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造化殘玉衍天機第一百五十二章靈池洗身壯元真
第二卷造化殘玉衍天機第一百五十二章靈池洗身壯元真
還微靈池之中,司馬權渾身上下都有一股莫名靈光都向外散。
他這具身軀乃是侵占而來的,一開始還擔心這靈池對自己無有用處,倒不是怕得不了好處,而是唯恐被饒散人看出根腳來。
等入得其中后,才現根本不必要有這等顧慮。肉身只一與這池水接觸,就有無數精純無比的濁陰靈機涌入進來,稍作運轉,不但此具體身軀本命元氣漸漸變得充實飽滿,居然連那天魔之身也都是為之壯大。
待見得另一邊鄧真君也是如此,他這才明白過來,不管是誰人入得此池之中,恐怕都會得到對自身最為有利的補益,于是放下了心思,全力吸取此間靈機。
六載之后,鄧真君自覺已是到了極限,任憑再怎么運轉法力,都是無法得到什么好處了,便帶著些許遺憾之色自池水中走了出來。
他袖袍一抖,有數道池水被裝入了進去,轉頭一看,見司馬權還在閉目運轉,顯然還有提升余地,感嘆一聲,也不去打擾,就走了出去。
實際只以功行而言,司馬權并未過鄧真君太過,但區別在于,他不僅是肉身在得到靈池補養,連天魔真身亦是在收取靈機,更難得是,他還有許多分身,皆可從中得到好處,自然會用時更長。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距離過遠,又不在感應之中的分身,卻是無法得到這等好處了。
晃眼間,又是四載過去。
司馬權此時已是感覺到,自己無法再從靈池中得到什么好處了,也便不再多待,自里站了起來,
這幾年下來,他功行固然有所提升,但也只是比平日修行快上少許而已。
修士修為需得一步步修煉而來,哪怕得了足夠外物補入,也不會一氣壯大多少,非是無法做到,而是怕打亂了自身修持節奏,除非是那等天資無雙,根基委實雄渾之人,才不在此列,那等人物,已不可能用常理來衡量,譬如玉梁教主孔贏,便是這般。
他此回真正所得好處,乃是被那靈池加深了潛力根底,意味著未來可以行走更遠,更易去到高深境地。
因這等能改換天資稟賦的物事委實太過驚人,甚至能把一個庸才造就成俊才,他心下忍不住忖道:“也不知這池水山海界中能否造得此物?”
隨即又暗自否定,先不說低輩弟子根本承受不住這等靈機滲透,就是以真龍之能,好似是數萬載才煉得這么一池之水,有這等功夫,那還不如多找幾個資質杰出的弟子,把其浪費在庸人身上,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他把手一張,一只青銅小鼎飛出,將池水收取了一些,準備日后帶了回去,看看是何物造就。
做此事時,他并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解釋起來可以說是帶給門下弟子的,而先前鄧真君也曾如此做,饒散人明明見到,也未曾阻止,顯然是默認此舉。
片刻之后,他把小鼎一收,就走出內殿,對著盤膝坐在那里的饒散人打個稽道:“多謝散人成全。”
饒散人笑道:“不必謝我,我鈞塵界修行濁氣靈機之人本就稀少,但有一個成得真君,我都會出手相助,更何況此番造化,也是全瞑道友先前提醒所致,是你該得之物。”
鄧真君在旁湊趣道:“說起來鄧某還是沾了全瞑道友的光。”
饒散人又笑一聲,道:“這話倒是不假。“
他往還微靈池中望去一下,現比鄧真君出來時又耗去了許多,可他非但沒有不悅,反還很是滿意,司馬按實力提升越大,未來對他助力也便越大,而且有這番表現,也說明了他之前眼力不差。
鄧真君言道:“散人,鄧某有一問,這靈池對我輩有用,可對那頭老龍來說,怕是收效甚微,其卻又為何造得此物呢?”
饒散人道:“你等不知,這頭老龍有一秘法,可解煉自身,從初而返,此池是他未來留給自己提升根底之用的。”
“解煉自身,從初而返?世上還有這般秘法?”鄧真君不覺驚奇,隨即又感嘆道:“那龍君已是站在此世之巔,又何必如此呢。”
饒散人搖頭道:“再是厲害,后來還不是一樣被孔贏勝過?那老龍那些徒子徒孫曾言,其實在此之前,這老龍便早是有所預見了,知道自己未來很可能敗在人修之手,故是用了不知多少萬年才煉就這么一潭靈池,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司馬權嘿了一聲,解煉自身這等法門,等于是殺得自己一次,除了性命,說不定一身法力神通都要拋卻,那龍君不知用了多少萬年才修煉到而今地步,卻居然說舍便舍,顯也是極有膽魄的,換了他設身處地,可未必有這等決心。
他想了想,道:“散人,不知我等下來該如何做?“
饒散人沉吟一下,道:“眼下我等勢力尚弱,對兩家之爭還插不進手去,二位且在此好好修行,不要隨意外出,楊傳與孔贏之間若不聯手,那來日終有一戰,到時再依局勢而定。”
司馬權點了點頭,心下卻思忖道:“看來這段時日,我卻不能再與山海界交通了。”
方才在修煉之時,曾感得兩界儀晷有動靜,但在這里他可不敢動用此物,甚至還不能取了出來,只能等得機會再做打算了。
寒光天域,離王地星,積氣宮在此共設有一百九十六座廟觀,其中十座為“尚御”鎮宮,而余下皆為“開常”所治,而張翼便是其中之一。
他用了百多年時間修煉化丹三重境,功行不上不下,既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壞,不過這也正是他需要的,盡可能不使人關注自己。
到了今時今日,他記憶已是漸漸多了起來,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么,不過身為張衍分身,若有人想要從他神魂之中找尋東西,那會就會立時忘卻一切,不會讓人抓住破綻。
此時他坐在內室之中,正對著一紙書畫細看,這是以積氣宮前人以摩觀之術所繪,只需對其觀想,功行就不自覺照此運轉,越來越契合宗門路數,若不是他神魂有異,修煉得越深,心中便越會認同積氣宮,歷來如此修行之人,也是最得此宮上層器重。
一聲玉擊之音,一名捧香弟子走了進來,稽道:“觀主,寧州府官送祭表來此,說是州中天旱一月,有請觀主前去作法,施得甘霖雨露,以濟生民。”
鈞塵界修道人與世俗聯系緊密,張翼身為“開常”,便需調理統攝治下四時氣候,要是一縣之地,那門下“渡筑”就可代以施為,可一旦涉及一州,就非得他出馬不可了。
莫看他現下權柄極大,甚至諸侯國主也需看他臉色,但每半年宮中就有專使評考,若是連續三次下等,便要去位,遣去邊僻天域聽用。
他此刻這個身份很是重要,還不想丟掉,故也是不得不上心,問道:“供奉可是給足了么?”
那捧香弟子道:“已是查看過了,俱是給足了。”
諸侯國通常給得是兩份供奉,一份是交給積氣宮主宮的,另還有一份是孝敬是給開常的,只是后面一種不能明言,彼此心中有數便可。
其實張翼那法舟之內有不少外藥,他對這些不怎么看重,可既然所有同輩都是如此做,他也只能和光同塵,不能壞了規矩,否則便會寸步難行。而且多拿一份供奉也無甚不好,便他自己不用,大部分也可拿來收買人心。
他掐指算了算,言道:“你可去回言,三日后,隅中之時便會有雨水降下。”
他畢竟不是元嬰修士,此去行云布雨,還要稍作準備。
那捧香弟子依言去了。
張翼收起書畫,正要回去準備降雨法器,忽聽得上方叮叮響動,抬頭一看,有一只木鳥在那里啄食銅鏡,心下一動,立刻驅了一道法力上去,幾息之后,銅鏡之中有一個中年修士身影現了出來,對他一個稽,道:“張師弟,許久不見了。”
張翼露出笑容道:“原來是袁師兄,今怎有閑心尋我說話?”
他是經過道考之人,乃是積氣宮正經門人,一眾同輩有不少在主星授職的,比如這袁善就是其中之一,與他關系甚好,宮中有一有什么變動立刻就會來告知他。
袁善卻是搖頭道:“我哪來什么閑心,聽聞玉梁教前日大舉進犯昌德天域,那里距離你寒光天域已是很近了,師弟千萬要小心了。”
張翼點頭道:“多謝袁師兄告知,不過玉梁教要真是打過來,小弟又能到何處去呢?”
“說得也是。“袁善嘆一聲,隨即又壓低聲音,道:”你最近可曾聽說了么,說是為免門下弟子折損過多,宮主與孔贏已是約定,百年后在大定天域一戰。“
張翼笑道:“這消息是確切么?可不要到頭來又是假的。”
袁善道:“誰又知曉呢,我輩職位太低,只能做這等捕風捉影之事了。”
張翼與袁善再聊了兩句,便就斷了鏡光,他皺了皺眉,其實這類消息他先前聽過不下數次了,不過每回都被證明都是謠傳,但一回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極有可能為真,要是如此,那便是牽涉兩界的大事,心下暗道:“看來需尋個時機向門內稟報了。”
………(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