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總覺得有些蛋疼，不由吐槽道：“規矩還真多……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晨曦帝國明明那么強大，因果律什么的，不是應該完全受帝國控制嗎？那為什么不直接調整因果律，創造一個人人都過得很美好的世界，還要這么多規矩回溯來回溯去的呢？”
妮卡眨了眨眼睛后，突然從裙底掏出了眼鏡和教鞭，再次進入了解說模式道。
“這里涉及到很復雜的原因，我就稍微跟店長您解釋一下，省的您對帝國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帝國之所以不直接控制因果律去控制每一個人的人生，原因有兩個。
“1、人的本性是極其復雜的，人們往往在失去后才會懂得珍惜，如果美好唾手可得，身在其中，人們反而會不知道珍惜。
“所以，如果帝國直接控制因果律，把所有人都人生都變得美好，那么必然會在廣域范圍內，造成人類的惰性急劇增加，這是其一。”
“2、這會大大降低秩序能量的收集。
秩序能量？王爍舉手好奇問道。
“這里首先需要跟店長您解釋一下什么叫做秩序能量。”
妮卡托了托黑框眼鏡說道。
“秩序能量是一種虛空頂級能量。
“諸如：原能、幽能、秩序能量、命運能量，都是屬于虛空頂級能量。能掌握虛空頂級能量，是一個文明達到虛空頂級文明的重要標志！
“而在所有虛空頂級能量中，秩序能量是唯一對深淵具有克制效果的虛空頂級能量。
“并且，跟原能和幽能可以直接從虛空汲取不同，秩序能量的收集是很困難而復雜的。
“秩序能量是通過無窮多元宇宙中，隨著各個文明的多樣性和創造性，不斷豐富強大多元宇宙中秩序性，從而才能收集到的一種極其特殊的能量。
“一個多元宇宙泡泡中，如果文明數量越多，多樣性越豐富，文明層級越強大，那么從這個多元宇宙泡泡，可以收集到的秩序能量就越多。
“這也是帝國為什么不遺余力的保護每一個弱小文明，甚至出臺《文明至高法案》來將保護多元宇宙內文明，作為帝國最優先事物。
“如果用因果律直接把每個人的人生都束縛在一個固定結果上，哪怕這個結果是美好的，那也是被完全束縛固定住的一個結果。
“如果所有人的人生都被這樣固定下來，那么整個多元宇宙的文明就會失去活力和創造力。
“這對于帝國的秩序之力收集是很不利的。
“所以除了《文明至高法案》，帝國還出臺了《多元宇宙基本法》，《因果律管理條例》等多個法案，對于多元宇宙的自主運行提出了明確要求。”
“在這些法案中，明確規定了，晨曦帝國下轄內，除了極少數實驗性質的多元宇宙，任何一個納入正式運行范圍的多元宇宙，都擁有完全自主性。”
“所以哪怕帝國有這個能力可以隨意控制因果律，也必須保證因果律不會在任何人的意志影響下運行，要能絕對客觀的自主運行。這樣一來，整個多元宇宙體系，才能完美的自洽，而不會產生混亂，從而崩潰。”
王爍聽到這里，才總算明白過來，然后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總而言之，回溯也是要講基本法的！”
“對的。”妮卡點了點頭道，“我們帝國也是個法制的國家呢。”
“好吧……那我們就按照規則來辦事就是了。”王爍隨之松了口氣道，“知道因果律是完全自主運行，我心里的一個疙瘩才總算消去。
“說實話，之前親眼看到陳麗在因果律的束縛下，被廣告牌砸死，我心里總有個疙瘩，覺得不爽。”
妮卡十分敏銳道：“您是懷疑，我們賣了他后悔藥，然后又通過控制因果律，把她害死，然后再把李動坑一把，將他生命騙到手？”
王爍聳聳肩道：“的確有點這樣的想法，誰讓你們帝國如此高端，總給人覺得是無所不能的感覺。”
妮卡輕笑道：“帝國當然不是無所不能的，而且即使帝國在某些層面上無所不能，那也是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因果律的運行，是這個宇宙建立之后，就完全自主運行的。帝國也不會去強行控制它，因為萬事萬物皆有因果，我們只能在因果系統的框架內，通過我們一次次的選擇，去尋因變果，這樣才能幫助他們實現真正的超脫。
“至于讓服藥者付出生命的代價，說實話，凡人的生命，對于帝國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之所以讓他們付出自己一部分生命，主要就是為了避免之前說道的惰性問題。
“在虛空廣域深度里，萬事萬物皆需要平等兌換。你想要什么，就必須付出點什么。正如你們地球有能量守恒定律，虛空也有虛空守恒定律。
“同時，因果也有因果守恒定律。
王爍聽到這里不由笑道：“這聽起來有點像人品守恒定律呢。”
“您是可以這么理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只不過因果守恒定律的跨度長短不一，有時候橫向可以跨過幾個世界線，縱向可能跨過幾個輪回，所以通常凡人察覺不到罷了。”妮卡回道。
“所以，讓服藥者付出自己一部分生命，是因果守恒定律的需要。而非帝國圖謀服藥者的生命，希望店長您不要誤解。
“時間回溯呢，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用生命的長度，換取生命厚度的一個過程。我們的存在意義就在于，我們需要盡可能將這個轉化過程的成功率，變得高一些。”
“我明白了……”王爍點了點頭道。
“至于陳麗之前再次死亡的結果……”妮卡再次說道，“我只能這么說，正是因為有這些殘酷的結果存在，才會讓我們更懂得珍惜美好，才更能讓我們擁有去追求美好的動力。”
“就好比店長您看到陳麗那樣死掉，心里總會不舒服，總想讓她有一個好點的結局。正因為這個想法，才會成為您幫她回溯的動力，不是么？”
“是有點吧。”王爍摸了摸鼻子說道。
“凡人無法保留回溯前的記憶，但我們回溯員作為一個旁觀者和親歷者，需要親眼見證這一切，不管是美好還是殘酷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店長您還會遇到很多很多殘酷而黑暗的事情。這是每個回溯員都必須面對的難題。
“但正因為我們見識了那么多殘酷的黑暗，才更加明白光明有多么美好，從而才會去向往而追求美好。這是人生回溯局，也是我們的宗旨。”
王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沒想那么多，我只是需要回到17年前，而這需要很多因果幣。想要這么多因果幣，我就需要幫助更多人超脫。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王爍看了眼光屏，上面顯示著。
當前的時間是15點16分，世界線變動率為1.001，因果律暴走值為19。
“接下來就看看，李動晚上究竟會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