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神

第1章 蒙冤

第1章蒙冤

第1章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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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浙東匹夫←→

2005年9月,開學季的一天。

江南省省會金陵,城西的仙林大學城,有一所忝列211的學校,名叫金陵師范大學。

此時此刻,學生活動中心一間門口掛著“法學院學生會”字樣招牌的房間里,一群即將參加學校“新生杯”辯論賽的法學生,正在里面激烈的爭吵。

“新生杯”辯論賽是金陵師大一項有多年傳統的校內賽事了。每年開學季,都會讓各院從大一新生中抽取口才好的同學組隊,進行院際比拼。

還有一個多小時,法學院隊的第三場小組賽就要開賽了,而即將上場的隊員們,這幾天里竟然一次都沒排練過——這事兒顯然是工作溝通中出了漏子,需要找一個人出來背鍋。相關人員此刻便是在急著扯皮、推卸責任。

“你們冤枉我!前天翁得臣只是通知讓我上場!但沒有交代我組織全隊排練啊!”

一個俊朗瘦削、略顯弱氣的男生高聲叫屈,還轉向坐在會議桌主座的學長辯解:“汪主席,您要相信我,我只是個替補隊員,有什么權力號召大家準備比賽?大家根本不聽我的!”

出言辯解的這個新生,名叫馮見雄,是辯論隊的一名替補隊員。

居中評判的那個學長名叫汪道一,今年大三,是院學生會主席。

而汪道一另一側,還坐了三個學生,也是院新生辯論隊的隊員,他們的陳述恰好和馮見雄相左。

一個略顯陰鷙、但非要擺出副悲天憫人表情的學生,沉穩地說:“馮同學,你忘了組織大家排練,那本來也沒什么。反正我們已經出線了,這場比賽不重要。

但你這樣推卸責任就不好了嘛!前天晚上我是不是通知過你,說我和虞美琴同學要弄新院刊的事兒,忙不開,所以這場比賽讓你和史妮可同學頂替上場?你敢說沒有這回事兒?”

這個故作好人的學生,名叫翁得臣,是這個辯論隊的隊長,也是院學生會新聞部的副部長。

他跟馮見雄一樣,也是大一新生。

按說依照慣例,大一學生剛入學,就算被院學生會招新看中了,那也得先當“干事”,混到大二才有資格提部長或者副部長。

然而這翁得臣卻是一個異數。因為他父母都是金陵師大的中層干部,做政工和黨務類工作的。翁得臣中學念的就是師大附中,保送上來的。

汪主席也知道他的背景,才讓他大一就直接當了副部長。

加上翁得臣雖然口才不算太好,但至少相比于其他剛剛脫離題海戰的靦腆新生而言,他的臉皮夠厚、人前高談闊論不怯場,便輕易撈到了辯論隊隊長職務。

面對翁得臣似退實進的指控,社會閱歷不足的馮見雄急得臉都紅了:“你你那天晚上明明只說要我上場,根本沒讓我組織大家排練啊!再說當時你連辯題都沒告訴我”

可惜,馮見雄都沒機會把話說完,另外兩個上場隊員陳思聰和付一鳴紛紛站在翁得臣的立場上作證:

“馮同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都知道翁部長前天晚上專門交代過你了,昨天上午我們都還分別問過你,要不要組織排練,你說不用”

馮見雄急忙自辯:“我哪有說不用了!我明明是說我不知道安排”

“夠了!”學生會主席汪道一不想再看這種推卸責任的鬧劇。

在汪道一內心,這才多大點事兒?不就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組賽,參賽隊員因為溝通不暢、忘了排練準備了么?

誤了事兒,認錯就是了,何必這樣推卸責任?

于是他鐵口直斷地下了結論:“馮同學,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認為他們三個會一起誣陷你。現在還有一個小時開賽,你們就當臨陣磨槍,趕緊準備一下!”

“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馮見雄想不通為什么陳同學和付同學居然幫翁部長陷害自己。

他從小清白正直,沒見識過什么污穢的斗爭。此時被人冤枉,一時氣急,血壓飆升,眼前一黑,竟然有些暈眩。

馮見雄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生,正是剛才翁得臣話語中提及的另一名替補隊員“史妮可”。

對于其他幾名同學在爭吵的事情,史妮可毫不知情,只是靜靜地旁觀。

此刻她見馮見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似乎受了莫大的冤屈,有些暈眩,便連忙扶住對方。

“馮同學?你沒事兒吧?”

見馮見雄被說暈過去了,汪道一也覺得老大沒趣,宣布休會,大家先冷靜一下,各自準備。

付一鳴和陳思聰幫著把馮見雄摻扶到隔壁休息室的沙發上,留下史妮可照顧馮見雄,他們二人便匆匆離開。

翁得臣正在門口候著,陳思聰一看到他,就碎步走過去,惴惴不安地商量:“翁部長,剛才我們都按您吩咐的說了但這事兒會不會穿幫啊?沒想到馮見雄這小子心理素質這么差,被冤枉一次就憋屈成這樣,不會出事兒吧?”

翁得臣拍拍陳思聰的肩膀,和藹地說:“小陳,馮見雄這個廢柴,就這么差的心理素質,還能為院隊做什么貢獻?今天下午這場比賽,是注定了該輸的。你和小付的水平,我是看在眼里的。要是沒點兒借口就發揮失常,到時候院里那些啦啦隊捧場的女生會怎么看你們?我這都是為了大家好!”

翁得臣這樣推心置腹地說了,半推半就的陳思聰和付一鳴也不好再說啥,低著頭內疚地不言不語,算是默認了。

原來,學校為了讓“新生杯”辯論賽看上去正規一些、防止最強的幾支隊伍在一開始就碰掉,所以設置的是小組賽加淘汰賽的賽制——金陵師大一共有將近30個院系,大致上分組就跟世界杯差不多。

而今天下午法學院隊即將參加的c組第三輪小組賽,要對陣本組最強的一個對手,數科院。

目前在c組,法學院和數科院前兩場都是全勝,已經提前出線了。今天的第三場,只是決定出線名次。c組第一下場對戰d組第二,c組第二對d組第一。

本來,大家都該是拼出全力,奮勇爭先的。

可惜的是,學校辯論賽終究不如世界杯那么嚴密——世界杯上,小組賽最后一輪是同時開球的,防的就是默契讓球。

而“新生杯”的c組和d組最后一場比賽,不是同時開始的,d組已經在兩天前先比完了。

d組公認最強的新傳院居然在最后一**意失手輸了,僅以小組第二出線。

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如果c組誰力拼了第一名,反而要去和理論上d組更強、只是偶然失手的新傳院拼復賽。

然后,翁得臣考慮到這個問題之后,就開始上替補隊員,希望故意放水輸一場,復賽避開新傳院。

然而,他又不愿意自己親自出場輸比賽、在本院女生們面前丟人。于是他就安排了一招:

首先,他利用自己在院學生會新聞部做事的便利,前天臨時打報告說想弄一本新生院刊,以忙那事兒、沒時間為由,把自己以及一個看上眼的妹子隊友摘了出去。換上了馮見雄和史妮可這兩個替補。

其次,他通知馮見雄參加比賽時,并未授權他全權組織隊友們排練。但是卻背地里跟陳思聰和付一鳴串通口供,一口咬定“已經讓馮見雄組織了,陳思聰和付一鳴也問過馮見雄要不要排練,是馮見雄沒有責任心,不召集練習”。為陳思聰和付一鳴輸掉比賽找借口。

陳、付二人都知道翁得臣的父母是學校中層干部,有背景有勢力,便勉強答應串通,眾口一詞把責任推給馮見雄。

按說,剛剛進入大學的少年人,人心多半淳樸,不該這么勾心斗角的。那些宮斗的惡心事兒,著實是百里無一。

而事實上,說句良心話,這一屆的法學院的新生,也幾乎都是好人。

只可惜,翁得臣卻因為父母搞政工出身的關系,從小耳濡目染各種挖坑下套、吮癰舐痔的丑事,所以陷害起人來才如此純熟。

然而,千算萬算,翁得臣卻沒想到馮見雄那廢柴居然心理素質那么差,經不起冤枉,竟然氣暈了。而陳思聰和付一鳴也沒見過世面,因此慌了手腳,開始對是否該繼續配合翁得臣動搖起來。

翁得臣只得好生安撫一番陳、付二人,讓他們寬心。

此時,史妮可恰好打了翁得臣的手機,打斷了三人的串供。

翁得臣接起電話嗯嗯啊啊了幾句,轉頭拍拍陳、付二人的肩膀,轉述說:“行了,史同學說馮見雄已經醒了。這事兒就這樣吧,一切按計劃辦。一會兒隨便辯兩句,輸給數科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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