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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劍落根本斷性命
顧從戎方才把身軀復轉未有片刻,卻見道道雷芒憑空在他身邊爆開,法身再一次被轟散,等待重新聚集,卻又有一道劍光飛來。
他明白這是對方故意放任自己把身軀恢復,而后再度破壞,以此來他消磨元氣,因為法身一聚一合之間,所耗法力靈機比正面斗戰還要多上數倍。
他也是心驚不已,自料這般下去,恐是支撐不了多久。于是不敢再心存僥幸,心意一引,一道靈光飛出,在身外繞走,襲來雷光劍光撞在這法寶之上,只是激起道道金芒亂迸,卻不曾破。
此寶名為“虛律星衣”,乃是一件守御法寶,一經使出,就可斷隔內外,足以用來護身,只此寶有一弊端,待上得身來后,寶主也同樣無法出手攻襲敵方。
按理說這是自縛手腳之舉,等于放任他人來攻,縱然能護得一時,最終也改變不了結局。
可這等事放在凡蛻真人身上,卻又有所不同,因為這等層次的修士,手段可不止神通道術了,此等修士除卻根果避劫移災,還有神意可以動用。神意一起,可于一瞬之間可作百般思量,總出想出合適應對之策,是以只要雙方功行不是差距太大,場面上便不會輸得太難看。
但是顧從戎知曉,張衍、岳軒霄二人無論功行神通都是遠勝自己,與之爭斗并無任何斗勝望,所以此刻打得是另一個主意。
他把心神凝定,不再去管身外之事,而是試著把神意把往外突破,想要與孔贏或是其他帝君溝通上,好把這里具體情形報了上去。
岳軒霄神情微微一動,他不難感覺對方神意在外莫名之處擴展,縱然此人法力神通不及他,可也不能大意,需得凝神應付,便道一聲,“張真人,我需阻他一阻。”
張衍笑了一笑,道:“這處交由貧道便是。”
他一彈指,無數“清玄凌空雷震”在那顧從戎身上爆開,與此同時,他亦是祭起清鴻真劍,化作萬千劍光,亦是往此人身上斬落。
“虛律星衣”在這般猛攻之下,頓被打得震動不已,不停有靈光崩散,一縷縷光芒四面亂竄。但此寶著實堅固,這一番攻襲下來,仍是不曾被破開。
張衍見得此景,并未因此加強攻勢,仍是照著那法寶招呼。
他并不急于收拾此人,玉梁教中另幾名帝君怎么也不可能在短時內趕來,他有充裕時間對敵。
而且就是打破了此寶,對方也不見得沒有其他手段,倒還不如眼下,根本不虞方還手,還可順帶消耗對方法力。
說到底,凡蛻修士法力靈機不絕,根果不被尋著,要想取其性命,卻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是以耗其本元才是上策。
顧從戎幾次神意宣播,卻是屢屢被消殺阻截,而這不是沒有代價的,自身元氣也在持續消耗之中,可他卻并未因此而放棄,拿一個法訣,立有道道紫氣蔓延上來,被他法身吸納入體。
只是一瞬,法力靈機又有恢復了許多。
此是他這些年來自虛空采攝來的紫清靈機,只要有此氣煉入身軀,外間受如何創傷,都是可以還補回來。
仗著此物,他不但可以更久拖延時間,就是萬一戰敗,也不會留給敵手半分。
這等舉動自然瞞不過張衍、岳軒霄二人,他們不禁大為感嘆。
在九洲相斗時,因界內靈機早竭,縱是雙方凡蛻修士交手,也是小心翼翼,并不能將所有神通之威發揮出來,甚至怕一不小心,將僅余下來的紫清靈機都是用盡。
而看顧從戎動作如此熟稔,顯然鈞塵界修士在同輩斗法中經常做得此事,早已是習以為常。也唯有靈機豐足之地出來的氣道修士,才能演化出這般戰術,此前卻是怎么也碰不到的。
張衍目光一閃,忖道:“既然此人身上有紫清靈機,那倒是可速速將其解決了,既可免卻長久之戰,我自身損折也不難補了回來。”
顧從戎功行畢竟差他與岳軒霄一籌,若是不惜法力,是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殺死此人,
他們身上雖也攜有紫清靈機,但是數目有限,且都是為了對付孔贏而準備的,此前并無意耗費在此人身上。但這刻見其似攜有許多清靈,這就值得他動用厲害手段了,待斬殺此人后,就可盡歸他們所有。
心意一轉,背后五色光華一晃,一道赤色光華經天而來,自那“虛律星衣”一拂而過,其上便被一流轉赤焰所包裹。
先前幾番攻襲,這法寶都是能夠支撐,然而這光華,卻是猛然顫動了起來,并且發出哀鳴之聲。
與此同時,顧從戎卻是渾身一震,被迫從定中出來,再是一看,卻是大吃一驚,法寶之上靈光竟是被那包裹在外的赤焰不斷煉去,若是不去理會,恐怕十來呼吸后就會化為烏有。
他知只守不攻,這法寶必會讓對方壞去,但未想會這般快,好在他也不是沒有后手,一抖手,但見一道金光閃過,卻是在前方化作一駕飛舟,卻是準備借助其上禁制陣法躲避攻襲。
然而還未等他入得舟內,耳畔似有怒濤聲起,只見一道水色光華憑空躍出,里間似蘊有無量水潮,只是一閃之間,那大舟就被卷去不見。
這時身上卻是一陣刺疼傳來,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下一刻,整個人被一道橫空飛來劍光劈散,那本是已是殘破不堪的“虛律星衣”亦被一并斬碎。
卻是因他不再動用神意,岳軒霄也是得以抽出手來,立時便給了他一劍。
虛空之中,萬點星光憑空一聚,顧從戎法身再度聚攏,只是面對兩人聯手攻勢,為避免落入先前窘狀,不得已之下,只得再度祭動根果,將隨后跟來的劍光雷火避過。
張衍伸指一點,虛空電閃,雷光道道,一時之間,無以計數的雷火落在此人身側,其一旦收了根果,那立刻便會落入圍困之中。
岳軒霄也是一抬手,萬千劍光也是跟了上去。
他目光冷然,對方只是凡蛻一重境,道行并不及他,卻在他面前接連兩次動用根果,已是隱隱被他窺到了那一方著落之地,相信再有一二次,就可就推算到其根本所在。到時此人在他面前,就再也無法以此術避劫,收拾起來,也便容易許多了。
顧從戎也是不難察覺到這一點,他并未死撐,拿一個法訣,身軀便從原處驟然不見,等再現身時,已是落在一處玉梁教一處地星之上。
此法并非是神通,而是依靠己方埋在地星之下的“鼻玉”之助,以一點神意寄托,借得星辰之力牽引遙渡。
這卻并非是玉梁教獨有,卻是鈞塵界修士爭斗萬載,所想出了許多逃遁之術之一,只要修士在自身教派轄下,凡是修為到了真君這一層次,則皆可使得。
他身軀方才穩住,立刻想再取一駕飛舟出來,然而念頭才方轉過,卻已感一道劍光遙遙對準自己,似只要一動,便會殺上身來,不禁面色一變,身形一晃,再次往下一處地星躍遁。
離去只是片刻,地星之上轟然一聲,張衍與岳軒霄同樣已是遁空殺至,察覺到他已遁走,便又再度消失,卻是循著氣機一路追殺下去。
只是三位凡蛻真人先后挪遁至此,卻是在這座地星上引發了極大范圍的海嘯山崩,若不是此處玉梁教弟子聞聽消息后已是及時撤走,除了真君一流,怕無有一個人能從這等比擬天劫的災禍中逃脫。
顧從戎續躍遁五次后,前方已是尋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星,但終是被他找到了機會,得以祭了一艘飛舟出來,待鉆入其中,立刻將四周禁制陣法轉運起來,自覺憑此又可拖延一段時間。
只是他神意一動,又待嘗試聯系教中同道時,卻發現還是不能突破開籠罩在上的那一層屏障,不由一嘆,對方竟是在追剿之時也不曾有半點疏漏。
這時虛空一裂,他感得身后震動,知是對方又一次追了上來。趕忙驅馭法舟疾遁。
張衍目光投去,見得此景,卻是哂然一笑,朝著前方一拳打出,霎時震塌虛空,那飛舟之上的禁制陣法頃刻破碎,法舟亦是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寸寸崩散開來。
顧從戎大驚,他沒不想法舟如此快被攻破,立化一道遁光自里飛出,不過倉促之間,略顯狼狽,而這等時候,身上傳來一股龐大壓力,似可把身軀拘拿定住,此刻也無他法可想,雖此前一直竭力避免動用根果,但在危急關頭,也只能憑此去了束縛。
而在下來一刻之內,因是無路可走,在張衍、岳軒霄兩人圍攻之下,他不得已,屢屢以根果躲避那些神通劍芒。
有數次之后,岳軒霄眼神一厲,道一聲:“尋到了。”他起指一點,劍光所及,已是將顧從戎身軀斬成兩斷。
張衍目光微閃,凡蛻修士可神意相通,岳軒霄此刻找到了對方根果,對他而言,也是一般,于是不再留手,把袖一揮,無數劍光,如銀河漫來,席卷而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