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八十七章敗軍之將浮木歸第四千三百八十七章敗軍之將浮木歸←→:
盧子通咬了咬牙:“三師叔,教主有令,要把這支部隊完整地給帶回去,不能再有所損傷,你當真要違背他的命令嗎?”
徐道覆沉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要說是盧教主,就是天師本人在這里,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心,這一次我們不沖下來南塘,那這次圍攻建康的行動,就是要以失敗而告終了,到了這時候,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可以容身呢?”
盧子通搖了搖頭:“三師叔,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們就算不是勐沖這一回,也不是沒有機會的,現在是城中的天道盟不進行策應,不給我們約定的幫助,這不是你的錯,他們既然不仁,我們何必要為他們作嫁衣呢?”
徐道覆搖了搖頭:“我有一種預感,天道盟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徹底打痛劉裕,沒有把他的大軍調動,天道盟要么不出手,要出手,應該是在城中作文章,而不是在這里,我們只有在這里打出了名堂,打得劉裕本人親臨南塘,才可能讓他們在城中有發難的機會,無論如何,我要再沖最后一回。”
盧子通咬了咬牙:“既然徐師叔這樣說了,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你,好吧,那就按你說的,全力再沖一次吧,只是我有言在先,如果這次攻擊仍然沒有效果,那就要按盧教主的命令,全部撤離了,而且,如果有任何意外的損失,徐師叔需要為之負責,不要說我沒提醒過你。”
徐道覆的眼皮跳了跳,咧嘴一笑,露出了那個門戶大開的缺口:“很好,子通,你提醒過我了,現在請按我們的約定,在后面全力為我助威吧。”
晉軍防線,第二道柵欄處。
沉林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著前方那燃燒著的溝渠,長舒了一口氣,而一邊的沉慶之則興奮地一拳擊在胸前的盔甲上,說道:“太好了,只要溝渠燃燒起來,就成為火墻了,妖賊的長生人怪物最怕火攻,想要這樣直接越過這道火墻,必然會化為灰盡啊,我們的防線,終于穩住了。”
說到這里,沉慶之笑著看向了一邊的段宏:“多虧了你們這里的騎射手啊,我原來以為虎斑突騎只能沖鋒陷陣呢,這回才知道,原來你們的射箭也如此地厲害,一波火箭齊射,就讓前方五十步內,一片火海,本來我最頭疼這個呢。”
段宏微微一笑:“騎兵在突擊之前,是要用死亡之雨,也就是連續的騎射,對敵陣進行打擊,以動搖其陣型的,這其中,就包括了火箭天襲,我們的騎射手,可以在馬鞍上的砂紙一劃之間,就讓特制的硫黃箭頭點燃,當然,也是歸功于你們這里的準備,有這么多火油和硫黃硝石,可以用投石機擲到陣地前方,不然的話,只靠火箭,是傷不了這些長生人怪物的。”
索邈滿意地點了點頭:“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啊,讓我們有如此完美的配合,有如此充分的軍備,可以打退妖賊的進攻,現在,我估計他們也會知道長生人怪物不好使了,接下來,會是用真正的妖賊進行突擊。”
沉慶之的眉頭一皺:“連長生人怪物都不好使了,還怎么用普通的士兵進行突擊呢?這里的地形非常狹窄,他們就算輕果快速,也無法展開陣型突擊,我們有虎斑騎士下馬列陣,根本就不怕他們進攻呢。”
沉林子沉聲道:“不可大意,我們都知道,妖賊詭計多端,狡詐善變,現在看起來我們占了上風,但也許…………”
他的話音未落,只看到南塘之上,突然漂過來一段木頭,而木頭上,則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身著甲葉,頭發全都披散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眾人全都臉色一變,守在塘邊的十余名弓箭手,幾乎是本能地舉起了弓箭,就要射出,沉慶之卻是心中一動,連忙說道:“且慢,不要輕易放箭。”
眾軍引而不發,直指著這根木頭上的人,就這樣漂到了岸邊,一個浪頭打過,把這個抱著木頭的人,沖得仰面向上,眾人這才看清楚了他的臉,幾個軍士驚呼道:“是徐將軍,是徐赤特將軍。”
沉林子與眾將對視一眼,大步走向了岸邊,只見徐赤特在幾十名軍士的圍觀之下,如同死人一般,他的身上有十余處正在流血的傷口,臉色蒼白,與一個時辰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相比,幾乎讓人無法認出了。
徐赤特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沉慶之,眼中盡是淚光,無比的慚愧之色,閃上了面容,他輕聲道:“林子哥,我,我沒臉見你。”
沉林子冷冷地說道:“你沒臉見的,是那些死去的將士,那么多神箭突擊營的好兄弟,還有阿鐘哥,都死在了你的狂妄和貪婪之上。我那么懇切地勸你不要出擊,你不聽,結果怎么樣?”
徐赤特咬著嘴唇:“我死不足惜,只是我這條命,應該象馬謖一樣,被軍法所處置,以警示所有后人,這就是我要逃回來的原因,不是為了保命,而是要我這條命,死得有價值,得象魏順之那樣,教育別人!”
沉林子的眉頭一皺,沒有說話,一邊的索邈恨恨地踢了徐赤特一腳:“赤特,事到如今,你還幻想保命嗎?今天這一仗,險些因為你小子全盤虧輸,無論是寄奴哥,還是你叔,這回都救不了你啦。”
徐赤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我知道,我罪無可赦,也不指望能得到饒恕,請把我送到寄奴哥的面前,由他親自斬了我,用我的頭,來警告后來人,千萬不要學我。”
沉林子咬了咬牙:“寄奴哥現在不在這里,你想受死,現在還不行。不過,我可以把你暫時押送到城中,你現在這個樣子,留在這里,只會動搖軍心,送你去大帥府上,讓你后面接受軍法的審判,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徐赤特,我們同袍一場,你好自為之,行刑問斬之時,我會親自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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