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借我點也成,我給你寫借條……”讓洪濤這么一問齊睿底氣更少了,她恐怕也覺得這種行為是不太符合她所倡導的那種素質。
“我要是不借呢?”洪濤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您是真不把錢當錢啊,幾十萬幾十萬的張嘴就來,還借條,干脆不如說刷臉更干脆。
“……那、那我就把這張紙給凡凡的哥哥看,上面有好幾條我都對上了,你能預測未來,她哥哥肯定感興趣!”齊睿此時忽然想起自己應該是主動一方,既然已經沒素質一次了,那就必須成功,否則就太虧了。于是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打算當一次敲詐者。
“你還真狠啊!我也沒得罪你,下這么狠的手你過意得去嗎?”洪濤其實不是想說服齊睿,他費這么多話是在給自己留出一個思考的時間,順便再探探齊睿的口風,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自己的秘密。
“我、我也沒想怎么你……你不是說用兩年掙幾百萬很容易嘛,干嘛就不能帶我一個呢,我也不白拿錢,我還干活呢!”齊睿還覺得她自己挺委屈,就好像她想給誰干活誰就得興高采烈的歡迎,她想要多少工資就得給多少,不給就是不合理。
“那你告訴我,這張紙上的東西是從哪兒看來的?”洪濤能理解齊睿的想法,她恐怕從小到大也從來沒為錢發愁過,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張次嘴,要是被拒絕當然覺得不合理。
但現在理解不理解先放一邊,紙上的東西才是重點,這玩意弄不好就能要了自己小命啊,說不定還得搭上江竹意。反正自己只要被抓緊去,不用上刑就得全招了。
“沒人給我,是那天你睡覺時候說的夢話。我聽了半天,覺得你不像在胡說,還有鼻子有眼的,回去之后就給寫下來了。”齊睿回答的倒是挺痛快,沒和洪濤耍什么心眼。
“我睡覺還說夢話了!”可是洪濤不太信,自己睡覺從來沒說過夢話啊,怎么單和她睡的時候就破戒了呢?
“可不,一直都在說,有時候還笑,我就是被你吵醒的。”一說起自己和洪濤睡在一起的事兒,齊睿臉上還露出了羞紅,有點不好意思。
“真是邪門了……這些都是你默寫下來的?”洪濤不再懷疑齊睿是糊弄自己,她眼神很鎮定,不像說瞎話。可是自己新添的說夢話毛病就有點太嚇人了,這要是以后老說,那可就不是齊睿一個人會記錄了。
“這算什么,上學的時候幾千字的散文我都能背下來!你還沒說成不成呢,我就當一個小股東,你說干啥就干啥,只要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我絕不給你添亂。我會打字,還會開車,還會英語和法語。要不我給你當司機吧,你都當老板了,應該有個司機。”
齊睿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脯,剛想吹一吹上學時的成績,又想起那幾十萬股份了,馬上又把氣勢收起來一點兒,努力想做出一個求人的姿態,可惜差的還遠。
“你就這么想開舞蹈專場?我雖然不知道你家是干什么的,但應該拿得出這筆錢吧?”真想的出來,當司機兩年掙九十萬,哪兒有這樣的司機我還想去呢!洪濤也沒再去嘲笑這位姑娘說話不怕閃了舌頭,只是對她的目的還有懷疑。
“我父母不太愿意讓我以后專業搞舞蹈……我要是能開個人專場,就能讓他們相信我有能力把舞蹈當做事業了。所以不能要他們的錢,必須得我自己辦到!”齊睿還是不愿意多說她的家庭,但是實現理想的決心挺足,一邊說還一邊揮舞著拳頭給自己鼓勁兒。
“好,有理想!還不光是嘴上說說,是個實干家。那成吧,就算我支持你的理想,借你二十萬入股我的公司。記住是借啊,你得給我寫借條,而且萬一賠了一樣得還我錢。”齊睿的這番說辭打動了洪濤,他自己不想折騰奮斗了,但卻很想看到別人為了理想拼搏拼搏,人要是沒了理想還活個什么勁兒啊。
即使自己非常不看好她的理想,但力所能及的支持一下也是可以的,而且她也不是陌生人,沒用金月的事兒來要挾自己,這說明她還是很有底線的人,就是閱歷太不全面了。至于說那張紙上寫的東西,她了解的并不多,只是覺得好奇。這就好辦,自己可以繼續忽悠她,就算花錢買個平安吧。
“嘻嘻嘻……太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一聽洪濤答應借錢了,齊睿立刻就露出了笑容。這次是真心的笑,兩只笑眼都彎成月牙了,還給了洪濤一個很不錯的評價。從她嘴里說出誰是好人,那就真不是調侃。
“這張紙我沒收了,這張紙你給我寫借條。”好人真是難當啊,不光得有好心眼,還得有錢,這要是不借給她錢,還能是好人嗎?洪濤搖了搖頭,把茶幾上的紙條收了起來,然后又拿出一沓子信紙,連同筆一起推到了齊睿面前。
“給,寫好了,看看成不成?”齊睿的字倒是挺好看,和她的人一樣,秀氣中還帶著一股子英氣,大開大合的。
“恭喜你,你是小蜜蜂公司的第一位股東。但這些股份是暗股,不能體現在公司文件里,因為我的公司是一人公司,不是股份公司,明白嗎?”什么借條不借條的,洪濤就當是報答她幫助金月的酬勞了,壓根也沒打算讓她還,只不過換個說法而已。
“怎么都可以,只要兩年后能讓我有開專場的錢就成。”洪濤解釋了半天,齊睿是一耳朵都沒聽進去,估計她也不懂這些東西,更懶得聽。
“那是必須的,我保證!”借錢的都那么瀟灑,洪濤也能太雞賊,保證就保證吧,幾十萬而已,對自己真不算事兒。
“你是不是會算命啊?那些事兒為什么都能猜中,提前好幾個月就知道了?”錢借到了、股東也當上了,齊睿全身都放松了,然后八卦之心就冒了出來,很神秘的湊到洪濤跟前,小聲詢問著紙條上的秘密。
“也不算是算命,有時候我會做一些怪夢,冥冥中會有個聲音和我講一些東西,他講什么我就聽什么,內容有的有用、有的沒用,也不是每次都準。”齊睿的問題很尖銳,洪濤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她只是閱歷少、生活經驗少,但并不傻,或者說還挺聰明,有著和自己差不多強烈的好奇心。對付這種人你必須給她一個靠譜的答案,否則她就老惦記著這件事兒,非給搞清楚不可。
給她什么答案合適呢?這就有點講究了。說自己會算命不太合適,萬一她把這件事兒說了出去,讓她家人、朋友知道了,專程來找自己算命咋辦?不給算吧,得罪人,給算吧,自己也得會啊。
這個答案必須無法考證、無法主動復制、無法人為控制,才符合自己的要求。什么玩意這么不靠譜呢?那就只有神神鬼鬼之流了。不管是中國還是外國,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號稱能通靈的人,也有人還真信這些東西。而且并不是無知百姓才會信,很多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會信。那就是它吧,你還別指望我能給你看相、算命什么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了,逼死我也沒用。
“那你的夢里有沒有說我的事兒?”看,來了不是,聽了洪濤的解釋,齊睿絲毫沒表示懷疑,很認真很小心的問起了她的未來。
“目前還沒有,我夢里很少夢見某個人的具體形象,都是一些事情,就像紙上寫的那些,一個具體人物的生活細節都沒有。”洪濤怕的就是這個,是個人就非常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什么時候發財、什么時候走背字兒,你只要開了一個口子,再想收就收不住了,所以必須讓她死了這條心。
“也對,你夢見的都是大事兒……以后再做夢能不能和我講講,我也想知道知道世界上的大事兒。”齊睿倒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洪濤解釋的很合理,紙上確實沒有關于個人的事情,連他自己都沒有。
“成,再做夢我就和你說說,但以后別當著人和我聊這些事兒,天機不可泄露,那是要遭天譴的,明白不?”說?說個屁!從今往后老子就不做夢了,你還能逼著我做啊!
“嗯嗯,這是我們的秘密!”齊睿小腦袋點得和磕頭蟲一般,美滋滋的扭著小腰走了。
“秘密你個頭,你要能守口如瓶,我跟你的姓兒!”看著那個誘人的背影,洪濤滿腦子都是官司。
保密?指望一個好奇心這么重的女人給自己保這種密?誰這么想誰就是智商不夠用。估計她能忍住一周不和歐陽凡凡說就不錯了,幸好當時自己多了一個腦子,沒順著她的話說自己會算命。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院子就可以改名叫聰明觀了,每年光收香火錢就夠自己吃喝一輩子的,洪半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