傲慢。”
“我早上跟區長和書記商量了一下,你現在就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下午有車,直接去草濘壩農場報道。區政府是個小衙門,養不起你這尊大神。”
做官做到這個位置,對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只要看看苗頭,就能判斷出風向。何況還有趙軒庭現場解說,對昨天晚上老招待所里那頓飯,有著細致到極點的描述。
無論換了是誰被這樣對待都會覺得憤怒。趙軒庭不是那種有苦自知的人。他很張揚。如果接待地方條件艱苦,他一個字也不會說。可如果是對方故意針對自己,或者因為某種緣故要求自己代人受過,那就對不起了。別怪我人閑嘴碎,直接敲開上級領導的辦公室,咱們一是一,五是五,面對面說個清楚。
姚志堅感覺天一下子塌了下來。
草濘壩是整個自治州最偏遠的地方。正在籌建的農場是為了安置山區百姓。無論條件還是以后升遷的機會,與現在的崗位無法相提并論。
但是副區長的處理根本挑不出毛病。草濘壩那邊的職位與目前在自治區政府這邊是平級,也就是正常調動。就算姚志堅在省里有人,也很難把他從這個爛泥坑里撈出來。
哀求痛哭沒有絲毫作用。誰也不愿意把一枚定時炸彈放在身邊。你現在就敢為了職位這樣對付我,就算給你機會,誰敢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滾,滾,滾,滾得越遠越好。
金松道人睡得很熟。
連續煉丹對修士體內的靈能損耗非常大。離開煉丹房,金松道人回到房間,連澡也沒有洗,直接躺在床上,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感覺很糟糕。迷迷糊糊之中,勉強睜開眼睛的金松道人本能的想要張口怒罵,卻聽見對方的聲音很焦急,也很熟悉。
“師父,師父快醒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好不容易睜開一絲眼皮,朦朦朧朧看到了年輕弟子的身影。
金松雖然在煉丹方面是初學者,在龍虎山上,也有著師門配給自己的道童。之所以有這種便利,是龍虎山從上古時代流傳至今的規矩。新人服侍老人,新進門下的弟子按照資質與實力,劃分出一、二、三等級。如果道童數量足夠,那就每人身邊帶上一個。如果數量不夠,就實力弱的尊強者為“師兄”,提供各種生活上的便利。
千萬不要想歪了,“便利”不是指相同性別之人超乎友誼的思想感情。洗衣做飯,鋪床疊被,端茶打掃……即便是在龍虎山上,也需要有人來做這些俗務。就連金松道人下山幫助雷極門煉制清元丹,同樣也要帶著專屬于自己的道童。
睡眼惺忪的金松道人想也不想張口就罵:“叫個幾把,你沒看見老子在睡覺啊?”
道童年紀只有十二、三歲,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委屈,還有焦急:“師父快醒醒,我們現在必須去機場。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金松道人覺得大腦正被強烈睡意困擾著,思維變得無比困頓:“去機場……為什么要去機場?”
年輕的道童急得快要哭起來:“賀掌門已經走了。他說用不著咱們再幫他煉清元丹。”
“什么?”
最后這句話,像銳利鋼針一樣深深扎進了金松道人大腦,刺激著他猛然從昏沉狀態清醒過來,“嗖”的一下在床上坐直:“你說什么?他不要咱們煉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道童連忙解釋:“今天早上師父你剛睡下去沒多久,賀掌門就派人叫我過去,說是雷極門弟子在其它地方找到了清元丹,不用咱們繼續煉制丹藥。”
金松道人覺得心里突然躥起一股強烈的寒意,一把抓住小道童的肩膀,厲聲喝道:“這不可能!這世上只有咱們龍虎山才能煉出清元丹,他賀定元如果不想死,就必須老老實實給我們找材料。”
小道童被他抓得很疼,雙手死死捂住肩膀,期期艾艾地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啊!當時我也是這樣說的,可賀掌門根本不聽,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酒店,我攔都攔不住。”
金松道人又氣又急:“你為什么當時不把我叫起來?”
小道童連聲叫屈:“我叫了,我真的叫了啊!可是師父你睡得好沉,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又不敢離開,只好呆在這兒。到了后來,雷極門的人送來兩張飛機票,說是他們給我們訂了今天下午回去的座位。師父,您看看時間,再有一個多鐘頭就起飛,再不走的話,就真是來不及了。”
金松道人被小道童說得心煩意亂,手上不由得運起力氣,將他狠狠甩來,發泄般地罵道:“走個屁!咱們是被雷極門請來的,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走?”
20122015傲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