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方辰身軀一縮,雙手護在身前,把周身要害擋住,一股原力從體內流出,化作護體罡氣!
“嘭!”
楊青玄雙指擊落,方辰身前驟現兩道巨大漩渦,將他的原力壓碎,狂擊在身上!
“嘭!”
方辰整個人一下被擊飛出去,在落地之前,如一條直線射入山壁內,竟陷入二三丈深,大量碎石落下,滾入水潭中。
楊青玄落在地上,雙腳著地,反震了十余丈遠,在地上劃出兩條深深的痕跡。
受了方辰一擊后,又全力擊出兩指,超越了肉身承受的負荷,一口鮮血再次嘔了出來。
“還沒……結束……”
楊青玄將胸前擊斷的肋骨復位,五指一抓,凝出斬妖劍來,一式風云起,化出道道劍光,向那山壁的凹陷內猛擊而去!
“嘭!嘭!嘭!”
劍光即將斬入山壁時,一股罡風從其內爆發出來,把劍氣全部擊碎!
整個凹陷的洞口更是崩碎開來,方辰嘴角和身上全是鮮血,搶先從其內掠出,“竟能將我擊傷,不可能的!”
“就算你擊傷了我,最終勝利還是我的!這就是玉骨和蕩氣,兩大境界之間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
巨大的不甘和怒火爆發出來,拖著重傷的身軀,再發出一擊“穿空殺”,飛襲而來!
“呵,不愧是玉骨境的強者,在那種狀態下硬接了我雙指之力,還能活蹦亂跳的,但是……”
楊青玄不避不退,抬起左手來,拿著一串掛珠,正是天河水司留下的珠子,龐大的至陽之力從其內散發出來。
六道炎陽升起,摶于上空,不住飛旋,化而為一,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狂擊而下!
“境界,只是勝利的一部分而已,并不是全部!”
掌力壓的大地上飛沙走石,不遠處的潭水更是“汩汩”的沸騰,冒出大量水泡,直接被蒸發掉一層。
“什么?!”
方辰大駭,眼珠子暴睜開來,那一掌之威給他極大的壓迫感。
但穿空殺已擊出,無法閃避,只能咬牙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轟隆!”
兩股力量一撞,空間震顫,可怕的靈壓震散開來,化成一圈圈波濤激射。
“噗!”
“噗!”
兩人都是狂噴一口血,各自震飛出去。
楊青玄摔倒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身上的炎陽真氣未退,肌膚一片通紅。
方辰則是被震入了潭水中,濺起大量水花,整個人往下沉去。
在水潭四周,因為炎陽真氣的飛射,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就連水面之上都不斷有火苗竄出。
楊青玄只覺得渾身骨頭都碎了,但整個山谷燃燒起來,若是不能離開,就要被燒死在這。
他強行撐著身體,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目視前方,水潭內波濤旋轉,紊亂的力量在水上以波紋的形勢散開。
他盯了一陣,忽然瞳孔驟縮,只見方辰的身軀,緩緩的從水下升了上來。
“嘩啦!”
水面被破開,方辰一下伸出腦袋,大口的喘息著,整個面孔蒼白如紙。
重傷之后又跌入水中,導致整個人缺氧嚴重,差點就悶死在水里,激發出求生的潛能游了上來,肺部劇烈的擴張,貪婪的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兩人相隔十丈左右,互相望著。
方辰浮在水上一動不動,但整個身軀都浸在水里,血液難以止住,周身都變得殷紅一片,氣息越來越弱。
“呵,看你的樣子,還是很不服啊。”
楊青玄冷哼一聲,拖著步子走到潭水邊,低下頭俯視著方辰。
“我認輸。”
方辰突然咬牙說道:“這次,我認輸了!”他目光中滿是不甘,甚至還有晶瑩的光澤閃動,內心極度的不甘心。
“但只是這次!只是這次我輸了!”
方辰身軀在手中顫抖,寒聲道:“你的力量,武技,計謀,我都已經領教過一番了,下次絕不會再輸了!”
“下次嗎?呵呵。”
楊青玄嘴角揚起,冷然道:“在武道的這條路上,我會越走越遠,越走越快。下次,就是你追逐著我的步伐了。”
方辰渾身巨顫,雙手握得緊緊的,咬牙道:“你就做夢去吧!下次再戰,就是我徹底打爆你的時候!”
他拼著全力,從潭水中一躍而起,落在地上,竟站立不穩,踉蹌了幾下才穩住身軀,頭也不回的就往谷外走去。
“楊青玄,你一定要贏著回來,如果打輸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方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谷內。
楊青玄“撲通”一聲,就倒坐在地上,渾身的巨痛傳遍全身,痛的他齜牙裂嘴。
他知道方辰還有出拳的力量,若是再打的話,唯一結果便是同歸于盡。
也許是境界上的絕對優勢,讓方辰對這一戰的結果極度不甘,心灰意冷之下,再也無心、無力繼續戰下去。
在另一座山峰上,陸江鵬靜靜的看著,始終一言不發。
“在武道的這條路上,總會有各種艱難、苦修、奮發、絕望、彷徨、不甘,但武者,正是踏著這些困難一步步前進的。此戰之后,你會更強的,方辰。”
陸江鵬長長嘆了口氣,眼里射出精芒來,遙望山谷內,寄語道:“你也是的,楊青玄。”
與方辰一戰后,過了數日,楊青玄的傷漸漸恢復過來。
在戰斗后不久,學院醫務人員就找尋了過來,給他療傷,并且留下不少療傷的丹藥。
楊青玄知道,這一定是陸江鵬安排的,那一戰的整個過程,多半也落入了陸江鵬眼中。
這數日中,他除了休養生息外,還不斷地回憶著那一戰的情景,思索著其中的各種變化,以及各種武技的領悟和使用。
這是他第一次和體修武者進行戰斗,領悟良多,通過觀察方辰的戰斗,來尋找自身的優點與不足。
若是重新打一次的話,他自信能有更大的把握贏方辰。
又過了數日,一道身影出現在山谷內,正是陸江鵬,道:“該起程了。”
也許是等這一刻太久,陸江鵬的聲音竟然有些緊張和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