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好女婿

第968章 國姓爺

第968章國姓爺

第968章國姓爺

崇禎心中生出挫敗感,這種挫敗感更甚于當年順賊攻打北京之時。

當年順賊攻打北京時,因為明軍精銳先后亡于滿跶和流賊之手。最后的一支精銳也隨著孫傳庭兵敗潰滅,崇禎當時確實是無兵可用,大明的國力已經弱到了極點,而那時崇禎心中更多的是絕望而非挫敗。

而現在,明明已經驅逐滿跶,兩大流賊西賊順賊的頭目張獻忠李自成都已歸西,就剩下一些殘部。眼看著大明中興在望,精兵強將更是為數眾多。可偏偏這個時候,本已經被剿滅的艾能奇竟然死灰復燃,而且短短時間席卷了福建全境,而偏偏身為一國之主的崇禎連事情的真相都無法弄清!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崇禎認識到原來他對地方控制力如此之差。

不過無數的苦難鑄就了崇禎堅定的意志,這點挫折還無法把他擊垮。他緊急召見大學士史可法、錢謙益商議對策,試圖想出搬回局勢的辦法。

錢謙益道:“陛下,有御史彈劾東南督師左懋第處置適當,無法及時解除前任督師王寅的職務,致使王寅統率福建最后的兵力擁兵自重,臣建議,應該解除左懋第的督師職務,另派督師統領東南軍隊,圍剿艾能奇。”

崇禎道:“首輔以為如何?”

史可法明確表示反對:“陛下,左懋第新官上任,連福州城都沒進,王寅已經帶人出海,事情似乎不能賴到左懋第頭上。而且左懋第尚算知兵,若是拿下他,又讓誰去收拾福建的局勢?”

錢謙益道:“陛下,臣推薦一人,可以收拾福建亂局,剿滅艾能奇匪軍。”

崇禎心中一突,難道說錢謙益也轉變了立場,竟然要推薦齊王陳越回師不成?

福建大亂,朝野中建議調齊王率軍回師評判的呼聲塵囂其上。可是叛軍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崇禎如何敢調遣陳越回京

若是艾能奇叛軍的背后真的是陳越搞的鬼,其和叛軍相互配合,形勢將糟糕的無以復加,再也不可收拾。

仿佛沒看到崇禎陰沉的臉色,錢謙益繼續道:“湖廣巡撫堵胤錫精通兵法謀略,在平定西賊之亂中屢立大功,其部下頗多精兵猛將,若是升任堵胤錫為東南督師,平定艾能奇之亂又豈在話下?”

崇禎的神色一下子輕松了下來,堵胤錫此人崇禎自然知道,確實是一個通曉兵法之人。

“臣還建議,可以調襄陽巡撫鄭森為福建巡撫,率領本部人馬歸在堵胤錫麾下,一起剿滅艾能奇之亂。

鄭森之父鄭芝龍實在艾能奇手下,鄭森和艾能奇之間有著深仇大恨。鄭家在福建根深蒂固,由鄭森擔任福建巡撫,對收拾福建的人心,團結福建士紳一起抗擊艾能奇意義十分重大。”

崇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錢閣老此言大善!”

用鄭森當福建巡撫著實是一招妙棋。鄭森的父親鄭芝龍死在艾能奇叛軍之手,鄭森和艾能奇仇深似海,必然會下死力對付艾能奇,根本不需要朝廷督促。而且,用鄭森還有一個好處,可以收拾鄭芝龍昔日的部下。

現在,王寅打著朝廷的名義招撫了鄭芝龍殘部水師,而朝廷因為忌憚,害怕把王寅逼反,和艾能奇叛軍合兵一處,所以雖然知道王寅不清白,也不敢對王寅動手。實在是王寅手中的軍隊已經是大明最強悍的水師,若是王寅公然造反,大明數千里海岸將不得安寧。

然而王寅手中的兵力一半是鄭芝龍余部,若是用鄭森的話,有很大可能可以把這些水師從王寅手中拉回。

錢謙益的話說完,便是史可法也不得不佩服的看了錢謙益一眼。在現在的局勢下,錢謙益的提議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雖然左懋第是史可法自己人,可史可法也清楚,憑著左懋第的能力,根本無法平定艾能奇叛軍。

崇禎想了想,問道:“堵胤錫和鄭森可以調回,可是堵胤錫正指揮圍堵四川的西賊,鄭森則在和陜西的順賊戰斗,若是把他二人調回,四川陜西的戰情又該如何?”

錢謙益回道:“陛下,四川和湖廣之間有三峽相隔,夷陵牢牢控制在咱們手中,曾英、顧錦城等將攻占了夔州,正在重慶府和西賊激戰,對湖廣根本沒有威脅,所以絲毫不影響堵胤錫調任之事。

至于陜西的順賊,鄭森從襄陽調任之后,可命郝搖旗退守襄陽,同時調遣齊王的屬下入陜剿賊。齊王部下兵力二十多萬,鎮守遼西和薊州宣大也用不了這么多人,剩下的軍隊可以悉數調遣圍剿順賊。”

崇禎終于滿意的點頭:“大善!”

對崇禎來說,只要不調陳越回京一切都好說,錢謙益的計策中,把陳越的手下悉數派上和順賊作戰的戰場,用順賊牽扯陳越的精力。當然,憑借陳越的兵力平定順賊毫無問題,可畢竟需要大量的時間。而利用陳越和西賊作戰的時間,這邊應該能夠平定艾能奇之亂收復福建。

只要南方穩定下來,朝廷手中又有著堵胤錫鄭森掌握的軍隊,陳越便沒有什么機會作亂,只能老老實實聽自己的吩咐去為大明開疆擴土。

于是事情便定了下來,內閣立即擬旨,司禮監披紅蓋印之后,派人以六百里加急,火速送往武昌和襄陽。

對錢謙益的表現,崇禎十分滿意,當即傳旨,把錢謙益由東閣大學士升為武英殿大學士,加太子太保的官銜,錢謙益變成了從一品大員,在官階品級上完全和首輔史可法等同。

同時,崇禎在思索著,從前些年他便一直在想著制衡之策,試圖能找到能制衡陳越之人,可一直沒有找到,遂使陳越掌握的武力獨大。

若是此次堵胤錫和鄭森能夠平定福建之亂,崇禎便會令此二人建立新軍,組建一支強大足以和齊王陳越制衡的軍隊。

有軍隊還不行,還需要積極籠絡帶兵之人,堵胤錫是文官,沒有造反謀逆的可能,最需要籠絡的是名為文官實為武將的鄭森。

崇禎仔細想后,決定賜鄭森姓“朱”。

“朕賜你國姓,希望你能平定叛亂,馬到成功,不負朕的所托。嗯,朱成功,你可不要忘了朕的恩典!”乾清宮中,崇禎自言自語道。

是日,給鄭森的第二道圣旨以六百里加急發出,這是一道中旨,帶去了崇禎給鄭森的恩賜。

武昌,堵胤錫接到圣旨之后,一點也不敢耽擱,立即從長沙各地抽調軍隊。除了在武昌的標營以外,堵胤錫決定帶領五萬軍隊出征福建。

十日后,軍隊集結以后便出發,五萬大軍浮江而下,向著南京而去,他們會先到浙江,再從仙霞關南下福建。這條路雖然較遠,卻最是好走,所經之地都是大明富庶之地,糧餉補給不用發愁。

襄陽離得稍遠一些,鄭森比堵胤錫晚兩日接到的圣旨,而接到的卻是接連兩封。

接到崇禎賜姓的圣旨,鄭森激動的難以自持。

“陛下的恩德鄭森,不,朱成功銘記在心,朱成功必然會奮戰沙場,不負陛下所托!”鄭森向著南京方向連連磕頭,指天發誓道。

對鄭森來說,這幾天簡直度日如年。福建失陷父親陣亡的消息傳到了襄陽,鄭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經營十多年的鄭家,在福建可以說根深蒂固,竟然失敗的這么迅速,這讓鄭森如何能夠相信。

可是,來送信的卻是鄭芝豹派來的人,帶著鄭芝豹的親筆書信,不由得鄭森不相信。

看到信的當日,鄭森痛的昏厥了過去,醒來之后一直流淚不止。

信中,鄭芝豹告訴鄭森鄭芝龍生前的猜測,福建艾能奇叛亂的內幕,把對王寅、對齊王陳越的懷疑告訴了鄭森,這讓鄭森簡直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鄭森都把齊王陳越當做英雄,實在不敢相信陳越竟會干出這等陰險的事情。

這件事到底真的是陳越的陰謀,還是只是父親的猜測?若是陳越的陰謀,那事情就真的大了。陳越既然背后支持叛軍作亂,必然有著謀朝篡位的野心,若是陳越造反,這天下還有誰人能敵?若是陳越造反當了皇帝,自己的仇此生也無法去報!

鄭森身在襄陽,距離北方并不算太遠,他知道齊王陳越的手下余楓、金鑫等將正帶著軍隊和順賊李過作戰。若是齊王陳越要造反,其哪里有功夫去對付順賊?

所以,對鄭芝豹送來的信中內容,鄭森很是懷疑。

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這事弄清楚。無論如何,都得替父親報仇雪恨!

書信中,鄭芝豹把福建的危局鄭家的危機統統告訴了鄭森,那一刻鄭森歸心似箭,一心想著回到福建,帶領鄭家余部和艾能奇作戰,為父報仇重振鄭家。

可是,他身為襄陽巡撫,有著守土之責,沒有朝廷旨意他根本沒法離開襄陽,除非以后他不在大明官場混。

所以,來自朝廷圣旨對鄭森來說就是一場及時雨,而崇禎的賜姓賜名更是讓鄭森銘感五內。

和鄭芝龍這種海盜不同,鄭森卻是標準的讀書人,從小受到的是正規的儒家教育,拜的是大儒為師。所以鄭森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是圣人門徒,天地君師親,在鄭森的心里,君的地位還在親之上。

所以,在另一個時空,在鄭芝龍投降滿清之后,鄭森悍然和父親決裂,舉起了大明的旗幟,不是鄭森有野心,也不是鄭森不顧親人的性命,而是在他心里,朝廷天下遠比父親親人更加重要。

所以,在大明疆土幾乎全部陷落以后,唯有孤懸海外的東番島,還打著大明的旗幟。所以,能力且不說,鄭森對大明之忠心無人可以懷疑,他對得起隆武帝賜姓的恩典。而現在,崇禎的賜姓同樣讓鄭森心情激蕩。

由于歸心似箭,鄭森的動作非常快,用很短的時間便集結了軍隊,甚至等不到郝搖旗帶兵前來換防。所以,當鄭森帶兵順著漢水到達武昌對面的漢口時,堵胤錫還沒有離開武昌。

北京,數月的功夫,這座慘遭滿跶荼毒的城池漸漸有了人氣。齊王陳越的行轅便在北京,這里便又成了北方的中心。

書房內,陳越翻看著從南方送來的情報。劉能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雖然被崇禎罷免,其一手建立的情報系統卻沒有失效,只不過從明轉到了暗。

南方發生的事情都會迅速傳到北京,報到陳越面前。所以對南方發生的事情,陳越清清楚楚。

他沒想到錢楓林如此大膽,竟然做出以東番軍冒充西賊以艾能奇的名義叛亂。數月前錢楓林從北京回歸南方的時候,陳越確實把齊王一系在南方的權力交到了錢楓林手中,主要考慮的是南方距離北方太遠,不適合遙控指揮。

不過知道以后,陳越并沒有說話,而是默認了下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很多時候已經沒了選擇。便是他自己不愿,手下們也會積極推動。

畢竟,陳越代表的并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齊王一系龐大的勢力。

也許,錢楓林的計策是最好的選擇!

福建叛亂,有著東番軍為中堅的叛軍實力強大,恐怕江南的明軍無法阻擋,畢竟戰力最強的江西兵是自己的屬下,即便不能跟著造反,也不會進入平叛的戰場。

陳越能夠想象南京朝廷的驚慌失措,直到他接到南京朝廷委任堵胤錫為東南督師,并把鄭森從襄陽調到福建的消息。

不得不說,這次崇禎處理的十分恰當,賜鄭森國姓更是神來之筆。

堵胤錫和鄭森確實是平定福建之亂的最佳人選。

可惜啊!陛下您處置的雖然恰當,可還是沒有弄清真實情況。錢楓林的手段豈是這么容易化解?從湖廣和襄陽調兵,到達福建足足上千里,遠水又豈能解近渴?

陳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仿佛看到了錢楓林勢若烈火一般的攻勢!

Ps:今天從單位開車返回老家,正式進入寒假。不過不要指望我能更多少,放假比平日更累。今天就這一更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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