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徐志沒有隱瞞,解釋道,“烏云老祖跟幾個人在永州設伏欲要襲殺我,所以我就殺了他。”
藍昌婷擺手道:“你不必跟我解釋,烏云老祖是凡東劍盟星河海的棄徒,而據我所知,星河海的劉靖也受邀參加此次春書樂會,他若是來了,你要小心……”
說完,藍昌婷微微一笑,轉身走向驅逐艦,看著她腳步不快,可一步好似足有好幾米,僅僅是眨眼間,她已經走到了懸梯之前。
“劉靖么?”劉靖瞇著眼睛看著藍昌婷上了驅逐艦,低聲道,“他若不惹我也就罷了,真惹我,我還怕他不成?”
說完,他轉身看看遠處的容耀等人,沖他們揮揮手,走向驅逐艦。
驅逐艦頗大,眾人大部分站在甲板上,并沒有去船艙,慕容月文和藍昌婷并不在,想必是另有去處。徐志是最后一個踏上甲板的,他上來之后,船員把懸梯收了,大約等了幾分鐘的,驅逐艦開始緩緩的調頭,開往夜色中的大海。
甲板上的人三三兩兩,有些在低語,有些在隨意走動,還有一些則盤膝坐在甲板各處靜修,徐志也沒把神念放出,只看了一下就走到靠近船舷的一處同樣盤膝坐了。
驅逐艦滑入大海,破浪而行,四周夜色如墨,天上的星月無華,除了驅逐艦的燈光再無一絲光亮。特別的,艦行約有二十分鐘,天上漸有雷鳴,狂風驟起,海浪開始肆虐,即便是驅逐艦,也開始搖晃起來。
徐志就坐在船舷,他看到清楚,但凡有巨浪襲來打在艦身,驅逐艦的表層立時會生出淡淡的黃光,黃光過處,早將海浪的巨力消除,并不能對驅逐艦形成威脅。徐志明白,慕容月文先前激發的黃色光罩不僅是鑒別身份,還能保護艦身,他的心也安定起來。
心雖然安定了,可他的腦海之中的如同魔笛的聲音又是讓徐志煩躁,這聲音好似蝕骨,根本無法抵擋,先前徐志跟慕容月文斗法之時,徐志明知自己不能擊殺慕容月文,可他一瞬間也差點兒把化血神刀祭出。
聽著船外海浪滔天,徐志突然想到了久遠的希臘傳說,不覺抬眼看向船外暗道:“連魔笛的故事都成了真的,那海妖塞壬是不是也存在?若是遇到了海妖迷人的歌聲,我怕是連骨頭都留不下了吧?”
正想間,徐志身后有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來,徐志嘴角一翹,低聲道:“這位仁兄找我有事兒么?”
“果然了得!”那人并沒有說明來歷,只是贊了一聲,顯出身形,乃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尖瘦老者,老者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而且下巴之處還有一縷老鼠胡,賣相著實不好。
不過徐志沒有輕慢之心,急忙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以為您跟我年紀相似,才叫了一聲仁兄。我不是世家弟子,所以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您?”
“若論年紀,你至少要叫我一聲叔伯,可輪了實力,我得叫你一聲師兄……”老者很滿意徐志的禮貌,手捻了老鼠胡,笑瞇瞇道,“世家之間若沒有特別明顯的親緣關系,一般都可以叫一聲道友。”
“道友好!”徐志掐了子午訣說道,“我這樣施禮對么?”
“對,也不對!”老者依舊含笑,說道,“這是門內弟子,亦或者見到前輩時候所用。一般來說見了身份相似的道友,拱拱手即可,而見了長輩就要躬身。當然了,徐道友若是講究的,這么施禮也更加周全。其實說白了,子午訣就跟古時華國的跪禮,拱手就如同現代的握手。你若用古禮,足顯身份,若用今禮,誰也不會怪罪。”
老者所言都是姜子博先前所沒有說過的,徐志有些大開眼界的感覺,他有模有樣的拱拱手笑道:“多謝道友,還沒請教道友高姓大名……”
“妙啊!”老者未開口,又是先送一頂高帽子,拱手道,“徐道友,我觀你年紀尚小,可言談頗具古風,若你先前不自稱特警,我真把你當做某個世家的核心弟子了。”
“不敢!”這話先前姜子博已經說過,徐志只淡淡點頭說道,“我從小喜歡看古書,看得多了,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這等古風天生的氣度,自然是我輩修士難得之氣質,難怪凡東劍盟的藍昌婷都有心結交。”老者再次擊掌笑道。
徐志奇了,不解道:“道友,您幾次三番謬贊我,可有什么事情么?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特警,怕是幫不了你什么。”
“哈哈,徐道友想多了!”老者大笑道,“我費家雖然在遠南道盟算不得有名的世家,可紅塵凡事我們自己也足夠應付,費某不用求徐道友什么。費某就是覺得徐道友年輕有為,心生結交之意,這才過來攀談。”
“哦,原來是費道友……”徐志恍然,點頭道,“在下徐志,來歷費道友都清楚了,承蒙道友看得起,結交之話如今說了太早,旅途中聊聊,應該沒問題。”
老者似乎極喜歡跟徐志說話,急忙回答道:“無妨,無妨,你我素不相識,今日初見怎么就敢結交?先聊聊再說,哦,我叫費興,現居嶺南。”
“嶺南好地方啊!”徐志贊道,“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這句詩我可從小就會背!”
“荔枝在我們那里是尋常吃物,算不得什么,徐道友若是喜歡,我讓孩子們每年給你送過去一些!”
“不用,不用……”徐志家里自小貧寒,也沒吃過什么的,那里知道荔枝味美?他急忙擺手道,“我只是隨口說說。”
“哎喲,我想起來了!”費興一拍自己額頭,說道,“我如意袋內還有一筐,是家里孩子孝敬我的,我那天喝多了,隨手扔進去,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