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然喜歡夏天,炎熱的氣候能讓女人盡可能穿得少。雖說賀明明的身體對他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盡管沒有最后一步的動作,但是該看的看了,該摸的摸了。男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被荷爾蒙操控的動物。他個頭比賀明明高,就這樣居高臨下望過去,透過敞空的吊帶睡衣,賀明明胸前一覽無遺。
就這樣伸手把她摟進懷里……等到明真收拾好廚房,走進飯廳的時候,只見兩個人站在那兒吻得天昏地暗,動作猛烈,都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吞下去。
明真看得目瞪口呆,心跳瞬間加速。她用力狂吞著口追,連忙運起靜心口訣,卻怎么也壓不住身體迅速翻騰的那股火焰。
在如此近的距離,謝浩然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與變化。抱著賀明明原地轉身,騰出右手一把將明真摟過來,離開賀明明的嘴唇,對著明真的同一部位壓下去。賀明明感覺自己從窒息狀態重新獲得了呼吸氧氣的機會。她大口喘息著,帶著滿足與得意的笑,看著正接受著與自己同樣待遇的明真。
等到謝浩然推開房門離開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
青靈集團辦公大樓是個熱鬧的地方。接掌藥神院之后,這里的分堂機構就被謝浩剝離,設置在別處。
走出電梯的時候,謝浩然看到秘書陳萍剛好從走廊對面過來,笑著向他打招呼:“董事長早。”
陳萍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戴著眼鏡。長相只能說是一般,身材卻保持的很不錯。她是賀明明招進來的。事實證明賀明明的確眼光獨到,陳萍能力很強,很多事情都可以獨當一面。
謝浩然笑著回禮:“給我泡壺茶吧!”
這個年輕老板屬于很容易打交道的那種。謝浩然身邊的幾個女人陳萍都認識。她抬手扶了一下眼鏡,故意笑著問:“是明真小姐送來的那種茶葉嗎?”
這句話讓謝浩然聯想起剛剛在家中結束的熱火纏綿,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苦笑:“陳秘書,你該不會是收了明真的好處,改換身份給她當眼線的吧?”
陳萍知道這是在開玩笑:“我還等著吃你們的喜糖呢!”
說著,她笑著側身讓開道路,等著謝浩然過去,這才轉身走進了休息室。
大廈里的這層樓屬于高級辦公區域,休息室也只對部門主管以上的人員開放。其實就設施而言,與其它樓層的普通休息室沒什么區別,面積也很小,只是圖個安靜。
一個身穿橘紅的馬甲的保潔員正在休息室里用抹布擦著桌子。五十多歲的人了,手腳很是利索,性格也很熱情。她看見陳萍進來,把手上的抹布一卷,笑著打招呼:“陳秘書,你來了。”
陳萍也是笑著回答:“王大姐,你今天來的挺早啊!”
說這種話是有所指的————按照每天正常的清潔順序,應該是董事長辦公室、總經理辦公室、秘書辦公室,然后才會輪到休息區。這個時間,在這里看到保潔員,說明她已經打掃干凈前面的部分,只剩下最后的這塊兒。
陳萍掏出鑰匙打開柜子,拿出茶葉罐,用竹制夾子拈起一些放進紫陶茶壺。茶葉是上次明真送來,特意叮囑讓陳萍“就泡這個給他喝”。罐子包裝很精美,茶葉品質也不錯。陳萍是個識貨的,一看就知道這茶葉價格不菲。這件休息室外人進不來,柜子也上了鎖。除了她,只有賀明明有鑰匙。
保潔員王紅英是個胖胖的女人,動作卻很麻利。她平時無論見了誰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感覺很和善。她看著陳萍拿出電熱水壺,從飲水機里接了水,然后插上電源。王紅英忽然想起了什么,輕輕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連聲道:“你看我這腦子。陳秘書,我今天來得早,快遞公司給送來一份急件。樓下負責接待的小張讓我順便給你帶上來。我把東西順手放在你辦公室的椅子上了。那個,你有沒有看見?”
快遞公司送來的急件?
陳萍一愣,腦海里迅速把最近需要處理的事務過了一遍,發現還真有一個外地企業與集團公司合作的項目。雙方約定了后天就具體問題進行談判,但是對方公司的資質文件卻要交到這邊審核。雖說公司內部有制度,文件文本必須由專人負責。然而人是活的,規定也沒有那么死板。順手幫著把郵包從樓下帶上來,無論自己還是樓下分管的小張,都可以少跑一趟。
想到這里,陳萍沖著王紅英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謝謝你王姐,你不說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想起自己的房間門還開著。雖然大樓每一層都有保安,卻說不定還是會有人鉆空子進來。客戶的資質文件雖說不是什么太過于重要的東西,可如果因為自己疏忽導致遺失,就會成為工作上的污點。
距離水開還有幾分鐘,陳萍想著還是盡快去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至少應該把裝有文件的郵包收好,再把房門關上……說起來也是巧,如果沒有在電梯出口遇到謝浩然,他沒有提出關于茶的事情,自己也就不會如此匆忙。
想了想,陳萍轉身對王紅英道:“王姐,麻煩你幫我看著一下水壺,水開了就把插頭拔掉,我去去就來。”
王紅英彎腰在水桶里揉著濕抹布,半蹲身子笑著應答:“沒問題,你去忙吧!”
天知道究竟是哪個混蛋規定的辦公室女郎一定要穿高跟鞋。陳萍不喜歡這種鞋子,走起路來腳咯得生疼,而且還走不快。其實秘書辦公室與休息區之間距離也就幾十米,來回一趟用不了幾分鐘。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總覺得感覺不是很好。
郵包安靜地躺在椅子上,淺灰色的塑料包裝,外面貼著收件標簽。拿起來的時候,陳萍特意看了一眼:按照公司規定,誰收件誰負責,還要在標簽部分寫下簽收人的姓名。
的確是樓下負責這塊兒小張的筆跡,名字也是她的。
拿起放在筆筒里的剪刀,打開外包裝的時候,陳萍看到了裝在里面整整齊齊的一摞文件。她輕輕舒了口氣,隨便檢查了一下,打開抽屜把文件塞了進去,然后轉身走出辦公室,順手關上房門。
董事長那邊還等著喝茶。
交代給王紅英的事情并沒有耽誤。水已經開過了,電源插頭也已經拔掉。其實正常情況下根本沒必要這樣做,電熱水壺開了以后會自動斷電。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陳萍顯得有些執拗,她一定要把電源插頭拔掉,才認為是真正的安全。
這與她幾年前的一次遭遇有關。在閨蜜家里喝酒,兩個女人喝多了,想要泡點兒濃茶解酒,當時用的電熱水壺品質一般,沒有自動斷電功能。結果兩個人燒上水后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沸騰的開水從三角形壺口噴涌出來,濺到了旁邊的多功能插座上,當場引起短路。
陳萍那天被嚇壞了。從此以后,她再不相信任何產品說明書,只相信自己對電器電路的理解。總之一句話————只要是插上電源才能使用的東西,必須把插頭拔下來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安全。
茶葉安靜地躺在紫陶茶壺里,不會說話。
沸騰的開水倒進去,它們迅速從壺底漂浮起來。蓋上蓋子,把一切都隱沒在無聲無息的滾燙之中。
陳萍端著茶壺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謝浩然剛好接到明真打來的電話。
“你今天忙嗎?”明真在電話里的聲音與平時有些差異,感覺她心情不是很好。
想到早上從家里出來之前發生的那甜蜜的一幕,謝浩然有些奇怪:“還行吧!怎么了?”
“要是公司里沒什么事兒的話,你還是來我這兒吧!”明真的語調很快恢復了正常:“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點兒想你,想讓你陪陪我。”
謝浩然臉上慢慢釋放出微笑:“真的?”
“真的。”明真就像小女孩在撒嬌。
“好吧!你等會兒,我看看手上要是沒什么事情就過去。”
滑動手機屏幕上的通話鍵,抬頭看見把茶壺放在桌上的陳萍,謝浩然隨口問道:“陳秘書,麻煩你幫我看看今天有沒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聽到這句話,陳萍頓時樂了:“謝總,你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你自己決定的事情,哪兒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公司里的事情平時都是賀總負責。她交代過,盡可能的別給你添麻煩。”
停頓了一下,陳萍故意道:“要說重要的事情,最近就是謝總您的大婚慶典了。”
一席話,把謝浩然說的有些汗顏。公司里的事情他的確管得不太多,都是賀明明在主理。用她私底下開玩笑的說法:“你是公司里的吉祥物,專門用作鎮壓的大人物。”
很多文件都需要謝浩然簽字,但也就是簽個字。畢竟,他是公司主要負責人這個身份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