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惑。”
“我可以解答。”
“我喜歡先打了再問。”紀倫一揮手,就撲了上去。
見紀倫沖殺,李醫生不慌不忙,抬起雙臂,突出現了六只手臂,身周已出現火焰龍卷,這龍卷才出現,就聽“噗”的一聲,短戟已刺入。
龍卷破開,李醫生僅僅說著:“還不錯。”
只見李醫生后退一步,只是一點,“轟”,炸開的光云足有十米,紀倫只覺得眼又黑,炸的直摔下臺。
半空中,紀倫翻了身,又撲了上去,只是一點,人已化成了影子,穿了過去,就在龍卷原破開的地點撲入。
“噗!”這一擊,不似火炮開火,而是撞針激發子彈,冷脆而剛性,短戟尖錐寒光一點,就聽“轟”一聲,紀倫再次跌了出去。
隨后,李醫生站起來,摸了一把左胸心臟部位流出的黑色血液,用右手食中二指推了推眼鏡,對樣子狼狽,但站的極穩的紀倫:“真是不可思議,這樣的武功,我記得你小時只受過基礎預備役訓練,八歲就躺在病床上,怎么有這樣的武功?”
紀倫壓下嘴中腥甜:“我本就是一步步才有了現在這樣成績,這武功,是我自己修出來。”
李醫生呵呵一笑:“你父親是計劃的負責人沒有錯,但我是計劃的監督員,是上級派遣我而來,一切情報和變數我都清楚。”
“雖你的確在這里繼續受訓練,但這終是虛妄,如果真能有這樣武功,你也不會在這七年內死上千次了。”
“難不成,是神力給你的力量?”
“我只知道,辛勤而來,踏實安穩。”
“哈哈,你父親主持這計劃,就是想走捷徑,你現在跟我說要老實?”
“可你知道么?這恰恰是我從你父親那里獲得的最大啟示,小富勤苦出,大富天成就,力量也是如此。”
“而且,以你父親的軍人薪金,能這樣用度?我不信你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他是什么?自欺欺人而已。好了,我這也恢復差不多了,再來。”
“恢復速度比我預料的要快。”紀倫冷冷的說著。
“這也算不走尋常路的一個好處,不過真的不足,你看,滿滿的污血——你可知道,我也差不多不堪忍耐了。”
“看見你覺醒,我真是非常喜歡。”
紀倫聽了這話,突然之間冷冷問:“你不但是監督人,還私下竊取了力量?”
“真聰明,你猜對了!”李醫生說著:“不過,如果說是竊取,其實整個醫院,整個怪物群,都在竊取力量。”
“要不,你當它們為什么這樣兇殘?”李醫生向前,沖紀倫一抬手。
“轟!”紀倫雖一直都警惕,知曉對方說著說著就會毫無征兆動手,可面對這虛虛的一抓,還是來不及防備。
只覺得全身一震,力自四面八方將自己包裹,感覺就是被套在一個巨大的透明囊袋中,快速吸走囊袋中的氣,囊袋內收縮。
“刺!”紀倫對著周圍一刺,雖刺了過去,但才一收回,立刻又彌補了。
這囊袋從始至終都是透明,也不能算無形,影綽綽是能看到膜,但這時已經由不得觀察,李醫生只是一拉,紀倫已拔蘿卜一樣拔起,滿場飛起,不時重重撞在地上——這情形有些是鏈子球被不斷的砸。
“轟轟轟!”
雖李醫生的武藝實在不怎么樣,這樣錘擊也使紀倫連連悶哼,滲出血來。
更可怕的是,一種波紋掃過,持續腐蝕就出現了,紀倫不曉得是毒素,又或是方法,這腐蝕能穿透甲衣防護,紀倫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在快速消磨,而消磨工具,就是無數記憶。
李醫生站著笑:“怎么樣?靈魂沖擊感覺如何?這些記憶雖雜了些,可勝在量大管飽。”
顯在李醫生看來,洪水記憶沖擊才是最具威力,特別是無論紀倫是不是覺醒,他終是一個少年,閱歷淺薄,抵御不了。
見著紀倫連連悶哼,李醫生終于仰天大笑:“你不覺得奇怪?”
“整個怪物群,連著我,雖有著力量,都是污穢不堪,這就是對篡奪者的懲罰,可你為什么能醒過來,并且干干凈凈?”
“這是血脈,你們母親,其實就是真君的后裔,不過單是真君后裔,也駕御控制不了神力——你姐兄弟三個,只有你成功了。”
“現在只要殺了你,我就能真正獲得這一絲神力,將污穢化成純粹!”
“是么?”
就在這時,連連悶哼的紀倫突眸一張,突拔出了背后的投矛,“噗”的射了出去,這囊袋一擋,卻抵抗不住,瞬間穿過,“噗”的一聲洞穿,扎穿了脖子,擊毀了頸骨,以至腦袋都是詭異的耷拉著。
受此重擊,囊袋瓦解,紀倫跳了出來。
李醫生真的沒想到紀倫在身子砸下,思維要應對海量記憶同時,還能又狠又準攻擊,踉蹌半跪著,用傷了聲帶破爛的聲音:“你的表現,在我預料外。”
紀倫其實也很狼狽,他跪在地上,喘息:“你的也不錯,這水囊在最后一刻前,我沒有看出。”
李醫生拔出被他的黑血腐蝕的嗤嗤作響的投矛,扶正腦袋,擰了擰,臉色不善:“你惹火我了,你將遭到打擊。”
“這話我可以原封不動還你?”紀倫站起身。
“呸!”李醫生答了一句,向著紀倫沖了過來,就在過程中,身體膨脹,成兩米高,體表出現一層濃郁的黑光。
不,黑光已不足以形容,應說是光芒,只是黑色。
“殺!”面對面攻擊,紀倫真是絲毫不懼,短戟所至,穿入了心臟,頓時黑血飛濺,皮肉翻卷,污血直流。
李醫生嘿嘿而笑,抓住機會,一手抓住短戟,硬是用遲滯了動作,一手拳擊,紀倫抽飛出去,左臂臂骨斷了。
“呀……”
李醫生根本不怕受傷,和一只莽牛一樣亂沖亂撞,雖沒有章法,但每一次攻擊,都見大量石片石屑飛濺,而這些石片石屑絲毫不比爆炸破片威力小。
紀倫跌出去,算計了一下,李醫生流掉的血,怕是已有一個成人重量了,并且這時敏銳看見,哪怕是心臟洞穿,李醫生不流血,且終止很突兀,就似乎身體中有個總閥門關閉了。
“不對!有問題!”
很快,紀倫目光注意到了,在臺上某處,被散碎的石屑覆蓋,被肆意橫流的污血掩飾,某種根瘤一樣東西存在。
“哼!”紀倫故意裝不經意靠近,果然,李醫生連忙防護,盡管極力攻砸,可武技的淺薄,讓他顯得欲蓋彌彰。
紀倫故意裝作不知,將李醫生調開,突奔過去,短戟一閃,就斬了上去。
“不!”李醫生慘叫著,只是這根瘤比想象的更堅固,短戟斬下,只斬了一半,就無以而進,噴涌大量黑血。
“不!”懊惱的李醫生回援,守在那里。
“哼,你不過是文職人員,也敢妄想篡奪?”紀倫這時反而冷笑,攻擊雖降低了,但通過連貫且相對復雜動作,每次都能給李醫生造成實質性的重創。
其中便包括大腿上深可見骨的創傷,及肩部砍斷鎖骨、直達肺腔的大豁口,而直到成功的斷掉李醫生的左小臂,紀倫終確認,現在這種狀況的李醫生,幾乎就是不死之身,沒有意義。
但是,恢復也需要一點時間,紀倫每次重創李醫生,獲得了喘息,就硬是一點點開辟出一條直通根瘤的凹槽,重重刺入根瘤。
咕嘟!咕嘟!
黑血順著這鴨卵粗的管子不斷流出,李醫生瘋狂掙扎著,吶喊著,一手將根瘤從地下起出,往胸膛上一拍,臉盆大根瘤就輕巧進入身體中。
“轟!”李醫生的身體第二次膨脹,膨足有五米高,嘶聲:“不,是你逼我的,殺!”
顯這樣也要付出某種代價。
“去死!”李醫生變身過程中,紀倫手上一閃,短戟就變成了戰鎬,重重敲打了上去。
“蓬”火星與污血四濺,李醫生身體比鐵石還要堅硬,戰鎬砍在上,雖刺入幾寸,但手上傳來砸擊巨巖的反震。
“去死!”李醫生抬起大腳板狠狠踩下,紀倫雙腿一繃,人直接彈射出去。
地面出現一個大坑,飛濺巖石激射在紀倫的甲胄上,火星亂飛。
落地,紀倫立刻又沖上,就對著李醫生的大腳板,戰鎬前端變成了鴨嘴鋤,直接落下!
“喀嚓!”切斷李醫生的一根腳趾。
“嗷!”李醫生發出疼痛的嚎叫,雙手拍擊,轟!大大小小的巖石同彈板上的積木,反震而起,在空中跳舞。
紀倫滾到了李醫生斜后側,鴨嘴鋤變成剁骨刀,在腳脖子上刺下,又貼著地面側滾,躲開掃擊的蒲扇大手,彈身躍起,在李醫生后腰蹬踏借力,從空中灌擊腦后頭顱與脊椎的連接。
這時武器已經重新變回了戰鎬,鎬頭刺入其身體,紀倫直接掰斷,蹬踏跳躍,從李醫生正面倒飛而出,人在空中武器化作臂弩,凌空爆射,弩矢刺入李醫生的右眼。
“刺!”發狂李醫生雙手再度拍擊地面,但凡有其污血的地方,巨大的黑色冰刺應聲而出,一大片區域瞬間成尖刺的叢林,落下的紀倫及時砸斷一根粗大冰刺,卻被小根的冰刺在身上、腿上開了幾個血洞。這些污血冰刺飽含能量,成功的破開了盔甲。
紀倫剛剛站起,就見李醫生大喝:“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