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血機心

第三十九章 爺爺的想法

7月18日,是最終考核的前三天。

按照傳統習慣,應該是邵邦國中15將帶領一眾軍方高級將領檢閱這支質子部隊的時間。

可是也不得不改成視頻講話了,因為……這九個人除了斑點還算正常,其它的人真的是慘不忍睹啊。

這哪里還是基地受訓,即便經過脖圈的模糊處理也可以看出每個學員都是滿身纏滿了紗布、眼睛鼻子大多都已經腫得完全連各自的爹媽都不認識了。

如果一定要檢閱,這,真的會和檢閱木乃伊部隊十分相似的。

最終還是齊宣正明令禁止了所有學員私下的抗擊打訓練。

他其實是最最擔心的,在他看來這群學員都得了受虐癥,他們比較傾向輸掉這場最終考核,然后打算開開心心的接受一周的抗擊打訓練了。

本來是信心提升的考核還是在最后一天發生了意外,因為候斐打賭自己不再會被敲暈,所以就你敲我頭一下,我敲你頭一下,整個隊伍除了斑點以外其它人都被候斐敲暈了。

本來以為只是暈一會兒就可以醒過來,結果抬進醫務室才知道,九個人除了候斐和斑點以外,其它七個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頭骨骨折……這群人的骨那頭可堪比花崗石的強度了啊!!

候斐也很納悶兒,怎么就被自己輕易的敲破了呢?

不過還好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撞破的,不是被敲暈的,所以候斐才免除了責罰,但是最終的考核也不得不全體缺席了,這也是質子訓練營歷史上唯一一次缺席最終考核的記錄!

所有隊員都是帶著微笑接受了一周的滿課時抗擊打訓練,不過還別說,雖然這樣的抗擊打訓練顯得很不人道,但是確實對骨質和肌肉的進化有著出奇的效果,只不過沒人比候斐的進步大而已,大家都總結為候斐這顆豆豆受到了更長時間的飽和打擊而已。

整整一周,那種酸爽的過程真的是殘忍到少兒不宜。

八月底,距離自由共和國第一軍校開學的日子還有十五天。

候斐與其它八只狗商量好了危險識別暗號,然后就被化整為零,潛入了自由共和國唯一與各國聯邦有自由貿易往來的城市,除了澳洲大陸本土以外,這也是自由共和國最大的海洋城市——

“自由城”

自由城始建于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本來是象征世界和平友誼的一個軍事化的巨型海洋科考平臺。

在熱核戰爭爆發后,它一度被改造成為各國流亡政府的臨時指揮中心。

經過自由聯邦前后幾代人經歷一百多年的鑄造和升級,它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城市航母了。

這是一個全封閉的浮動城市。

它可以潛入海底,隱匿其蹤;

平時也可以將一部分露出海面,成為一個美奐絕倫的一個島城。

據說這里生活了接近兩千萬的共和國居民,也是自由共和國明面上的政治經濟中心城市。

這里的官方用語是華語。

雖然通訊和網絡都僅限于自由城內,公民進出條件也十分嚴苛,但在與各個聯邦達成自由交易、和平共處的協議后,這個城市已經成為了自由共和國除澳洲大陸以外,唯一對外半開放的海洋城市了。

聽說這樣類似的浮動海洋城自由共和國還有另外六座,規模要小得多,但都隱秘不為人知。為了掌握其情報,各聯邦無數的間諜、質子前仆后繼的潛入“自由城”,就為了更多的從內部了解這些城市的構造、科技、武器水平。

但都以失敗或者人間蒸發告終。

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自由共和國的國力和科技力量是多么的強大可怕了。

通過半年的不斷灌輸和學習,候斐所了解的:自由共和國是一個共和制的國家,人民生活在半軍事統管下,沒有如同聯邦一樣的自由和權利,可謂苦不堪言。

而他來這里的身份就是頂替自由聯邦共和軍校的一個長期病假學員名額,繼續他的大學生活。

通過亞太聯邦和其它各聯邦的協作配合,這樣的學員名額頂替已經駕熟就輕了。

畢竟,長達幾十年的諜報工作,雖然其它幾座海洋城幾乎無人能夠潛潛伏其中,但是這個自由城的諜報工作已經有了很多突破。

一些聯邦的諜報人員甚至已經幾代人生活在這座城市,甚至一些人員在自由城已經是城市管理人員之一。

只要不是聯邦里安裝過“輔腦設備”的人,想要變成一個自由城的學生或者公民還是勉強可行的。

因為要安裝輔腦設備的話就需要在中耳內安裝一個連接大腦的半生物裝置,而這個裝置的安裝——會讓大腦皮層出現幾處不可修復的印記,這個印記對于自由共和國來說太容易辨識到了,所以但凡能潛伏過來的人,都只可能是沒有安裝過輔腦裝置的人。

所謂質子,之所以不叫間諜,是因為他們還太稚嫩、渺小了。

渺小得就像質子一樣。

他們需要經過多年的積累、變化才可能完成間諜任務。

他們只是被聯邦安插過來的長線諜報人員,可以輕松的勝任一些年輕崗位,比如學生!

但也正因為他們的年齡過于年輕,接受諜報訓練的時間太短,所以也是最容易被察覺和暴露甚至策反的。

因此聯邦雖然對于“質子計劃”也傾注了很多資源,但聯邦其實并不看重。畢竟,這種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事情,對于聯邦只有五年任期的總統先生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而且因為之前的質子大多在學校就暴露了身份,歷屆總統甚至一度希望投票通過最高軍事決議來終止“質子計劃”,虧得每次都有一些有遠見的軍方大佬出面斡旋,才讓這個計劃斷斷續續實施了下來。

即便如此,該項計劃的經費也是捉襟見肘。所以同候斐一起潛伏過來的這批質子也就僅僅八個人,候斐也只知道他們根據自己的年齡和特長分別分配的職業有三個和他一樣的學生;兩個司機;一個家庭醫生;兩個流動餐飲車的小販而已。

具體誰是誰,長啥樣什么名字他并不知道,他們只能在最危機和需要的時候,通過一些暗號來接頭愿意幫助的人。

那三個和他一樣身份的人都是同樣的被安排進入了共和軍事學院,但是大家必須要努力隱蔽自己的身份,因為經驗告訴他們,之前就是因為質子間頻繁的來往,才導致每次都是只要有一個暴露了,總會出現被一鍋端的慘況。

在之前的培訓中候飛知道,他每個月所收集的資料都要通過一枚特殊的錢幣交到一個聯邦所控制的超市里用來購買所需要的生活品,以此來傳遞日常收集的情報信息。

這樣的間諜活動一旦被自由共和國的國家安保部門盯上,就只能是死路一條。可謂風險巨大。

不知道軍部出于什么樣的想法,候斐的相貌幾乎沒有做任何改動,名字居然也巧合的安排成了他的本名“候飛”,只不過是換了個自由共和國的身份而已,候斐雖然有些不滿,但軍令如山,作為一個渺小的質子,也只有硬著頭皮接受了安排。

候斐所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身份安排其實是他爺爺胡童和邵邦國中將那一頓晚飯商量的結果,至于原因么,也只有那個有些猥瑣的山羊胡子老頭才清楚了。

胡童,也就是化名古月、撫養候飛成長的爺爺,本以為會有一番腥風血雨等著他,所以與候飛不辭而別。

不想人世滄桑,恩怨情仇,早已成過往。

在胡童這個已經失去了家庭的老人看來,什么聯邦啊,共和國啊,都沒有“家”大,家里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很早以前就懷疑過候飛是共和國那邊的人了,所以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安排候飛到自由城做質子,萬一他能找到自己父母呢?再不濟,這樣的安排,在和平年代,對于一個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候飛,也是一種資歷表的美化,不是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