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槍會。
“砰砰砰砰砰……”
徐一鋒連開十幾槍,直到把彈匣里面的子彈全部清空,才停止了射擊,沒有一槍打中在十環的靶心上。
徐一鋒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手槍放在桌子上,端起一杯冰水喝了一口。
“砰——砰——砰——砰!”
陳祖名也打光了一梭子彈,竟然幾靶打中了十環。
“我們中計,被人利用了。”徐一鋒握了握拳頭,有些憤然地說道。
李家俊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這個結果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壞處。”
“我不明白,案子不是破了嗎?”陳祖名愣愣地說道:“阿鋒,昨晚幸好你即使開槍,不然被陳新的那名手下引爆了炸彈,就真的冚家鏟了。”
李天隼原本沒有說話的心情,看到陳祖名還迷迷糊糊忍不住哼道:“你到現在還以為那個被阿鋒擊斃的替死鬼是陳新的手下?”
“不是嗎?報紙都是這樣報道的?”陳祖名說著拿起身邊的《今日頭條》揚了揚。
“……”李天隼看著陳祖名天真的樣子,又沒有說話的興趣了,只低頭琢磨自己的手槍。
李天隼與徐一鋒說話興趣缺缺,李家俊便給陳祖名解釋道:“貨輪槍戰案之所以定義為陳新與陳輝因賭結仇火拼,是因為我們的上頭為了快速結案,死了那么多人,還搜出巨量的炸藥,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這么惡劣的案件了,這是最快捷的安撫人心對策。”
“這么可能,那這個案子就這樣了結不查了嗎?”陳祖名問道。
“絕對不會!”徐一鋒肯定地說道:“中區警署的人已經注意到了澳門的徐一拙,我也向行動部提交了自己的案情分析報告,整個貨輪槍戰案,徐一拙的嫌疑最大,這個案子警隊一定會挖掘跟進下去,只是恐怕跟我們無關了。”
陳祖名還是不懂,既然最大嫌疑人還沒有落案,警隊高層為什么那么急于結案,警方的新聞發布會與港島各大新聞媒體,大肆表揚了他們幾個在貨輪槍戰案中的出彩表現,這讓陳祖名從早上一直激動到現在,聽徐一鋒幾人的意思,難道還輸了不成。
“哎——!”李家俊也從背后拿出一份報紙扔在玻璃桌子上:“這是澳門那邊的早間新聞。”
徐一鋒已經看過了內容,把頭轉向一邊,陳祖名拿起報紙,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徐一鋒看過報紙的報道后,才恍然大悟徐一拙的奸計,徐一拙的計劃說不出有多高明,甚至還有些拙劣,但是人家對人心的把握實在太精準了,對方擺明了就是嫁禍陳新,你還不得不陪人家做戲裝糊涂,徐一鋒每每想到這里心里就堵得難受。
澳門早間新聞報道,陳新表面與陳輝開賭,實際上是想吸引徐一拙到場,弒殺徐一拙,可惜計劃失敗,失手被擒,而報道上聲稱,徐一拙已經從陳新的口中逼問出重要內幕,原來陳新一個下九流的小混混頭目,之所以敢弒殺徐一拙,是受人指使,報紙最后雖然沒說幕后指使人是誰,但是第二篇報道卻是徐一拙回澳門后,第一件事就是公開跟號稱澳門三大家的崔氏決裂,兩個澳門賭城的最大勢力將于三天后一決生死,弒殺徐一拙的幕后黑手已經不言而喻了。
“阿鋒,你說這個什么崔三公子的是不是真的要殺徐一拙。”李天隼遲疑地問道,雖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是李天隼對徐一拙的那一手飛牌絕技記憶深刻,誰能想到撲克牌也可以像手槍一樣使用,而且子彈不能轉彎,飛牌卻是可以弧線旋回攻擊。
“這些不重要!”徐一鋒敷衍地回答,轉頭向李家俊說道:“家俊,情報部門那邊你朋友多,幫我查一下這個徐一拙的資料,要全部,越詳細越好。”
“好的!”
李家俊最近在追一名情報部門的女警,聽到徐一鋒的話臉色有些尷尬。
“不管怎么樣,這次案件我們總是立功的,只是何必抓住了陳輝,我們雖然成功收網,但是走漏了陳新與徐一拙,打賭的事誰贏?”李天隼突然想起這事說道。
中區警署。
破案小能手何sir又立功了,這個好消息一大早就傳遍了辦案大廳,與何sir一同辦案的有警務處副處長的公子,行動部處長公子,人事、訓練處處長的公子,還有灣仔警署署長的公子,全部都是根正苗紅的太子黨,可是何sir依然能牛氣哄哄地分到一杯羹,中區警署的警員們之前還有些懷疑何必的能力,歸結于小運氣,這一次就真的打心眼里佩服這個小家伙了。
“恭喜你啦!”袁依人巧笑嫣然地把一份早餐放在何必的辦公桌上。
“謝謝!”何必趕緊站起來感謝。
“我聽說你受傷了,沒什么大事吧?你可以請假的!”袁依人看著何必手腕處的包扎綁帶關心地問道。
何必勉強笑稱沒事了,他總不能說自己被撲克牌劃傷了手腕吧。
袁依人跟何必聊了一陣,馮德輪與李燦生押著高崗走了過來,袁依人便告辭了。
“謝挺峰那個撲街仔找到了沒有?”何必看到高崗戴著手銬,示意李燦生把手銬打開,轉頭看著馮德輪冷冷地問道。
馮德輪臉色一苦,知道謝挺峰這次慘了,卻不得不報告道:“還沒有找到,打了多次電話,都可以撥通,就是無人接聽。”
“阿頭,挺鋒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了吧!能不能請情報部門查一下手機定位。”李燦生說道。
“有能耐你們去請情報部門做事,繼續找,找到那個王八蛋,先給我往死里揍一頓,然后再聽他解釋,這是命令!”何必怒罵道:“現在給我滾出去。”
“何…何警官,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答應我的事——!”馮德輪、李燦生出去后,高崗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
何必往門口看了一眼,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文件,桌子底下卻給高崗伸過去一份文件。
“簽了它,我之前有跟我的上頭備案的,你自愿成為我們警方的線人,配合我們警方辦案。”何必低聲地說道:“不過按照程序,我們還需要拘留你三天,對你進行測試,放心,你能通過的。”
“謝..謝謝!”高崗看都沒看內容,趕緊簽下自己名字。
何必收回文件,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道神秘的笑容。
澳門。
徐一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頰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徐一拙眼神毫無波瀾,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