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朝一小神

第八百一十七章 東華門外

第八百一十七章東華門外

作者:騎著青牛的豬分類:

“真是可笑,興王向來品德過人,善待士紳,各方面都比武宗皇帝要好若干,只要興王能登基,那就是天下百姓之福。”楊慎冷笑了一聲,在文人之間,興王的名聲可比正德要好很多。

“你看,這就是你目光的短淺之處。很多時候,眼睛也會騙人的。”方洪斜斜的靠在窗臺之上,一派悠閑的模樣。

“眼睛可能會騙人,但我寧愿相信我的眼睛,也不相信你。”在楊慎的心中,方洪幾乎就是一個殺人魔王,他實在覺得可笑,當初自己怎么會結交這種人。

“既然你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我請你看一場好戲,可好?”方洪笑瞇瞇的端起了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大口。

“我可沒有這份閑工夫,一會兒興王殿下就要進京,我身為翰林,也是需要出去迎接的。”楊慎一拂袖子,直接離席而去,根本就不想在這再待下去了。

“才氣過人,命途多舛吶。”見著楊慎如此不給面子,方洪也不羞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繼續的趴在窗戶口看著。

好戲,就要開始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街面上的行人徹底見不到了,只有三大營的士兵站立在街道的兩邊,神情肅穆。

而在紫禁城東華門外,則站立著文武百官,楊慎身為翰林,也穿了一身官服,站在隊伍的后面。在遠處的街道之上,已經能夠看到一支隊伍正緩緩的靠近。

看著那明黃色的轎輦,楊慎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激動。廢了那么大的功夫,興王殿下終于要即位了。他們楊家父子努力了這么久,也終于算是見到結果了。

“見過太子殿下。”待到轎輦靠近的時候,一眾百官盡皆跪立在地,齊聲的說道。如果是尋常情況,大家看到儲君也不用行這等大禮,但這位興王殿下的太子之位僅僅是一個過場,等進入宮中后,就會直接登基為帝,這禮重一點也是正常。

“東華門?”朱厚熜自轎輦之中走了出來,抬頭看到城頭上的幾個大字,面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殿下可自東華門入,居于文華殿,擇日拜見宗廟,過繼孝宗膝下,方能承襲大統。”梁儲在一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皇兄遺詔,命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豈能走東華門。吾若進宮,當走大明門。”朱厚熜從懷中拿出了圣旨,看了梁儲一眼。

“這……怕是不合規矩。”梁儲一聽這話,心中就覺得不妙了,這位興王殿下怎么突然變卦了?當初路上不是說好的,將其過繼到孝宗膝下,認孝宗皇帝為父,而其親生父親則為皇叔父。

“有什么不合規矩的,根據皇兄遺詔所言,只命我來繼承皇位,并未言及過繼之事。爾等何須曲解皇兄之意?”朱厚熜言辭激烈了幾分,體內真龍氣運翻騰。

而梁儲沒來由的察覺到了一絲壓力,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看向這個少年人的眼光,再也沒有了絲毫的輕視。這位未及弱冠的年輕人,并不似他們想象的那般好掌握。

“殿下,此事真是不合古禮啊。就如定陶恭王和濮安懿王,盡皆過繼其子入大宗。此事古已有之,自當尊奉正統才是。”梁儲哪怕心中有些怯意,但依舊勸說著說道。

他所舉得兩個例子,一個是漢朝的定陶恭王劉康,其過繼其子漢哀帝劉欣給漢成帝,才讓劉欣繼承皇位的。還有濮安懿王趙允讓,將自己的兒子趙曙過繼給宋仁宗,才有了后來的宋英宗。這些事情都是古禮,不可輕易違背。

“非也,漢哀帝和宋英宗盡是自幼過繼,長于宮中,豈能與我之事混為一談?皇兄的遺詔之中,可沒有說讓我過繼一事。”朱厚熜雖然外貌僅僅是一個少年,但心思是何等的圓滑,立刻抓住了梁儲的漏洞,詭辯著說道。

“若是爾等不允,那這皇位我就不也不想坐了,勞煩你們還是送我回去吧。”說罷之后,朱厚熜就又回到了轎輦之中,不肯進入皇宮。

“這……”梁儲等人徹底的為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這過繼的規矩,是古便有之的,這怎么能說改就改。再說了,武宗遺詔也并非真的是武宗寫的,因為武宗是暴斃,這些詔書都是內閣和上后商議著來的,誰會想到出了這么一個事情。

此間的消息,也立時讓四周的百官心里震動,這一路以來,興王殿下總是一副溫和待人的模樣,怎么來了京城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楊慎站在人群之中,眉頭暗暗的皺了起來。其實讓朱厚熜過繼給孝宗皇帝,是他跟楊廷和一起商議出來的,因為這些都遵從朱程理學的綱常道理。如果不過繼,那孝宗這一脈就斷了,對于這些講究正統的讀書人來說,那是最無法忍受的。

如果朱厚熜不肯認孝宗為父,那這皇位便得位不正,而皇位不正,又何以威天下。

“興王不肯走東華門?真是胡鬧,莫非真的以為自己翅膀硬了不成?”內閣很快也得知了此事,楊廷和只覺得火冒三丈,如今皇帝快登基了,竟然又來了這么一出?

“此是禮法,不可違背,這還未上位便耍小性子,那登基之后,還不得鬧出更大的事情?”楊廷和狠狠的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他們之所以愿意立興王,出了興王和孝宗乃是關系最近的宗室,還有一點,就是聽聞興王善待讀書人,以后于國有利。但興王卻非要走大明門,那就是違背綱常和規矩,楊廷和豈能容忍?

“依哀家所見,不若就讓其先進宮再說吧,這大明門還是東華門,又有多大的意思?國不可無君,難不成還能把他趕回去?皇上遺詔都發了,我們哪里還有退路?”在暖閣的一個隔間之內,一個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嘆了口氣說道。

說話的正是張太后,正德皇帝的死,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十幾年前死了丈夫,如今又死了兒子,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苦痛了。她也懶得去管外面那些事情,她只想快些立好了皇位,自己好回仁壽宮吃齋念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