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蕾忽然消失之后,山那邊祭壇上的大祭司又傻逼了。
剛才大老虎就是這么沒的,現在黑蕾又沒了,咋回事?因為大祭司只知道怎么催動誅仙劍陣,但其實并不知道原理,不知道圍繞祭壇八個方向是小型空間。
這下大祭司幾乎要嚇尿了,因為就這么一次機會,就剩下最后四劍了。時間也過去了四五分鐘。要是剩下十分鐘之內找不到黑蕾并殺死,誅仙劍會自動消失。
怎么辦?她幾乎已經瘋狂了。要是這次再失敗了,回頭黑蕾一旦回來找麻煩,整個神族定然灰飛煙滅。
于是她催動誅仙劍在空中到處盤旋,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再沒有剛才那種從容淡定。
而在空間里面,黑蕾也終于明白了過來自己所處的環境。當然袁石清曾說大長老在空間上的造詣太深,現在黑蕾也不得不承認。
“竟然將我弄到了這里面……哼,就不怕我把你們全都殺死!”黑蕾又得瑟了,“這里不錯啊,可以當你們四個的天然墳墓。”
大長老冷笑:“嘴硬。剛才在外面,是誰被追得好似喪家之犬呢?受傷了吧,而且傷勢不輕吧?你瞧這頭倒霉老虎,都成了什么樣子了,屁股都少了半拉子。”
外面的事情竟然全都被大長老看到了,那么黑蕾也就不便繼續裝逼了。不過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對付對方四人至少也不會太吃虧吧?大不了拼一個你死我活,黑蕾覺得自己至少能拉一兩個墊背的吧?
其實陳太元他們也清楚,面對比自己更強一個境界的恐怖高手,就算能殺死她,自己一方估計也要付出慘重代價。要不是這次為了真神之血,其實大家真不愿和這個女殺神直接面對面。
“那么,要不這樣,真神之血交給我們,咱們目前兩清了怎么樣?”大長老把明搶都說成了公平交易,感覺臉皮兒也不薄。
黑蕾臉色一寒:“我沒聽錯?我沒打劫你們呢,你們倒先打劫起我來啦?你真的是說這個嗎?”
大長老點了點頭:“當然。要不然的話,你就要繼續被那恐怖的光劍追殺。不信?那你接著當喪家之犬去吧,想清楚了就做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我就會把你弄進來的。”
啊?黑蕾還沒反應過來呢,眼前的景色又一變,她竟然又被大長老送出了那個小型空間!
“沈月皇!”黑蕾算是見識了大長老的狠辣與果斷了,說干就干連個警告都沒有啊!
不過她還來不及接著罵呢,天空中的誅仙劍就興奮地沖了下來。總算又找到了,這次決不允許她逃走。
而黑蕾也因為一晃的功夫而耽誤了些時間,于是這次不得不雙手平推去抵擋,當然念力也全都催動了出去。
轟隆隆……一道劇烈的炸聲響起,黑蕾的雙手發顫,血液汩汩滴落,掌心已經被劍尖刺透。要不是她同時疾速向后飛,緩沖了誅仙劍的不少威能,那么這劍或許已經穿過雙掌直接刺透她的心臟了。
剛才這是第六劍,而誅仙劍還能再刺三劍!
其實不需要三劍,再來一劍她就受不了。
而且黑蕾還得計算,要是再來一劍就算勉強承受住,到時候也肯定傷得近乎不能動彈。那時候就算再向大長老和陳太元服軟,自己還有議價能力嗎?垂死的狀態下,大長老說不定會一劍斬殺了她,那么她就算投降進入小空間也是找死。
所以要是投降的話,現在就得投降!
馬上舉起了雙手,一邊飛奔一邊做投降姿態,還得低聲咒罵著。背后的誅仙劍瘋狂追擊,眼看第七劍又要扎在她身上了。混蛋,真羞恥呀!
隨后輪到大祭司再度咒罵,因為黑蕾的身影又消失了!
祭壇上的大祭司已經近乎崩潰了,無法想像究竟發生了神馬,太讓人痛不欲生了。
而在那小空間里面,陳太元正樂呵呵地看著黑蕾的雙手:“別舉著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啦。而且很好看嗎?血滴滴答答的,要不要創可貼啊?”
“去死!”黑蕾終于把雙臂垂下來,氣得胸腹起伏不定,“你們這些家伙,小心我跟你們拼個你死我活……我去!”
就因為說了句狠話唄,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沈月皇那混賬女人竟然又把老娘丟出來了!
那邊的大祭司都不知道該咋認識了,為啥黑蕾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沒啊,不會是一種特殊功法吧?管她呢,反正出現了就捅唄。
于是誅仙劍又追,黑蕾幾乎要被氣哭了,舉著雙手在小范圍內亂飛。她也知道不能飛遠了,因為一旦脫離小空間的范圍,大長老就算想抓取她回來也做不到啊。
而在小范圍內飛,地方狹窄空隙有限,隨時可能被誅仙劍攮死啊。
投降!繼續投降!再也不說硬話啦!
嗖……又進去了,黑蕾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直翻白眼兒。媽蛋太恐怖了,沈月皇這娘們兒也太斬釘截鐵,簡直不給人討價還價的余地。
“真神之血。”大長老冷聲說,“丟過來就行,我接得住。不要開口說一個字,我聽到討價還價就肯定把你丟出去。其實那光劍殺了你之后,或許我還是能從你尸體上取得真神之血的,你說對不對?”
黑蕾快要被氣死,解下腰間的“保溫杯”丟了過去。大長老得意地笑了笑,穩穩抓在了手中。
這時候黑蕾才冷聲說:“我把真神之血都給你了,你總歸要將點道理,讓我在這里躲一陣子了吧?要不然呢,我就在外面高呼,就說你們得到了這東西,到死后蠻族殺不殺我不確定,但肯定會堵住門口不讓你們出去。這光劍有多厲害你們也見到了,能不能抵擋住你們自己考慮。”
這就是反過來對陳太元他們的威脅了。現在由于已經得到了真神之血,陳太元和大長老還真沒必要為了陷害一下黑蕾,而把自己也置于危險之中。說實在的,大長老也真的被誅仙劍陣的威力給震撼了。
于是陳太元笑道:“沒問題,等他們找不到人,總會消停下來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出去,誰能逃出去那就看各自造化了。”
“好!”黑蕾表面上強硬,心里頭卻略微放了心。還好,只要自己在這里躲半天,外面那肯定耗費能量的光劍就肯定會自動消失吧,遲早的事情。而且光劍的殺傷范圍雖然超出了自己想象,但也肯定會有一個極限,再強的殺傷力也有作用范圍的。
更重要的是,前面絕望嶺下的山里面就有山洞了。到時候鉆進七拐八拐的山洞,就不信那光劍還能繼續往里面鉆了。一旦碰到石壁,估計也會炸吧。
所以現在就安心在這里等一會兒好了。
至于說真神之血,哼,等脫離了劍陣的威脅之后,老娘會親手再從你們手中奪回來的。
隨后她走到白虎的身邊,不知用什么法子讓白虎緩緩清醒過來。但是后面傷勢太重了,就算擁有蟲族的基因也無法這么快就愈合。后面半拉子屁股依舊在流血,而且有點瀕死的意味。
吼……痛苦地吼叫了一聲,白虎憤怒地拍了下前爪。它是在渾渾噩噩之中暴怒,而且本能地施展了念力波。但問題是這一爪子倒是勢大力沉,可是念力波根本沒出現。
白虎清醒了一些,大眼珠子傻傻地盯著眾人。連黑蕾都覺得意外:“怎么,你剛才不是在施展念力波吧,施展不出來了?”
白虎悲憤地點了點頭,卻不知道為什么,只能憤怒吼道:“肉身傷勢,怎么會影響念力,怎么會這樣!我不想死,虎爺不想死!”
語言和思維都已經有點小小凌亂了,念力戰術消失和想不想死有什么聯系。
而且它和黑蕾也都以為,這是被光劍削了之后的副作用吧,肯定是的,卻沒懷疑到自己能力被林西凌和陳太元竊走了。
“沒人讓你死。”陳太元說,“其實我們還帶著一點愈合藥劑呢,雖然不至于馬上愈合,但總歸有些之血作用。你擁有靈族基因,應該能快速愈合的。”
說著,取出了一個黑色的藥瓶。只是陳太元覺得有點可惜,媽蛋老虎屁股太大了,這珍貴的藥劑就算一整瓶用完都不寬綽。
黑蕾倒是急了:“那你倒是給它用啊!”
“不能白用啊,公平交易才行。”陳太元說,“我至少得知道,袁老爹他要真神之血干什么?你們到這里來,是要通過這個來解除彼岸舟發展的瓶頸?還有,彼岸舟如今在哪里?”
黑蕾恨得捶了捶腦門兒:“奸商,沒見過你這么見死不救還坐地勒索的家伙。”
陳太元撇嘴:“你們當初追得我好像喪家之犬,好幾次都要殺死我的時候,咋不說什么救死扶傷呢?少廢話,趕緊交代。”
黑蕾在猶豫,但白虎卻基本上已經決定交代了。管它呢,先保住性命再說啊。它作為分身,跟其余靈族不一樣,腦袋里的靈蟲不是獨立存在的,一旦脫離老虎宿體就會死的。所以,老虎死它就徹底死,是真死。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它龐大的軀體忽然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