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七百六十三章 他們有什么陰謀

楊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孫承宗,陰晴不定的臉色看得孫承宗心中也有些發虛。

倒不是孫承宗怕了楊峰,而是孫承宗自己也知道軍中不比朝堂。

大戰之際,吳三桂作為一個小小的千總,居然敢質疑上官,這在任何朝代都是大忌,楊峰就算是將他推出去砍頭也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任何人能說不應該,自己這般越俎代庖替楊峰處置,換做一個心胸稍微狹窄的人說不定就要當場翻臉。

想到這里,他一個堂堂的帝師,朝廷一品大員居然有些心虛起來。

不過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最壞的結果并沒有到來,楊峰深吸了口氣后點了點頭:“既然孫大人這般處置,本候也就不說什么了,只是本候卻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了,現在閑事已經處置完畢,咱們該做正事了。來人啊,派人告訴邱迪生,可以開始了!”

“喏!”

周圍立刻有人大聲應了一聲后傳令去了。

看著楊峰旁若無人的開始發號施令,孫承宗的心卻是一沉。

宦海浮沉了大半輩子的他如何不明白楊峰對他剛才的處置已經有了意見,雖然礙于往日的情面沒有當眾與他為難,但從他對自己從“督臣”這個親切的稱呼變成公事公辦的“孫大人”的稱呼就能看得出來,自己和楊峰那種較為親密的關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普通的同僚關系。

一時間,孫承宗心中不禁有些隱隱后悔自己是不是太過草率了,為了一個吳三桂卻惡了自己和楊峰的關系是否真的值得。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后悔也是無用,孫承宗很快便將情緒壓在心底,打起精神舉起了楊峰送給他的望遠鏡朝著南城門方向看去。

這時的南城門已然是一片混亂,城墻被轟塌后,阿巴泰第一時間將在藏兵洞里的大部分正紅旗的馬甲兵全都召集起來,將這些人全都調集到了坍塌的缺口后面,光是缺口附近聚集了三千馬甲兵,而且在后面還有更多的清兵正在狙擊鏡。

這些身披重甲的馬甲兵此刻全都手握各種兵器緊張的觀察著外面,還有不少人也取下了長弓,將箭矢上了弦,只等明軍過來就對他們迎頭痛擊。

只是等了好一會,并沒有等來他們預想中的攻擊。

阿巴泰和幾名將領躲在早已看不出模樣的城門口的殘垣斷壁后朝著前方觀望,過了好一會一名甲喇額真有些疑惑的說道:“怪事了,這個時候應該是進攻的最好時機啊,怎的明軍還不來進攻,難不成他們都傻了不?”

旁邊另一名甲喇額真道:“哈哈,或許是那些南蠻子只會仰仗火器之威,已經不會打仗了。”

或許是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實在是有些天真,說完后也打了個哈哈。

阿巴泰自然也聽到了這些玩笑話,只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并沒有任何輕松,反而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無論是楊峰還是孫承宗以及遼東諸將都事久經戰陣的人,趁著城墻轟塌清兵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之際攻城這是最基本的軍事常識,他們不會不明白這點,可是明軍卻一點動作也沒有,這可不符合常識。

正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阿巴泰絕不會天真的以為明軍會有那么好心,給他們充分的時間來布置戰陣,所以這里面絕對有陰謀。

想到這里,阿巴泰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坍塌的那段城墻,在那里數千名身披重甲手持各種兵刃的清軍正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排成密集的陣型準備抵御明軍即將到來的沖鋒,而在他們附近的城墻上,還有上千名弓弩手也在嚴陣以待,準備射殺即將沖鋒的明軍。

按照阿巴泰的估計,即便是明軍傾力來攻,他們至少也可以支持兩三個時辰,撐到天黑完全沒有問題,只要天色一黑,明軍想攻城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可是明軍為什么不立即攻城呢?難道他們……

“不好……毒煙彈!”

阿巴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臉色都變了。

“來人啊,趕緊下令所有人都將毛巾打濕,若是明軍發射毒煙彈,便將毛巾捂住口鼻,立即執行!”

隨著阿巴泰的命令所有的清兵全都開始忙碌起來,一桶桶水開始抬了過來,一條條打濕后的毛巾也開始發放到清兵手中,若是明軍發射毒煙彈,他們便用毛巾將口鼻捂住。

由此可見,戰爭是最好的老師,經過一輪慘痛的教訓后,就連清兵也開始知道了最基本的一些防生化手段。

只是,阿巴泰注定要失望了,他預想中的毒煙彈并沒有射過來,而是來了另一種更加可怕的東西。

在距離南城門兩里地的江寧軍炮兵陣地上,數十門二十四磅拿破侖炮正高昂著炮口,一枚枚炮彈正被炮手從彈藥箱里取了出來。這些炮彈跟平日里打的實心彈和開花彈有些區別。

往日里無論是開花彈還是實心彈全都是圓形,但這些炮彈卻呈橢圓形狀,后面依舊墊著木托。裝填手小心翼翼的將藥包放入炮膛,這才將炮彈塞進炮膛,再用裹了海綿毛巾的木桿將炮彈壘實。

所有的炮手們在做這些平日里再熟悉不過得動作時全都變得小心翼翼,因為曾經發射過這種炮彈的他們很清楚,若是一個不好讓一枚炮彈在自己旁邊爆炸會有什么后果。

當所有火炮裝填完畢后,接到報告的邱迪生這才大聲下令道:“目標,南城墻坍塌處,第一輪齊射……預備……放!”

“轟轟轟……”

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響起,一枚枚炮彈在火藥的推動下飛向了遠處。

“嗚嗚嗚……”

伴隨著低沉的嗚咽聲,第一枚炮彈在天空中滑翔了一段長長的距離后重重的砸到了距離清軍列陣不到十米的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伴隨著這聲爆炸,一片灰褐色呈油膏狀的東西從破碎且著火的炮彈里四處飛濺出來,而且在飛濺的同時這些油膏狀的東西全也全都被點燃。

這些油膏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處飛濺,并落到了不少清兵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