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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坦誠而深入的交流

第二百八十一章坦誠而深入的交流

第二百八十一章坦誠而深入的交流

府尊來得稍微晚了一點,不過他是找了通判,兩人調集了五百郡兵,才趕過來。

成建制的軍隊,別說群英堂之類有活力的社會團體,就是勇毅公府的護衛,也不敢輕舉妄動別的不說,只說那一百弓箭手,就是騎兵的噩夢。

郡兵趕到,及時鎮壓了騷亂,當場還誅殺了二十余人,抓捕了兩百多人。

當然,他們抓捕的全是群英堂的人,或者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但是絕對沒有鄧家一方的人。

接著,府尊和通判熱情地問候了被歹徒騷擾的民眾,并且表示自己來晚了。

其實府尊覺得自己有點冤枉,他昨天晚上就聽說了,勇毅公世子已經輸給了止戈山的神秘人,而且那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仙人。

知府也想接觸仙人,不過他已經過了愛幻想的年紀,知道不能輕舉妄動人家連公爵世子都不怕,憑啥要買他這個小小知府的賬?

他硬是沒想到,仙人身邊的跟班,有息陰本地人,而且人家的父親,還被抓了起來。

鄧一夫被抓進大牢,其實是通判和郡兵里一些人做的,跟他這個知府沒啥關系。

今天他能夠知情,還是因為刑房的那廝沒收到好處,跟同僚抱怨,說勇毅公真是氣焰熏天,隨便派倆護衛來,就把鄧一夫提走了。

這話第一時間就傳到了知府耳朵里,知府有點奇怪,勇毅公的護衛,此刻怎么會出現在息陰城?

他是堂堂的府尊,要操心的事兒太多,不可能什么事都清楚,不過他隨口一打聽,才猛然間發現:合著前些日子走私兵器的那廝,竟然兩個兒子都在止戈縣,服侍那神秘人?

知府非常清楚,止戈縣那邊,勇毅公世子已經跪了,那么現在公爵護衛來保人,肯定是因為鄧一夫兩個兒子的緣故。

想到自己竟然間接得罪了仙人,他的頭都是大的,直接將通判召來,破口大罵。

通判的消息,比他要慢一點,但是也收到了止戈縣的動態,現在聽說勇毅公的護衛為鄧家出頭,臉都白了。

再然后,他倆接到了群英堂正在嘯聚的消息,馬上派出了捕快去彈壓,同時盡快地調集郡兵這倆都是惜命的。

不過如此一來,速度就慢了一些,等他們趕到,勇毅公的護衛已經發起了反擊。

當然,這也不算太晚,再晚的話,沒準整個息陰城都要大亂,到時候情勢會變得多么惡劣,誰也說不清楚。

鎮壓了群英堂的人,知府也打聽到了,這次是鄧家的二兒子帶人回來了,于是他召對方來見,想表示一下問候。

哪曾想,鄧老二很干脆地表示:不見!

這毛病也是他跟馮君學的,神醫做人一向得很,不管跟誰交往,都是平等對待,不會輕易買任何人的賬。

鄧老二很羨慕這種氣勢,聽說府尊召見,頓時就惱了,“他讓我見他,我就得去見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呀……想見我,讓他自己進來!”

知府聽到這話,也是有點無奈,他既惱火對方不給面子,也是哀嘆自己無可奈何:沒辦法,宰相的門子都是七品官,何況仙人的跟班?

他偌大的年紀,還是知府,竟然不得不主動去見一個小年輕,想一想也夠丟人的。

總算還好,鄧鏢頭通曉世情,自告奮勇地表示,府尊稍等,我去把那個逆子揪出來。

沒辦法,倆兒子是跟上牛人了,可是鄧家還要在息陰城生活呢,萬一讓府尊記恨上,時不時地來點小絆子,也挺麻煩的不是?

總之就是得意不可再往,天狂有雨人狂有禍,花花轎子人抬人才是正理。

鄧老二跟誰牛,也不敢跟老爹牛,于是硬生生被鄧鏢頭拽了出來,見過府尊。

府尊得了面子,越發地和藹了,送了一瓶培元丹過去,要他好好修煉,將來為國效力。

培元丹雖然不如通脈丸,但也相當寶貴了,而且正合鄧老二的修為,這見面禮不算小。

鄧老二謝過了府尊,但是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正色表示,我父親正直了半輩子,不可能去走私兵器,現在背上這么個名聲,他壓力很大。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給我再多的見面禮,只要這件事給不出個交待,也不算完。

然而,府尊跟這件事毫無關系,對方不說,他都還想說清楚呢,于是他毫不遲疑地往旁邊一擺手,“這事是通判所為,我毫不知情。”

沒錯,他賣隊友就是賣得這么直接,不加任何的掩飾。

事實上,府尊和通判,一般就尿不到一個壺里,朝廷設立通判這個官職,說是知府的助手,但實質上就是為了制衡知府。

慶寧府的知府和通判,關系也相當不好,這一點,連鄧家都很清楚,他們甚至知道,群英堂之所以能夠崛起,跟通判的縱容不無關系。

見到知府出賣了自己,通判也沒有生氣,而是很坦誠地表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不過主要原因呢,還是我想討好勇毅公,才被別人忽悠了,去打擊鄧家。

至于說被誰忽悠了?兩個小人物,群英堂的小云和郡兵趙校尉。

通判說話這么光棍,鄧老二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你要是覺得不關你事,那就不關你事好了。”

這尼瑪叫什么話?通判急眼了,“小鄧,我跟群英堂也沒啥瓜葛,就是睡了幾個女人,同時拉攏一些地方幫派,也是讓府尊有點事做,不要總盯著我。”

府尊一聽勃然大怒,“只睡了幾個女人?群英堂起碼孝敬了你上千兩黃金,還幫你走私貨物,打壓競爭對手……這叫沒啥瓜葛?”

通判沖著他冷笑一聲,“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要不要我把你的所作所為說一說?”

簡而言之,當天下午,這幾方進行了深入而坦誠的交流。

交流完畢之后,鄧老二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他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鄧鏢頭在江湖上闖蕩了大半輩子,見識過了太多的人心,倒是不以為意。

他比較看重兒子的機緣,“你和你哥,真的命好啊,遇到了貴人……老爸都覺得扛不住了,沒想到你一回來,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鄧老二聽到這話,忍不住有點飄飄然,能得到老爸發自內心的肯定,這是每一個少年人的夢想,不過他還是很克制地表示,“這還是多虧了狼哥的引見,說到底還是您的功勞。”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公爵府護衛急匆匆地跑進來,“郡兵大破群英堂總部,大當家云昊攜家眷潛逃,知府和通判已經下令,大索慶寧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鄧一夫聞言,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嘆一口氣,“唉,可惜不能帶那廝去見神醫了。”

群英堂的嘍得罪過神醫,還得罪過郎震,若能將姓云的拿了送到止戈,鄧鏢頭也有面子。

鄧老二也看出來了,老爸挺想跟神醫套一套近乎,于是神秘地一笑,“老爸你莫著急,我這一次回來,就是跟神醫推薦了你,讓你幫他做點事。”

“哦?”鄧一夫眉頭一揚,饒有興致地發問,“什么事?”

就在此刻,人影一閃,卻是通判急匆匆走了進來,他眉頭緊皺,“老鄧,二少爺,方才得知,云昊那廝跑了……握草,沒抓住哎。”

鄧一夫不做聲,倒是鄧老二懶洋洋地發話,“誰知道他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人放跑的?”

“他還拿著我不少黑材料呢,”通判不住地拱手,苦笑著發話,“二少爺,您別耍性子了成不?咱們都不希望他跑了,對吧?”

“我是不希望他跑了,至于你嘛,呵呵,”鄧老二冷笑一聲,老大不客氣地發話,“你怎么想的,我真不知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通判正色發話,“希望神醫能出手,幫忙捉住此人。”

神醫可能是仙人,但是這話他不能明說,反正他相信,對方聽得懂。

鄧老二才沒興趣幫助這廝,“他肯定跑不出慶寧府,還是通判大人自己想辦法吧。”

通判急了,東華國人煙荒蕪的地方極多,云昊離了息陰城,真的是不好抓住,“就算不為我,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家呀,他肯定記恨你家呢。”

“記恨我家的人多了,”鄧老二冷冷一哼,“我爹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用神醫的話來說……那就是人設崩了吖。”

“好好,算我的,”通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取出一疊金葉子來,“這里是十兩黃金,算我的歉意好不好?”

鄧老二斜睥他一眼,皺著眉頭發話,“你想得倒好……這是錢的事兒嗎?”

通判嘆口氣,又從懷里摸出厚厚一疊金葉子來,“五十兩……揭過這事不提,成不?”

鄧老二冷冷一笑,才待發話,鄧鏢頭已經抬手抓過了那兩疊金葉子,“好了兒子,我剛才說你什么來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通判愣了一愣,才干笑一聲,“還是老鄧你通情達理,這個……你幫著問一下神醫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鄧鏢頭搖搖頭,面無表情地發話,“神醫剛給我指派了點差事,我總得先做出些成績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