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老張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英文。他高中那段時間的確是發了狠,沒日沒夜的學,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你別看這家伙平時文質彬彬,其實骨子里暴虐著呢!畢業的時候所有同學聚餐,還有各科老師也來了。我聽說那天晚上教英文課的老師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揍了一頓,直到現在也沒查出來是誰干的。”
馬躍明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你是說,老張他……”
劉平亮立刻打斷了他的問話:“我可沒說是他干的,這件事情我只是聽說,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但老張討厭英文,尤其討厭那些來到咱們國家還要操著一口英文的洋鬼子。”
兩個人正說著,張國瑞已經解決了另外一名俘虜,轉身走了回來。他神情冷漠,一腳踩住那名白人教士稀爛模糊的雙腿中間,不等那人發出高亢的尖叫,就以極快的速度拔槍瞄準,扣動扳機射出了子彈。
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往這邊看的劉平亮和馬躍明,張國瑞面無表情道:“你們覺得我是聾子,什么也聽不見嗎?”
看著已經被提升為小隊長的張國瑞,馬躍明連忙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很是狗腿的笑臉奉承:“隊長,我們那是在夸你。都怪那個洋鬼子,一點兒眼力勁兒也沒有,竟敢在咱們隊長面前講英文,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張國瑞淡淡地笑了:“其實還是咱們頭兒說得對。洋人這種東西,殺一個就少一個。別看他們現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咱們跟他們說什么他們都要裝作聽不懂,再不就是要求咱們講英文。盡量殺吧,總有一天這種情況會顛倒過來。到時候,他們會為曾經做過的事情感到后悔,付出代價。”
臨時指揮部就設在山頂。這里是一個天然巖洞,周圍有著良好的自然隱蔽環境。
身穿軍綠色迷彩作戰服的謝浩然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手機與遠在世界另外一端的維恩主教通話。
“你們覺得我很好欺負是嗎?”謝浩然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你們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目前為止,我已經干掉了一千三百個你們的派遣者。”
維恩在電話里的聲音顯得很無奈:“抱歉,我已經盡可能在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謝浩然不為所動:“維恩主教,上次在斯科恩拉索的時候,你說過,你可以控制局勢,所以我才選擇了和談,讓你們賠償黃金。”
電話那端沉默了。足足過了五秒鐘,維恩才嘆了口氣:“謝,有些事情不會以我的個人意志為轉移。我知道你很強大,也明白你擁有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你不是一個人。用你們華夏人的話來說,你身邊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我不一樣,我很孤獨……”
“別跟老子說這些煽情的廢話。”謝浩然態度強硬:“說吧,你們的襲擊報復要持續到什么時候?如果現在就中止,那我們之間還有得談。”
“這不可能。”維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我不是教皇,也不是首席紅衣大主教。”
“那就是說,你們要讓戰爭持續下去?”謝浩然眼睛里透出一股邪惡的冷笑,可惜維恩是看不到的。
維恩在電話里極力辯解:“我要更正一下你話里的錯誤,這不是戰爭,真的不是戰爭。這只是可控規模的戰斗。”
“呵呵!我可看不出兩者之間有什么區別。”謝浩然發出爽朗的笑聲:“既然如此,那我正式通知你:從現在開始,青靈集團拒絕對教廷出售“生命之果”。既然你們的教皇和紅衣大主教認為他們有著掌控全世界的強大力量,那就讓他們自己慢慢感受好了。”
維恩立刻在電話那邊尖聲驚叫起來:“謝,你想干什么?”
謝浩然同樣沉默了很久。
“維恩,其實我對你的感覺挺不錯。你是一個好教士,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良久,他慢慢地發出聲音:“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藏起來吧!黑暗世界就要向你們發起進攻了。”
加拿大,圣克拉斯利亞大教堂。
這里是居民數量極少的寒冷區域。國土面積廣袤,人口數量稀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在這種荒僻無人的地方,居然有著如此一座規模宏偉,占地面積廣大的教堂。
赫克托身穿一套黑色盔甲,揮舞著長劍在空中揮舞,砍下一顆顆面帶驚恐與畏懼的頭顱。
在戰場上,根本感覺不到它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血族就是這樣,只要修煉特殊秘術,隨著年齡增長,實力也在不斷加強。其實血族也有專屬自己的寶物,比如赫克托現在穿著的這套盔甲,那是一件具有靈性的活物,可以通過吞噬鮮血的方式給予穿戴者更強的防護。
艾弗代爾男爵進入了半狂化狀態。它變成了一頭半人半蝙蝠的怪物。巨大的獠牙從嘴里凸出,像刀劍一樣輕而易舉刺穿了新十字軍的身體,將他們撕裂,然后粉碎。
遠處那頭正被數十名新十字軍圍攻的黑色巨狼是克勞頓子爵。克勞頓家族有著上古維京人的血統,世世代代都以北歐傳說中的巨狼芬里爾作為家徽。血族可以變身為野獸的特殊能力在每一個克勞頓身上都體現得淋漓盡致。這名年輕的子爵雖說在家族內部排名不算靠前,卻異常兇悍,接連斬殺了多名高階修士。
一名身穿黑袍的苦修士沖了過來,他怒視著把一名新十字軍戰士攔腰啃成兩段的克勞頓子爵,豎起手中的長劍,左手沿著劍身畫了一個十字架,鋒利的長劍表面立刻浮現出刺目白光。苦修士改成了雙手持劍的握姿,低吼一聲,朝著克勞頓子爵重重劈去。
黑色巨狼很靈活,卻也沒有完全避開攻擊。長劍末端劃破了部分狼皮,露出血肉。被劇痛刺激著,克勞頓子爵兇性大發,它扔下正圍攻自己的那些新十字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苦修士猛撲過來。距離太近了,力量是如此強大,來不及改變動作姿勢的苦修士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黑色巨狼一口咬住自己的左腕,當場撕掉了小半條胳膊。
克勞頓子爵沒有放松攻擊節奏,它立刻轉向,一口叼住了在慘痛中發出尖叫的苦修士肩膀,咬碎了骨頭,將整顆人頭從脖頸上硬生生拔出,就像嚼著一份美味脆骨,在尖牙利齒之間發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
至死,苦修士眼睛里仍然透出無法相信的深重疑惑。
明明已經使用了神圣力量,長劍也對這頭黑色巨狼造成了傷害,可為什么神圣力量沒有對黑暗生物構成威脅?沒有像從前那樣讓它們避之不及,像遇到可怕的瘟疫那樣躲開?
赫克托公爵走進圣克拉斯利亞大教堂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圣位前面的孔代主教。
“你好。”老公爵保持著血貴族必不可少的禮儀,臉上雖在微笑,卻充滿了高傲的神情。
教堂里只有孔代主教一個人類。他看著從教堂大門里不斷涌入的黑暗生物,看著它們在赫克托公爵身后聚集,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三十年了,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面。”
公爵與主教是老對手,上一次戰斗,距今已過去了三十年。
赫克托慢慢撫了一把頭發,笑道:“其實我很尊敬你。你沒有辱沒“孔代”這個名字。就像你那位在法蘭西歷史上留下名字的祖先,孔代……作為一名教廷的地區主教,你是很稱職的。”
“謝謝!”孔代主教朝著老公爵欠身行了一禮。等到直起腰的時候,臉上已是一片肅殺:“圣克拉斯利亞不屬于黑暗世界。”
“但是我們已經來了,而且就站在你面前。”赫克托感覺到身后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接近,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是艾佛戴爾男爵與克勞頓子爵。老公爵笑得很張狂:“親愛的孔代,如果是以前,我當然不會對你說這樣的話。可是現在不同了,你是個聰明人,圣克拉斯利亞是個堅固的堡壘。可是看看外面,一萬名新十字軍,五百名苦修士,三百名貞潔修女,五位高級神父……他們全都死了,而且還是在你一直維持著神圣結界的情況下戰死。”
孔代主教一直在努力支撐,現在他再也撐不住了,張口“噗”都噴出一團鮮血,被白色圣袍裹著的身體也歪了一下,癱坐在地上。
圣克拉斯利亞大教堂是教廷在加拿大地區的重要堡壘。在過去長達千萬年與黑暗世界的戰爭中從未被攻占過。黑暗生物雖然數量眾多,卻無法突破神圣結界。何況圣克拉斯利亞大教堂的結界歷年來都得加固,只要有一名地區主教級別的高階修士在核心位置維持,結界存在時間最高可以長達十二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