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的宗師

第95章:挑釁

聽聞唐田都對這個劉天祥重視了起來,包間里的其他人當即眼睛瞪大了,細細的去打量那個清瘦的老者。

無論從什么地方看,這個老者都平淡無奇,而且武器也不利于他。

力量顯然較大的康思,使用的竟然是走輕靈、刁鉆、詭異一脈的苗刀。

力量偏小的,卻反而使用笨重的巨劍。是無鋒巨劍。

這巨劍又寬又長,長約兩米,寬有三十厘米左右,遠看似乎他就是抓著一張門板。但卻太笨重了。

不僅僅是唐田,另一個包間之中,何其榮何其多兩兄弟也猛地站了起來,雙眼放光的看著劉天祥。

“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強者?”

“巨劍……我想不到哪一脈是用巨劍這種武器的。”

“巨劍根本就沒有實戰能力,走大開大合一脈,若是用來戰場殺敵,可謂是累死自己也殺不了多少。兩人決斗,另一方走輕靈,怕是用一把匕首都能將其斃命。按理說,若是高手,根本不會用巨劍的。他……到底是哪一脈的?”

“這劉天祥是不是也來自江湖啊?”

“我猜不到,除非近距離接觸之下才知道他有沒有先天之氣。”

“很厲害啊,這是隱藏了實力的人。這中州,讓我好奇了,他比你我二人相差不多了。”

唐田瞇著眼睛,越打量劉天祥越是心驚不已,強者與否,是從走路就能夠看得出來的。

那看似剛猛的康思,其實在唐田這種高手的眼中,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詠春一脈,嚴格來說那并不能稱之為一脈,詠春拳并沒有自己的體系,以及深沉有底蘊的理論文化。它的來歷也是近些年被吹捧起來的,有人將詠春拳也稱之為內家拳一脈,這純粹是糊弄人。

總的來說,外家功夫在普通武者眼里,劃分了兩大類——南拳,北腿。

而詠春拳不能稱之為一脈,是因為詠春拳嚴格意義上規劃在了‘南拳一脈’,毫無疑問,此乃外家功夫。而不同于其他外家功夫的深邃,詠春拳被發明出來的意義,說一句冒大不韙的話——女子防身術。

它的來歷和其他功夫都不同,是動蕩年間產生的一種‘全民習武,全民抵御外敵,抵抗外敵入侵’的一種只講究一招制敵、為求自保、技高于藝的手段。是從南拳之中大部分武術套路里,能夠克敵制勝的招式套路,融合在一起的。

所以總結來說,這是武‘技’。而并非武‘功’。

所以康思的行、動、氣,流露于外在。給人一種精悍,而又可怕的氣息。

但是劉天祥不同,唐田敢打保票他是內家拳一脈。劉天祥外在不顯、不露。

行、動、氣,全部和諧自然。但是卻能一眼看透他靈魂深處的一種沉穩。

由此分析,劉天祥是內家拳一脈,并且,隱藏了較大一部分的實力。

并非言說外家拳不如內家拳。只是因為,兩者根本不是相同的體系,被發明出來的初始,也擁有不同的意義。結果自然不同。

“老頭,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后,一擊格殺。三招之內,認輸可以。”

‘噌’的一聲,康思將苗刀的刀鞘摘下扔到臺下,露出了那嗜血、陰狠,而又狹長的苗刀刀鋒。

劉天祥淡淡一笑,單臂抓著巨劍緩緩立在胸前,五根手指輕輕松開劍柄,又緩緩的重新捏穩。

接著,右腳上前一步,身子一弓,左手上前同右手一起抓住巨劍的劍柄。卻是雙手反抓劍。

恍惚之間,康思猛然感覺劉天祥的氣勢變了,兇殘如餓虎。同他那巨劍的霸道不同,氣勢里竟然夾雜著的是陰狠的氣息。

鋪天蓋地的壓力襲來,還未對敵,康思瞬間清醒,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劉天祥緩緩開口:“給你一息的時間做好防守、認輸準備。一息之后,殺無赦。吾名,劉天祥。吾劍:重風。吾派:大悲拳。”

大悲拳?

康思愣了愣,卻是從未聽說過世上有這么一種拳法啊。大悲咒?大悲拳?有什么相同之處么?

同來自佛門。

同屬一脈——中國佛拳。

佛拳一脈知者甚少,只需知道,太極、禪拳之中,皆有佛拳的影子。

一息落罷。

“你可準備好了!”

一聲如雷爆喝,竟然恍若‘當頭棒喝’,康思渾身一顫,恍惚之間像是聽見了綿綿禪音。

下意識的雙手一握苗刀擋在胸前,定睛看去,卻見劉天祥就是一個雙手反抓劍的姿勢,猛然竄了過來。

他心中有些驚愕,使用巨劍,按道理講他應該穩扎穩打,主防守。卻不曾見,他使用巨劍還要進攻?

這一個瞬間,康思心中并沒有任何的想要認輸的念頭。

劉天祥速度極快,猶如一陣清風就吹到了康思面前,康思見他雙手反抓劍,胸口漏洞極大。眼神一狠,猛然一個‘插步推刀’就迎了上去。

這算是一個經典招式了,卻見康思雙腿反向交叉向前,身形恍惚不定讓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左是右。

全身力量,猛然集中在背部,苗刀刀柄與心窩子齊平,借著背部傳來的巨大推力,猛然將苗刀推了出去。

陰險無比,這狹長的苗刀簡直就是無法防御,只要你露出一指寬的防御空隙,插步推刀就能夠將整個苗刀送入你的心臟。

而康思,正是攻心。

外人都有些悚然,今年的中州大比果然不一樣啊。一上場,兩人竟然都不互相試探,第一招就是直接要命。

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卻見劉天祥眼里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手不動,巨劍不動。可是身體竟然詭異的一個轉身扭曲了起來。

無法用語言來闡述這樣的詭異身法,你遠看,就好像劉天祥的手和身體就不是鏈接在一起的一樣。他一個轉身,身體去了另一邊,手和劍竟然還留在原地。詭異到了極點。

康思一刀刺空,當場就感覺到了不好,面色狂變之中連忙抽刀回檔,回檔的同時高聲想要大喊認輸。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吾命休矣。

但是他根本沒有任何喊出認輸兩個字的機會。

卻見那留在原地的手和劍,忽然快速的移動歸位。歸位的同時,劉天祥已經出現在了半空之中,雙手持重劍,下來就是當頭的力劈華山。

“啊……”

康思滿眼驚恐的慘叫一聲,他只是看見那可怕的無鋒重劍,就照著自己腦門劈了下來。這可是重劍啊,重劍的力劈華山誰人能擋?重劍的力劈華山,威力大的可怕,比擂鼓甕金錘砸下來的氣勢還要恐怖。

康思根本沒辦法閃躲,只能倉促的將苗刀舉在頭頂。

剛將苗刀舉起來,康思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個中州大比的現場,五萬人,鴉雀無聲。

‘噗’的一聲,響徹全場。

眾人能看見的,只有那無鋒重劍從九天之上落下,猶如切豆腐一樣,毫無阻力的將那苗刀切成兩半,當頭落去。

在康思驚恐的表情之中,切在頭上,然后又切了下去。

再次毫無阻力,將康思連同苗刀切成兩半,然后落在青石鋪就的擂臺之上。落在擂臺上,仍然去勢不減。

卻見,那擂臺猶如是沙土構成的一樣,就那樣毫無抵抗的讓巨劍切開了。

‘嘭’

康思變成了兩半,一左一右落在地上,內臟流了一地。

劉天祥抽出巨劍,將其重新背負在背后,深吸一口氣,站定。

青石擂臺上,出現一個兩米長的溝槽,寬約一指,深不見底。鮮血順著溝槽流了進去,遠看便如同是這一劍,將擂臺都切的流血了……

所有人駭然的瞪大了眼睛,他們無法想到,劉天祥竟然恐怖如斯。

包間之中,吳佳慧尖叫了一聲,看著那血腥無比的場面,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她雖然來了中州很久,見慣了這里的武者決斗,但能當街決斗的武者都是不入流的。今天,在中州大比,她終于看見了矗立在中州金字塔尖的高端武者,是一種什么樣的水平。

開天辟地也不為過了。

何人能夠想到,一劍劈下去,能將一個人劈成兩半,將青石擂臺生生的切開?這已經超脫了人體的極限了吧?

胡開山驚得站了起來,面色發白的看著劉天祥,吶吶無語。

劉王李三人更懂武,懂,所以恐懼。他們明白那一劍的可怕,回想起來,不由得身子戰栗。

唐田眼里終于流露出了興奮的色彩,他只有一個想法——不虛此行。

何其榮也是一驚,他已經給了劉天祥很高的評價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強。

“他是誰?我以前為什么從未聽說過?”

“巨劍,巨劍到底是哪一脈在使用巨劍?”

在滿場鴉雀無聲之中,劉天祥抬頭看向那幾個包間,朗聲說道:

“吾名,劉天祥。吾劍,重風。吾派,大悲拳。今日中州立誓,此屆大比便是最后一次大比,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中州大比,從今以后,只有永恒的中州最強者——劉天祥。何其榮,在我眼中只有你夠看,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唐田……”

語氣頓了頓,全場寂靜之中,劉天祥又道:

“唐田,形意拳一脈?殺你,只需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