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第1046章:很大的疑慮

論功行賞之下,劉慎成了一名軍侯,麾下不是增加到五百人,是給添加到一千三百人。

一千三百人之中,步槍兵的數量為六百,剩下的則是冷兵器兵種,甚至還有兩百的騎兵,身份特別的優勢可謂是一覽無余。

不知道劉慎身份的將士,他們對于劉慎的晉升和麾下部隊不合理并不是沒有意見,申訴之后得到的答案是會進行審查,但是很久都沒有得到正面的回復,只是在事后會有人進行隱晦的解釋,大約是劉慎對軍方無比重要,劉慎的晉升不會影響到其余有功該獲得晉升和獎賞的人,之類的。

沒出現誰的功勞被侵占,該獲得的晉升一點沒缺,戰利品的分配也是一點沒少,那些申述的人心里的疙瘩沒那么容易消除,卻是沒人大鬧。

世界本來就是無比的現實,哪可能真的沒有什么特權階層,只是特權階層在行使特權的時候不要將普通人的權益侵蝕得太厲害,社會基本上還是愿意容忍。

漢帝國并沒有堵塞有能力者的上升渠道,給了普通人不止一條上升的道路,只要上升的道路不被堵死,真沒有普通人愿意去多升一些什么事,有那功夫還不如卯足勁立功,讓自己也成為特權階層。

再來是,漢帝國明確地將有爵者的特權擺在明面,其實是很少會發生一些狗屁倒爐的事情。

劉慎接受了本部人馬,麾下的一些軍官自然也獲得了晉升。

像是徐光因為功勞足夠,再來也是屬于身份特殊的其中一個,畢竟他老子是當前的大將軍,本朝的武官第一人,被晉升成為別部司馬。

別部司馬就是軍侯的副官,還是一個曲的軍法官,某種程度來說只是行政級別低了軍侯一級,但是某些權限卻比軍侯要大一些,例如軍法行使權。

紀海按照功勞和身份背景,幾場戰事打下來,再來是部隊擴編,升任成為伍長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嘛,徐光是直接擼了紀海的伍長職位,甚至還動用別部司馬的權力,進行了秋后算賬。

“世交啊,這就是世交啊!”紀海被二十軍棍打下來,傷筋動骨是沒有,可是屁股上的肉是被打爛了:“我沒得罪過老徐,我們老紀家也沒招惹過他們老徐家。這是為什么啊?”

蔡浩正在給紀海抹藥,拍了一下紀海的屁股,惹得紀海發出一聲慘叫,才說:“讓你嘴碎。戰時要處理就是拉出去直接斃了,就是因為世交才能忍到現在,只給了二十軍棍已經相當給面子了。”

“嘴碎,可沒亂大吼大叫,沒影響作戰嘛。”紀海也就是嘴硬,很清楚自己要不是紀昌的兒子,還真說不定就給斃了,沒在戰時槍斃,秋后算上也不會只是二十軍棍:“以后不碎碎念就是了……”

這一幫子人,老子不是顯爵就是高官,便是身份普通也是來自皇城近衛出身,真就沒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

他們的責任并不是上戰場殺掉多少敵人,其實就是保證劉慎的安全為首要任務,也能說是唯一的任務。

話說起來可能很難聽,但事實就是那么一回事,安西都護府的指揮班子寧愿葬送掉所有士兵,也不會愿意劉慎死在戰場。

再來就是,安西都護府的某些人多少是有想讓劉慎“玩”得開心一些的意思,希望伺候好這一位“小少爺”能夠為自己的未來鋪好路。

他們對待劉慎的心思不純,那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沒人會真的無視劉慎的身份,能夠給劉慎留下印象也不會放過。

事實上真的將劉慎視為普通人才是腦子有問題,并且是反復被門夾過的大問題。

“那些羅馬人配合嗎?”劉慎在看名單目錄,主要是將麾下軍官的名字和一些特征記牢了:“打散之后重新編組是必須做的,不要出什么亂子。”

徐光同樣是在看名單目錄,只是看的是羅馬人那邊,說道:“三千零六個羅馬人,出身傳統貴族的有一百六十七人,出身那個什么議會的三百二十一人,剩下的都是來自小亞細亞的公民。”

羅馬有貴族階層的存在,只是并沒有貴族階層的爵位劃分。他們所謂的傳統貴族,一般是家庭經過幾代人的經營,被承認是貴族階層至少兩代人以上。

議會其實是元老院,而羅馬元老院的成員就是貴族,只是大多數議員都屬于新晉的貴族,與那些經營了幾代人的傳統貴族都是貴族,只是有了新舊之分。

“羅馬的東方和西方是自治狀態,他們的奧古斯都真正能指揮得動的是東方的那些,西方的貴族并不怎么買奧古斯都的賬。”劉慎對于羅馬的了解并不少,主要是劉彥一直在給他講述,用以開闊眼界:“將他們東方和西方的人混編,待遇上傾斜向西方的那一批羅馬人。”

徐光已經在那么做了。

羅馬自己有東方和西方的矛盾,肯定是要利用起來,甚至會給他們制造矛盾,使羅馬人無法做到精誠團結。

“他們大體上很配合……”徐光蹙眉繼續往下說:“讓我疑惑的是,他們太配合了。”

羅馬人主動提出了接受雇傭幫漢帝國作戰的請求,這一點不管是不是了解羅馬,肯定是會令人產生困惑和疑慮。

作為都護的李匡正需要改善名聲方面的問題,有選擇性地挑選一批人出來作為宣傳,是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另外,國戰歸于國戰,可是決勝的地點并不止是在戰場之上。

這一次哪怕是沒有發生羅馬人主動投靠的事情,李匡也會制造出一些事情出來,不是拿羅馬人做文章,就是拿波斯人做文章,嘗試瓦解反漢軸心,便是無法瓦解也讓他們生出齷蹉。

李匡有親自見過帕勒斯,一番交談并且觀察下來,對帕勒斯的一些解釋不置可否,其實也是對羅馬人的“熱情”心生疑慮,要不然也不會增加劉慎麾下的直屬部隊,甚至還安排了三千部隊隨時注意劉慎那邊的情況。

“是太配合了。”劉慎是知道羅馬人有拿誰的錢替賣命的傳統,簡單的說就是自羅馬發生軍官亂政后,軍隊的節操是不存在了。他笑了笑,說道:“該注意的肯定是要注意,不過也別因為懷疑而破壞好的局面。”

徐光答應下來,卻是拿定主意會時刻緊盯羅馬人。

安西都護府收編了羅馬人,肯定不會是以雇傭的模式,甚至連一個銅板也不會付。

作為安西都護府長史的宋平,給予那些羅馬貴族的回復是,他們需要為漢帝國做事贖罪,等待贖清罪孽才會將雇傭提上日程。

那幫羅馬貴族沒有太傲嬌,要求得到貴族應該得到的待遇被許可之后,沒吵沒鬧還反倒是幫漢帝國這邊向普通的羅馬公民進行解釋。

三千多的羅馬人能穩下來,安西都護府的討論結果是那幫羅馬貴族很識相。

“職很困惑一點。”徐光是真的無法理解:“既然羅馬并不覺得與大漢為敵是一個好選項,怎么會與波斯人牽頭組建反漢軸心?他們是那個軸心的二巨頭之一,沒道理一場敗仗立刻有那樣的行為。那樣做的話,羅馬的國家信譽何在?”

劉慎是有過思考,但是沒有想明白羅馬人是在干什么。

要是羅馬不愿意與漢帝國交惡,以羅馬遠在世界島西邊的實際狀況,漢帝國就算是要與羅馬開戰,進行跨海遠征是一種很得不償失的行為,哪怕是遠征的漢軍能在局部區域擊敗羅馬人,難道還真占下土地?

漢帝國去占那種遠在數萬里之外,處于絕對弱勢的飛地,要用多大的力量去防御?每年要花多少國帑,同時要在飛地消耗多少士兵的生命,顯然是一件極度不理智的行為。

按理說,羅馬是不該那么明目張膽地成為反漢軸心的二巨頭,就算是羅馬人認定漢帝國存在威脅,并且在某一天漢帝國會消滅羅馬,他們最睿智的做法也應該是在暗地里支持以波斯人為主的反漢軸心。

羅馬暗中支持波斯人為主的反漢軸心,漢帝國陷入舉世皆敵的現狀下,很可能是漢帝國知道羅馬人在背后搞小動作,但漢帝國只要是一個存在理智的國家最應該的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以免羅馬人真正親自入場。

問題是羅馬人迫不及待地入場了,派兵過來東面與漢軍交戰,失敗后卻是一點節操都沒有?

“有可能是他們擔憂被大漢全體坑殺,才主動愿意效勞嗎?”劉慎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解釋了?他說:“大漢立國,早期便是俘虜羯人必殺,后面的草原之戰,屢屢也出現大舉坑殺……”

徐光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沒錯,漢帝國是有不止一次坑殺俘虜的黑歷史,尤其是將一個一百五十多萬的種族幾乎殺了個干干凈凈,只是留下一個身份特別的人作為展覽品。

要是漢人只是滅掉羯族這個在中原肆虐的仇寇,各國多少還是會覺得漢人那是在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關鍵是漢人滅的不止是羯族,前前后后消滅了各支鮮卑、各支羌族和半島各族。

甚至是,漢人還跨海跑到了阿三大陸,擺出了一副誰惹老子,老子一定要打死他的霸道模樣。

這樣的漢人,誰特么不怕?尤其是漢人還真的有滅世的實力。

“職問過一些羅馬新老貴族。”徐光不知道該不該苦笑:“他們說之所以會與大漢開戰,是大漢太霸道了,羅馬遭遇了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恥辱,沒有在戰場上戰敗被割地。”

劉慎還真就知道漢帝國要求羅馬租借了多少港口和內陸地盤,以羅馬人的角度而言的確是夠憋屈的。

“波斯薩珊是被大漢前一次殺入匈尼特境內給嚇到了。”徐光這一次是真的苦笑了:“或許不止是匈尼特的那一戰。大漢已經完全消滅了除了西面之外的威脅,舉目望去能夠擴張的方向只有向西。大漢在波斯人的眼里是沒有休止野心的國家,認定只要解決掉匈尼特和西高車,大漢必將對他們開戰。”

劉慎秒懂,發出的卻不是苦笑,是一種打從心里的自豪笑容。

“這不……”徐光還是很愿意未劉慎分析一下局勢,為什么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大漢剛剛決定停止對外用兵,專心發展國內。軍隊的改革也提上了日程,打算用五到七年的時間將所有常備軍換裝和改革成為火器師。”

“所以他們認為以其等大漢解決內部,不如搶先動手?”劉慎的理解就是那樣。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手槍,繼續往下說:“另外,他們知道火器的威力,一直想要得到火器而未果,害怕大漢的軍隊全面使用火器,只能是搶先動手。”

“殿下說的一點沒錯。”徐光對劉慎的聰慧是一點都不意外:“現在大漢只是動用一萬三千多的火器部隊,正面戰場直接打得對方二十多萬聯軍毫無抵抗之力,可見他們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也不能那么說……”劉慎臉上的自豪更深了一下,不是在謙虛,說道:“二十多萬聯軍,羅馬軍團僅是五千左右,波斯的東方行政部隊不足七萬,其余都是各族雜兵。”

徐光對軍事有屬于自己的見解,是清楚聯軍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勢力越多而組成的聯軍,指揮系統就越混亂,士兵素質更是殘差不齊得厲害,只是看上去人很多,實際上也就只是人很多。

“后續的援軍跟上來,咱們就會入侵匈尼特。”劉慎有自己起碼的判斷:“再經歷這一次慘敗,匈尼特人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來阻擋我們,很快戰線就會推進到薩珊邊境。”

“接下來便是行軍狀態。”徐光想要說的是:“殿下身負約束和監督羅馬奴兵的事宜,不得不謹慎。”

“還是稱呼我軍侯吧。”劉慎非常喜歡軍侯的身份,并且認為這個軍侯是用功勞換來:“你是別部司馬,還要多費心。”

徐光自然應承下來,并且保定決定一定會盯緊那些羅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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