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亦廣的辛苦追蹤有了回報。坐在樓下,隔著隱隱綽綽的吊蘭花盆,他看到了盧采珊那兩條從熱褲下面透出來的修長大腿,也看到了美貌的明真。
“少年人愛色,老年人愛財。”像柴亦廣這種年輕又有錢的人,對于美麗女子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他立刻離開座位站起來,朝著樓梯方向快步走去。
見狀,站在柜臺后面的女招待連忙過來阻攔:“對不起先生,這里是我們的工作區,你不能進來。”
雖然只是一撇,明真的驚人容顏已經給柴亦廣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停下腳步,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女招待,抬手指著三樓的位置:“我朋友在上面,我和她們是一起的。”
女招待有些疑惑:“你朋友?”
柴亦廣點點頭:“就是剛才拿著樂器上去的那個。”
想想之前上去的那幾個年輕女孩,女招待臉上顯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她臉色也變得松緩下來:“那你等等,我上去幫你問問。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真很快得到了消息。她有些疑惑,“柴亦廣”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很是陌生。盧采珊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不太好意思的站出來說明情況。明真倒也沒怎么見怪,笑了笑,讓人把柴亦廣帶進了樓上的辦公室。
“采珊,你怎么在這兒?讓我好找啊!”走進來的柴亦廣眉眼帶笑,嘴上雖然與盧采珊說著話,眼睛卻不斷朝著明真那邊偷瞄。
盧采珊心里有些驚訝,有些激動,也有些驕傲。女孩子被追的感覺就是這樣。尤其是對方在自己身上花了很大心思的時候,一些小小的傲慢與自得肯定會油然而生。柴亦廣的女朋友很多,他在這方面算是老手,知道該怎么做才會讓目標產生滿足心理。他微笑著走到盧采珊身邊,以足夠讓房間里每個人聽見的洪亮聲音簡單講述了自己從音樂學院一路追過來的事情。最后,認真地說:“晚上一起吃飯吧!”
這其實是盧采珊現在最想要的建議。說實話,感動與驚訝之余,她的確動了答應柴亦廣的念頭。如果這個男人表里如一,就這樣成為他的女朋友,倒也是一樁好事。
服裝問題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柴亦廣對事情進展節奏拿捏的頗為把穩。他沒有急于把目標對準明真,三言兩語問過情況,就笑著邀請房間里所有的人:“大家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這是彰顯自己實力的最佳方法。柴亦廣不是笨蛋,能夠在這種繁華地段開起這么大一間茶館的女人,其實根本不缺錢。與明真比較財力無疑是愚蠢的做法,但只要讓她看到自己有著不輸于她,與她相當,甚至還要超過一些的財富實力,就已經足夠了。
反正位置已經知道,以后有的是機會。
何況今天趁著盧采珊在,也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就算明真不會參與飯局,也可以從盧采珊那里問出明真的電話號碼,知道她的一些基本情況。
他的表現很是恰當,一直圍著盧采珊轉,就連謝淑彤等人也沒看出問題。
時間差不多了,事情也基本談定。明真笑著摟住謝淑彤的肩膀:“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等你們過來。”
謝淑彤雖說家境不錯,經濟方面卻被謝衛國管得很嚴。她手上的零花錢不多,明真開出的加碼對她有著很強的吸引力。尤其是時間上的安排很靈活,不會對自己產生影響。
道別離開的時候,柴亦廣特別對明真道了謝,再次邀請明真和謝浩然一起去外面吃飯。
明真謝絕了。
柴亦廣心里有些遺憾,卻沒有在臉上流露出來。
現在可不是直接對明真下手的時候,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盧采珊。對于女人,其實能抓到碗里來吃進嘴里的,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才是真正“具有前瞻性發展眼光”。不管怎么樣,先把盧采珊拿下,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有時間了,再多花心思,好好對付這個漂亮得不成樣子的明真。
看著這群下了樓梯,朝著茶館大門走過去的人,明真忽然對謝浩然皺起眉頭道:“我不喜歡這個人”
謝浩然沒聽明白:“誰?”
“那個男的。”明真指著柴亦廣的背影,補充道:“嘴上說是來找盧采珊,可是從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一直偷偷盯著我看。”
謝浩然對此并不在意。畢竟他沒有親眼看到柴亦廣的所作所為,何況明真的容貌有目共睹,要是走在外面隨便什么人多看幾眼就要與對方發怒爭執,也的確是毫無道理。他笑了笑:“看就讓他看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他求的是盧采珊,不是你。”
明真雙手繞過謝浩然的脖頸,在他后面拉成一個手結,嗔怪道:“君子好逑?如果他真的求了我呢?”
謝浩然臉上笑意不變:“那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明真故意皺起眉頭:“你這人好野蠻。”
謝浩然俯下身子,胳膊穿過明真的腿彎,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等到結婚的時候,你會知道我更野蠻。”
他指的是男女之間那種事情。類似的玩笑話平時也在說,明真一聽就懂。以前她還會臉紅覺得害羞,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疫力,說話風格也隨著謝浩然產生了變化:“來啊!誰怕誰?”
鬧夠了,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給員工主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明真挽著謝浩然的胳膊,兩個人走出了茶館大門。
橫街的斜對面,原先是一個院子。現在,整個大門都被藍色圍擋攔住,看上去好像是在施工。
謝浩然停下腳步,朝著那邊望去:“咦,早上的時候那邊還沒有動靜,現在怎么圍起來了?”
明真對此并不在意:“好像是在拆遷,也可能是在裝修……管他呢!”
那邊不是自己的房子,具體做什么,那是別人的事情。
驅車回家。
賀明明在蘇家村,梁欣麗在學校,王倚丹在合眾國。
現在房子里只有他們兩個,顯得很空,很大。
明真做菜的手藝還不錯:炒個肉沫茄子,涼拌皮蛋、麻婆豆腐,又燒了一個黃瓜雞蛋湯。擺開桌子,兩個人面對面吃著。
晚餐差不多到了結束的時候,謝浩然的手機響了。
看看屏幕上顯示是廖秋的號碼,謝浩然心里沒來由地抽了一下。滑開屏幕接通:“有任務?”
廖秋在電話那邊“唔”了一聲:“老規矩,我十分鐘后到你家樓下。”
他從來都很準時。
謝浩然也一樣。
上了車,在副駕駛位置上坐定,謝浩然側身看了一眼單手放在方向盤上的廖秋,嘆了口氣:“我忽然覺得,以前答應你加入防保局,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廖秋微笑著做出邪惡的回答:“怎么,我讓你不上不下了?接到我電話的時候,你該不會正與某個美女在沙發上做著高體能運動吧?”
以前的大量經驗早已證明,在嘴皮子上與廖秋爭執不是什么理智行為。謝浩然避開了他的攻擊,直截了當地問:“說吧!這次是什么任務。”
“去港州幫我抓個人回來。”廖秋收起開玩笑的心思,遞過來一個大號牛皮紙信封:“資料都在里面,自己看吧!”
謝浩然解開繞在信封上的線繩,一邊低頭看著文件,一邊皺起眉頭:“港州那是咱們的正常勢力范圍,去那邊抓人應該沒有麻煩,為什么這種事情還要防保局來做?”
“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廖秋把身子朝著這邊挪了一下,就著從車窗外面射進來的微弱亮光,伸手指著資料:“目標是這個人。警方早在兩個月前就對他進行了布控,只是正在收集證據,一時間沒來的及收網。算是打草驚蛇吧,也可能他自己通過別的渠道得到了消息,前天上午目標失蹤了,警方和當地紀委很震驚,反復確認好很多次,最終確定人已經不在內陸。”
謝浩然抬起頭,看了廖秋一眼:“既然是這樣,那怎么能確定目標在港州?”
廖秋用手指拈起幾頁資料,指著下面的文件頁面說:“他和這個人關系密切。而且這個人剛好在那個時段出現在目標失蹤位置。按照程序,警方把案子交到我們這里,還有他們前期所做的各項工作數據。我們布置在港城那邊的人也發回消息,據可靠情報,目標就在這個人的身邊,在他的家里。”
謝浩然笑了:“老廖,你該不會破門而入的狠勁兒都沒有吧?別在我面前演戲了,我還不知道你做事的風格?就算沒有證據,這種事情對你來說也不算什么……說吧!你到底還瞞著我什么?”
廖秋眼睛里透出狡猾的目光,他笑道:“對方身邊有龍虎山的道士在護著。所以,我這邊就派不出人過去。”
一句話,謝浩然徹底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