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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此時,葉春秋在光腦里迅速地搜檢了王守仁的資料,然后徐徐道:“王兄什么事都肯和我說……其實我和他也是……呃……筆友,他與我是至交,你們不信?好吧,他的心事,什么都肯對我說,譬如他的母親鄭氏早逝,幼年失恃,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挫折。但他志存高遠,心思不同常人。他認為科舉并非第一等要緊事,天下最要緊的是讀書,做一個圣賢的人。他還在書信中發誓一定要學好兵法,為國效忠。甚至在他十五歲時,王兄還出游居庸關、山海關一月之久,縱觀塞外……”
少女眼眸微微一亮,這些**的事,顯然不是尋常人能夠了解的。
卻又聽葉春秋道:“此后王兄到南昌與諸養和之女諸氏成婚,可在結婚的當天,大家都找不到王兄。原來這天王兄閑逛中遇見一道士在那里打坐,王兄就向道士請教,道士給王兄講了一回養生術,他便與道士相對靜坐忘歸,直到第二天岳父才把王兄找回去。哈哈……王兄就是這樣一個癡人,行事和尋常人多有不同,我和他很相熟的,相互吐露心事,一起立下志向,此番我來,也正是因為受了王兄所托,誰料這些人竟這般對我。”
葉春秋索性振振有詞:“憑著我和王兄的關系,這王部堂乃是我的世伯,難道來探問病情也不應當嗎?”
少女眼眸已是一亮,這是她家兄的許多**,前頭的事,或許還可以打探到,可是成婚那日在南昌忘乎所以的棄嬌妻而不顧,卻是跑去跟道人打坐一夜的糗事,卻是除了家中的至親,極少向人言說的,葉春秋能知道,那么十有**是和王守仁相熟的了。
而且……這個‘糊里糊涂’的書生,噢,他自稱葉春秋,似乎聽著也有些耳熟,他的行事風格,似乎也和家兄有些相似。
這就難怪了。
她不再猶豫,推開了門,當先進了寢臥,葉春秋不敢怠慢,顯然這些侍衛和王家的親眷并不是一個路數,還是小心為妙,他依舊‘挾持’少女進了寢臥。
黃信臉都發白了,見鬼了啊,好吧,這時候還是進去為好,也忙不迭跟了進去。
外頭的侍衛們紛紛看向那宦官,而這宦官一時也有點失了主張,只是朝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們立即如臨大敵,將這里團團圍住。
環顧屋內。
除了黃信和少女,還有一個照應王華的婦人,想必這是王華的妻子吧,還有丫頭,除此之外,便是一個趴在桌上打盹的老頭了,這老頭瞧這做派,像是個御醫。
一二三四五六七。
有點擠的樣子。
只是現在顧不得這么多了,那婦人微楞,站起身來,低斥道:“什么人?”
“學生葉春秋,特來救人,夫人,現在學生也解釋不了這么多,如今王部堂病入膏盲,若是夫人還顧忌王部堂的性命,請保持安靜。”
雷厲風行,不能拖泥帶水了。
外頭全部是侍衛,葉春秋心知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挺逗的,可是至少現在來說,除非能把王華救活,只怕自己也難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所以,葉春秋仿佛像是大將軍一般,接著朝這丫頭,道:“不知姐姐是誰,能幫忙斟一壺茶來嗎?嗯,你出去取茶,我有些渴了,告訴外頭的人,誰敢造次,學生發起瘋來,屋里的任何人都要遭殃。”
那丫頭嚇得面如土色,可憐巴巴的看著夫人,夫人很無奈的朝她點頭。
丫頭便急匆匆的開門去了。
那兩扇門開合之間,葉春秋看到外間無數的侍衛個個蓄勢待發的樣子,仿佛要隨時沖進來,一柄柄的刀劍在手,宛如刀林劍海。
葉春秋咋舌,接著一臉愧疚的對黃信道:“黃世叔,小侄實在是孟浪了,當初也不知事情會到這個境地,請世叔放寬心,小侄必定全力以赴。”
黃信腦子依然發懵,卻不由自主地朝葉春秋頜首。
葉春秋打起精神:“那么從現在開始,這屋里的人都必須聽我指揮,誰若是敢貿然沖進去,就是枉顧王部堂的安危,學生雖然是個講道理的人,可是逼得急了,也是會殺人的,嗯,我先看病。王小姐,煩請你靠我近一些,我有些怕你跑了,你若是跑了,學生就不能全神貫注的給王部堂看病了,還望王小姐能體諒,得罪了,學生慚愧得緊。”
“……”少女咬著朱唇,既覺得有些委屈,又很是無奈,可是那美眸深處,又隱隱有些期盼,她顯然很關心王華的安危,只好移了蓮步,靠近葉春秋一些。
葉春秋幾乎能聞到少女的體香,嗯,茉莉花的味道,他有些緊張,便開玩笑放松一下自己:“嗯,我也喜歡茉莉花。”
“呃……”少女已經開始有些惱怒了,卻又莫可奈何,便只好把俏臉移到一邊。
“好了,看病!”葉春秋打起精神。
倒是那趴在桌上昏睡的老御醫聽到看病二字,條件反射的起來,揉揉眼:“怎么,出了什么事?啊……王部堂過世了嗎?夫人……”他臉色很沉痛:“節哀啊……”
可是看著又不對勁,巍顫顫的走向葉春秋,惱怒道:“你這小子是誰?”
然后下一句話他不敢說了,這小子居然帶著刀的。
打了個冷戰,卻聽葉春秋不容置疑道:“敢問大夫高姓大名?”
“我……我……老朽……姓葉。”
哦……原來還是同姓,說不準五百年前是一家,葉春秋態度溫和一些:“葉老御醫,你現在也被學生挾持了,所以現在開始,你不許尖叫,也不許嚇得魂不附體,你應當和我共體時艱,嗯,來,我們來探討一下病情,我觀王部堂的臉色灰白,卻無尋常毒藥嘔吐與腹痛的癥狀,顯然他中的毒非同一般……”
葉老御醫嚇尿了。
沒見過這樣的人啊,他期期艾艾了老半天,才道:“噢,噢,是的,高見啊,小兄弟一看……一看就精通醫術,一語道破了天機,實情與小兄弟說的真是一般無二,佩服,老夫……不,不,是老朽很是佩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