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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六十三 鴛鴦樓替天行道

章二百六十三鴛鴦樓替天行道

章二百六十三鴛鴦樓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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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武松便出門,找來了鄆哥和仵作何九叔。

三人但行一起,前往清河縣衙。

武松好歹也是個都頭,雖然不算個大官,但清河知縣也知道武松打虎之勇猛,不好太過輕慢,倒是見了三人。

聽得武松一說,這位知縣心里便苦澀不已。

沉吟了一陣,才說道:“武都頭,非是本官不愿意為你做主,實在是令兄的尸首詐尸之后,便不知道去了何處,如今清河縣人心惶惶不說,本官也不知道是否該上報朝廷,話說回來,沒有尸首,又如何證明令兄是被毒殺的呢?”

武松毫無謙卑之色,一臉的江湖豪氣,“大令,我兄長是被毒殺,何九叔和鄆哥可以作證,至于尸首,想必詐尸都是潘金蓮那賤婦的手段,故意把我兄長尸首藏了起來,只要將這賤婦抓來刑問便知。”

清河知縣心中為難,但想著反正武大郎詐尸之后人間蒸發,武松應該找不回他的尸首,沒有尸首這個案子就沒法辦,但忽悠了過去便是。

于是笑道:“武都頭應該知曉官府辦案流程,如此,武都頭尋著了令兄尸首,本官立即著人差辦此案,你看可好?”

武松長嘆了口氣,心中如明鏡,恐怕這清河知縣已經被西門大官人賄賂了。

多說無益。

于是帶著鄆哥和何九叔出了縣衙。

既然報官無用,那我武松就豁出去了,我乃江湖好漢,江湖好漢有江湖好漢的規矩,兄長的仇不可不報。

武松離去后,從后堂里走出一人,搖著折扇,一臉諂媚的笑意,“辛苦知縣老爺了。”

清河知縣看著李扶搖,嘆了口氣,“這武都頭不是省油的燈,大官人你還是要趕緊處理了此事為妙,謹防夜長夢多,且莫牽扯著了本官。”

李扶搖笑了笑,“我知曉的,改日里請您吃酒。”

清河知縣哈哈笑了笑,“不敢,改日里還是我請大官人吃酒。”

這位山東提刑所的理刑副千戶,還是蔡京的干兒子,其背后人脈比自己這個知縣強大多了,所以他來找自己,自己只能配合。

蔡京的干兒子,這山東地境內還是吃得開。

李扶搖哈哈著揚長而去。

武二哥吃癟了,大概回去之后就會殺了潘金蓮,然后帶著潘金蓮的腦袋來見打殺自己,自己等著他便是。

只要殺了潘金蓮、王婆還有自己,武松就只能去二龍山,然后上梁山。

自己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過武松辦這些事都是晚上,李扶搖耐心等待便是,只是有點擔心瘋女人那邊,這女人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想到這嘆了口氣,還得把武大郎安置好。

潘金蓮一死,武松就要落草為寇,武大郎又將一個人在清河縣,發生了這許多事,武大郎作為詐尸歸來的人,在清河估摸著待不下去。

自己得給他安排了后路,去陽谷縣罷。

好在他能做燒餅,謀生無虞。

安排了諸多事務,已是傍晚時分,李扶搖正準備去酒樓,等待武二哥帶著潘金蓮頭顱來打殺自己,門子卻帶了鄆哥來,送來了一張請帖。

李扶搖接過來一看,頓時懵逼。

我擦,武二哥還沒有殺潘金蓮,反而約自己在鴛鴦樓吃酒。

這就有意思了。

不過,但去又何妨,反正他要是先殺自己,潘金蓮也跑不掉——只不過先后順序而已,于是對送請帖的鄆哥道:“你去告訴武都頭,某必定赴宴。”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西門大官人的底氣。

不過李扶搖知道,自己是去送死。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時分,李扶搖來到鴛鴦樓,登樓進入雅閣,卻吃驚的發現,雅閣里不僅有武二哥,還有潘金蓮和王婆。

這……武二哥這主意也不錯,同時殺了自己和潘金蓮,可以警醒后人,告訴他們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種植草原有風險。

李扶搖大咧咧的落座,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潘金蓮,示意她放心,一切有自己呢。

潘金蓮確實很不安。

武松只是說自己這些日子操持喪事辛苦,所以請自己去鴛鴦樓吃酒,自己還以為他開始覬覦自己的美色了,卻不想走入鴛鴦樓,王婆子也在。

現在連西門大官人都來了,顯然武松并不是想和自己發生點什么。

而是因為武大郎的事情。

在座的三人,都是毒殺武大郎的直接兇手啊!

武松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如刀。

江湖人就是豪爽,沒有那許多的彎彎拐拐,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夜你們三人都在此,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兄長的死,你們三人都是罪魁禍首。”

潘金蓮臉色一白,“小叔,大郎死了我也很傷心,但我真沒傷害過大郎啊!”

王婆子也附和道:“是啊武二郎,大郎之死和我這個老婆子沒有關系啊。”

武二哥冷哼了一聲,“還想狡辯,鄆哥和何九叔已經將實情告訴了我,若非是知縣那貪官被西門大官人賄賂了,你們此刻應該押入了牢房,某說的沒錯吧,大官人?”

李扶搖哈哈一笑,“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見到西門大官人如此有底氣,潘金蓮和王婆子松了口氣,不著痕跡的搬了搬椅子,靠近了大官人遠離了武松。

不能不怕武松,畢竟是徒手搏殺猛虎的人。

武松哈哈大笑。

一臉悲壯,盯著李扶搖,咬牙切齒的道:“這么說來,大官人是承認勾搭這賤婦,毒殺我兄長一事了?”

李扶搖也哈哈大笑,端的是爽快,“是又如何,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也去過縣衙,知縣會為你出頭么,別天真了,我干爹可是蔡京,別說我殺了武大郎,就算殺了你這個都頭,我也能輕松擺平!”

就是要囂張。

就是要逼迫武松以武力來解決問題。

武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盯著李扶搖,森冷的說道:“所以你該死。”

又看著王婆子,“為老不尊做出這等事來,你也該挖心而死,以儆效尤。”

最后看著潘金蓮,“不守婦道,勾搭野男人,毒殺親夫,你更該死。”

武松投擲酒杯,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長身而起,“今日,我武松便要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班蛇蝎心腸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