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林淼早上是被壓醒的。睜開眼的時候,洛漓強健的大長腿正架在他的腰上,跟抱公仔娃娃一樣,把他整個人摟在懷里,極好的觸感,讓林淼同時產生了三個念頭:我日!我昨晚錯了!我日!她是怎么進來的?我日!難怪剛才夢到吃包子!
正三連震驚時,房門突然就被敲響。曉曉隔著門,幽幽說莉莉的爸爸和媽媽來了。話音剛落,江萍就二話不說推門而入,徐毅光和秦晚秋緊跟著走進來,一瞧林淼和洛漓這睡姿,曉曉羞澀地掩面就跑。洛漓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滿屋子都是客人,先是驚慌,然后突然又放松下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抱著林淼,和秦晚秋四目相望。
林淼感覺這場面好尷尬,想了想,轉頭把臉埋進了洛漓的胸口,心想這一定是做夢。
朕有3個秘書,12個保鏢,怎么可能睡覺的時候被那么多人圍觀,幻覺,一定是幻覺,不過這個幻覺好柔軟的樣子……
片刻后,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的林淼和洛漓,無奈地在樓下接受了審判。
兩歲大的笑建鋼疑惑地看著姐姐和自稱姐夫的矮子,在媽媽和江萍阿姨的數落下,依然談笑風生。小豆丁面帶微笑,姐姐跟瘋了一樣往小豆丁懷里拱。她爸則滿臉無語地站在一旁,阿榮叔叔笑得極其猥瑣,搞得她完全無法理解,心想大人的世界為什么這么混亂。兩家人研討了半天后,秦晚秋終于受不了,提出了解決方案:“要不先訂婚吧?”
林淼聞言,瞬間就被丈母娘的提議驚呆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居然讓一對剛滿11周歲沒幾個月的小朋友訂婚?
法律不管的嗎?
林淼轉頭望向徐毅光,徐毅光眉頭微皺,目光深邃,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我日!”林淼忍不住道,“酒席不好辦啊,而且社會影響不好吧?”
“你也知道社會影響不好?”江萍冷冷地掃過來。又見秦晚秋嘆口氣,眉目間盡顯憂愁地說道:“酒席可以等過兩年再說,不過怕就怕你過兩年還這么小……”
林淼驚了,再次高呼:“我日!為什么什么事都能往我身上扯?”
“水水?你在喊什么?”林淼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睜開眼,就看到洛漓正蹲在床邊。
他抱著枕頭,迷糊了一陣,終于清醒過來。
奶奶的,果然是在做夢……
小蘿莉捧著臉,笑嘻嘻問林淼道:“你剛才喊我名字誒,你夢到我啦?”
“嗯。”林淼點點頭,轉頭望向自己大開的房門,反問洛漓道,“你怎么進來的?”
洛漓道:“開鎖進來的。”
林淼沉默一陣,夸獎道:“女俠好手藝。”
洛漓抱拳道:“少俠過獎,些許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林淼笑著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洛漓突然把林淼從被窩里拉起來,躍躍欲試道:“去樓下游泳吧!”
林淼奇怪地嗯了一聲。
洛漓眼里閃著光道:“我帶了新泳衣過來。”
林淼一聽,拉起洛漓的手就往樓下飛奔。
大年初一的早上,小區里安安靜靜的,全家人都在睡覺。兩個人下了樓,分別進了左右的更衣室,林淼三兩下換上泳褲,然后哆嗦著小跑出來,跳進依然能淹死他的池子里。
游泳池的水,過年前兩天剛剛換過,這兩天沒人用,水質相當良好。加熱系統也重新該裝過,30多度的水溫,泡澡勉強湊合。林淼笨拙地踩著水浮上來的時候,就聽到撲通一聲,一個纖細的身子,輕盈地鉆入水中。小蘿莉一身緊致的泳衣,靈巧地游到林淼跟前,林淼撲騰幾下游到岸邊,伸手抓著池邊,漫到胸口的池水,讓他感覺有點憋悶,但看著洛漓清水出芙蓉的樣子,明明氣都喘不上來,還滿腦子十八禁的畫面,跟洛漓說了句需要消音的話。
洛漓聽得無比羞澀,眼里帶著水汽,讓林淼不由得口干舌燥起來。
再然后,就不干不燥了。
早上在泳池里撲騰了足有個把鐘頭,水性不佳的林淼精疲力盡,洛漓也游得氣喘吁吁。講真那么夢其實挺對。同樣都是在犯罪的邊緣活動,先有個名分的話,那還好點。10點出頭,兩個人回到樓上,換好衣服,就以平時十倍左右的膩歪程度黏在一起。曉曉早上起來噓噓,經過客廳見到這倆貨纏纏綿綿的德性,已然連鄙視的聲音都懶得發出來。
晨練結束后,喝了兩杯牛奶充饑,林淼立馬給過年不打烊的西城飯店打了個電話,半小時不到,克勤就親自帶著人,把十幾道菜送了過來。林淼看得出來,他很想留下來再說幾句話,但完全不給機會,一句“你先回去忙吧,有什么事找我秘書”就把他打發走。
樓下的鐵門一關,林淼跟洛漓對視一眼,很默契地比著賽朝樓上狂奔過去。
小蘿莉身高腿長,跑到三樓時就把林淼拉下一截,然后感覺自己跑太快了,又折回來等林淼一會兒,最后實在不好意思欺負小短腿,拉著林淼的手,一起進了五樓的餐廳。
兩個人早就饑腸轆轆。
見老林和江萍遲遲不起來,干脆也就懶得等了,叫上寧可挨餓也不愿意吃飯的曉曉,先填飽肚子再說。吃了沒一會兒,五樓客廳對面的502終于開了門。老林和江萍邋邋遢遢地走出來,走到餐桌前,老林對洛漓笑了笑,說了句:“新年好啊。”
洛漓甜甜笑著,嗯了一聲,喊道:“叔叔新年好,阿姨新年好!”
江萍繼續扮演她惡婆婆的角色,對洛漓態度冷淡。
這時林淼突然說了句話:“爸,我想今年先跟莉莉訂個婚。”
話一出口,全世界,瞬間全部安靜了下來。
洛漓雙頰秀紅,驚愕地盯著林淼。
林淼對她微微一笑:“想說什么?”
洛漓低下頭,羞澀道:“其實我……是你親姐姐……”
林淼聞言大驚。
馬薩卡!?……
他猛地眼睛一睜。
房間里一片溫暖寧靜,兩道窗簾將屋外的光擋得嚴嚴實實。
正月初一的這個連環夢,是在暗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