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

第六十六章第一次拒絕

(開篇之前先說一個事情,天啊,誰告訴諸位兄弟姐妹我要把卓姬寫成一個好人了?她本身就是一個壞人反派好不好?現在出現的人物,除過太宰已經確定不會傷害云瑯之外,就連霍去病都在慢慢磨合之中,至于丑庸她們,說句實話,就是一個笨丫鬟而已,要不然為什么起名叫丑庸?)

梁翁自然把發現的事情跟云瑯講了一遍……

云瑯嘆息一聲,不得不佩服上蒼的眼光,什么人善良,什么人惡毒,他老人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跟梁翁在外面轉悠了一天都遇不見一個想要招攬的野人。

丑庸跟小蟲兩人背個水都能遇見一大群……

云瑯想要的人手是什么人呢?自然是半大的小子。

成年人心思重,天知道他腦袋里想的是什么,半大小子就不一樣了,云瑯以為,除過他這種變態之外,剩下的半大小子的心思還是很容易把握的。

莊園的初期修建只需要半年時間,可是,莊園的長期修建任務,沒有三五年休想有一個雛形,想要完全建設成功,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修建莊園的過程,就是一個凝聚人心的過程,等莊園修建的差不多了,人心也就凝聚的差不多了,半大小子也就長大了。

親手修建好的莊園,對他們來說,就是家一般的存在。

云瑯要修建的不是莊園,而是一個家。

云瑯嚴令梁翁不要去打擾丑庸跟小蟲救濟那些孩子的行為。

在他眼中,這些孩子就是一只只正在往篩子底下蹦蹦跳跳的小麻雀,而丑庸跟小蟲就是支著篩子的木棒跟繩子,只要這些小麻雀蹦跶到了篩子底下,如果再把繩子猛地一拉,小麻雀就會被篩子扣在下面……

云瑯把話說明白之后,他與梁翁兩個相視而笑,笑的嘿嘿的,如同兩個陰謀家。

小蟲跟丑庸很聰明,她們知道成袋子的取糧倉上的糧食,會被天天清點糧袋的梁翁發現,于是她們就找來一根竹管,打通竹節再一頭削尖,只要插進糧袋,里面的糜子就會順著管子流出來,每只袋子里都取一點,梁翁根本就發現不了。

“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這兩個小傻瓜,每天都只戳后面的袋子,袋子上到處都是窟窿,為了不讓窟窿淌米,還用草團堵住,這么明顯的事情,老奴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這兩個孩子不會是傻子吧?別沒有把人騙來,反而被那些小子騙走?

老奴看過了,其中一個小子鬼精鬼精的,兩句話就把丑庸跟我家的傻丫頭說的哈哈大笑。”

云瑯笑道:“不可能,只要咱家有糧食,丑庸跟小蟲就會立于不敗之地。”

梁翁搖搖頭道:“難啊,卓氏大女那么聰慧的一個人,不就是被窮酸司馬相如從蜀中騙到長安來的嗎?

您不知道,這女子長大了,心思就怪得很,一般人猜不透!”

云瑯沒有女兒,哪里會明白父親對女兒的各種擔心,哈哈一笑了之。

在麻雀沒有進入篩子之前,他沒有阻止丑庸跟小蟲繼續偷糧食的打算。

羽林軍的樣子很像機器人,坐在馬上的樣子也很像,不過啊,一個個好像有些傻,都已經到了大門前了,也不知道下馬,直勾勾的坐在戰馬上,就這么堵著大門。

云瑯打開大門,就看到了公孫敖那張丑陋的臉,說他丑陋,其實還是夸贊他了。

面門上被人橫斬了一刀的人,就算以前貌若宋玉,現在也一定成了魔鬼模樣。

“拿來!”公孫敖的聲音嘶啞,如同鐵器互刮,難聽的沒邊了。

“將軍還是進屋子詳談吧!”

云瑯的鎮定出乎了公孫敖的預料之外,不過,他是一個實在的行動派。

翻身從戰馬背上跳下來,卻沒有站穩,其余的羽林軍并沒有露出什么鄙夷之色,云瑯自然也不會,霍去病早就說過,公孫敖從龍城回來之后,就變成瘸子了。

腿部受傷的人不好跪坐,公孫敖卻跪坐在云家的席子上面,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只是一雙眼睛殺氣騰騰,似乎總想干掉云瑯。

“長平侯說你在研究如何在長途跋涉的時候節省戰馬,畜力的損傷,可曾有了結果?”

云瑯給公孫敖倒了一杯茶水,見他沒有喝茶的意思就道:“已經成了。”

“有用嗎?”

“很有用,就是,將軍來的不是時候。”

“看東西還要挑揀時日不成?”

“那是自然。”

公孫敖似乎在笑,眼角卻在不斷地跳動。

云瑯莞爾一笑,用指節輕輕地敲著桌子道:“將軍可能覺得云某在羞辱您,事實上云某沒心情戲弄將軍,軍國大事,傾覆只在一念之間,如何看重都不為過。

您甚至以為云某是在利用長平侯來壓制您,好獲得一些便利,如果將軍如此以為,那就太小看我云瑯了。”

“某,不能先睹為快嗎?”

云瑯的解釋,公孫敖似乎接受了,他也不信云瑯敢拿軍務開玩笑,在大漢,拿軍務開玩笑的人,早就被皇帝殺光了。

云瑯搖搖頭道:“請恕云某無禮,說句實話,茲事體大,將軍還沒有資格看。”

對云瑯的這句話,公孫敖反而沒有什么怒火,長平侯與其余三路人馬遠征龍城,損耗最大的并非人員,而是戰馬,挽馬,以及馱運物資的牲畜。

僅此一戰,大漢國就損耗了近一成的牲畜。

如果云瑯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資格先睹為快。

“誰有?”

云瑯笑道:“我不知道,反正長平侯以及長平公主在聽說有這樣的法子之后,他們就立刻告辭了,沒有半分想要聽的意思,這也是我為何一定要住進上林苑的原因所在。”

“你是羽林郎官!”

云瑯點點頭道:“這一點云某自然知道,既然受羽林庇護,自然要做有益于羽林的事情,一旦此事跟朝廷交割清楚,第一個受益的必定是我羽林。”

公孫敖對云瑯的回答很滿意,點點頭道:”一旦事畢,即刻回營。”

云瑯笑著取出自己的告身,放在公孫敖的面前道:“我這個羽林不上陣!”

話說完,見公孫敖又有發怒的征兆,苦笑道:“活著的云瑯,比死去的云瑯值錢些。”

公孫敖認真的看著云瑯道:“如果真能解決大問題,你這樣的人上了戰陣確實可惜,如果不能,你也不用上戰陣,本將就能將你就地正法。”

云瑯朝公孫敖拱手道:“將軍如此看重,是云瑯的幸運,然而,此事已經上報了,至今還沒有人前來,也不知朝廷是何意?”

“沒人來?”公孫敖吃了一驚。

云瑯黯然的搖搖頭,衛青出征雁門關在即,他想幫這個國家一把,卻沒有人理會。

“或許他們以為是一個笑話吧!

一個小小的羽林郎為了博上位,弄出來的一個笑話吧。”

公孫敖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道:“既然別人不當一回事,我就去問問陛下,羽林軍不日就要出征,能少損失一匹馬也是好的。”

云瑯點點頭,看著公孫敖道:“白送的東西沒人在意,將軍如果見到陛下,就說,在送出辦法之后,我還想要張侯從西域帶回來的種子,每樣一份即可,就種在上林苑的這個莊園里。”

公孫敖聞言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云瑯的肩膀上道:“某家現在相信你真的有辦法了!

你且稍待,某家這就快馬去長安!”

公孫敖是一個坐起力行的人,贊了一下云家的好湯水,就跳上戰馬,向長安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騎術很好,坐在馬上,立刻就成了一個彪悍的騎兵,再也看不出有半點殘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