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我崇拜你,不是因為你強。”驀然,許昊天緩緩說道:“那種崇拜,是因為你是我姐姐……”
這話頓時讓許昊玥一愣,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童年的快樂是我一輩子里最美好的回憶,只是,你把這一切都轟然打碎。”
“哼!”許昊玥聽后冷笑:“又是老聲長談……”
“啪——!”突然,前方一道冷光襲來,倏然襲擊,將她猛的擊飛!摔倒在地上,連續翻滾。
“這一下,是替我的童年還你的!”
“你!”許昊玥沒想到這家伙敢突然襲擊,給了自己狠狠一嘴巴,這簡直是膽大包天!
然而讓她措手不及的是,許昊天“啪——!”的一聲,再次抽了她一個大嘴巴,鮮血自嘴角噴涌而出。
“啊!”許昊玥一道尖叫,眼神震驚。
“這一下是替那些被你殘害的性命還的!”
“我殺了你——!”許昊玥批頭散,兩頰紅腫,尖聲咆哮。
從來都沒人敢這么打她,而且動手的,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許昊玥腳底點動,如同電閃,度飛快。
可就在此時,一座土墻驟然擋住了她的視線,陷入瘋狂的許昊玥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冷靜,簡單的事情,眼下卻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下……”許昊天驀然出現在她的身側。
“是替死去的爹打的——!”
“嘭!”這次,他沒有抽嘴巴,而是一記重拳轟擊,將許昊玥的肚子打的深陷,狠狠轟飛了出去!
“噗——”她鮮血又一次噴涌。
盡管與這個女人有仇,但6晨并沒有笑,反而表情嚴肅,他知道,許昊天這輩子從來沒打過女人。
而這次,他不但打了,而且打的還是自己的親姐姐。
許昊天心中雖然有著強烈的恨,但同時兒時的記憶也依然存在。
這,畢竟是他的親姐姐。
能讓其走出這一步,非滔天之恨,絕不會如此。
對于6晨來說,他能夠理解,卻沒辦法感受,那一定是痛不欲生的經歷。
即便今天,許昊天得償所愿,將罪大惡極的姐姐打翻在地,可曾經生的也已經沒辦法挽回……
這個男人,心中永遠躺著一道深深的疤。
想到這里,6晨禁不住眉頭緊鎖,血毒教的作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雖然有著強悍的實力,護佑人類安危,但也著實摧毀了無數家庭。
“混蛋……混蛋……”許昊玥眼神迷茫的重復著,她呼吸急促,神情狂熱,突然,這女人咆哮起來。
“啊——!”
“啊——!”
兩道歇斯底里的吼叫,讓許昊玥整個人雙目赤紅,連串的打擊,使得她徹底陷入癲狂。
“轟轟轟——”許昊玥瘋狂的攻擊起來,除了許昊天,四周任何人形生物都變為其攻擊的目標,聲勢震天動地。
只是由于陣法的封堵,這些攻擊沒辦法打出去,但強悍的攻擊依然讓四周陣法獵獵顫抖。
“快叫人!”有學生驚呼,很顯然,許昊玥瘋了!
不用他說,這里看護的道士便已經意識到情況失控,點燃符篆,呼喚幫手。
“老二小心!”
“昊天注意!”
瘋子肯特大學眾人心中更加緊張,這女人要是瘋了,可是不管不顧,要是許昊天出事那可就……
尤其現在,陣法未打開,他們也進不去。
就在幾人緊張之際,突然,擂臺中間一陣閃爍。
金黃色的洪流在恐怖的攻擊波動之中彌漫、游動,跟著驟然變幻、纏繞!
沙塵匯聚,許昊天的身影穿行于流光之中,動作行云流水。
此刻,天空中,已經有數名茅山高層飛來,其中不但有宿管王婆,甚至還有星云護法!
“住手!”
星云護法咆哮,聲音焦急。
片刻,擂臺之中的光芒果然消散不見,只剩下煙塵肆虐。
學生們心驚,同時也十分不解,暗道這星云護法的威懾力如此之大?連瘋掉的許昊玥都能叫的停?
直到煙塵散去之后,大家才明白,原來是許昊天!
只見他將許昊玥按在地上,阻止其繼續瘋。
兩人較力,出咔咔爆響,顯然許昊天不殺對方的話,支持不了太久。
“去!”星云護法將競技場陣法撤掉,驀然沖過來,替換許昊天,將地上的許昊玥制住。
這女人雙眸紅如射燈,兇光四射,雖然全力掙扎,但面對華夏第一人仲云龍的護法,也是絲毫也奈何不得。
“這是怎么回事?”老頭臉色陰沉,抬頭環視四周。
十品魂袍擁有者瘋掉,這對血毒教,對茅山,甚至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
現場立刻被控制起來,就算是約斗,生死不論,也要被嚴格調查。
當然,事情非常容易解釋,6晨等人以及現場一些觀眾將前因后果娓娓敘述出來。
許家的仇怨,并非秘密,當年也曾經震驚一時。
如今聽后,星云護法也是禁不住嘆息。
約斗,雙方答應的情況下,戰斗結果無論生死,血毒教抑或是任何勢力,都不得追究。
何況許昊玥并沒有死,只是瘋了。
她的弟弟未下殺手。
原本,許昊天或許動了殺心,甚至一直以來都以殺掉許昊玥為目標。
可真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沒有動手。
父親已死,他不愿意再少一位親人,至少許昊玥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個仇也算報了。
夙夜。
冷風拂面,烏云稍逝。
許昊天一夜未睡,坐在宿舍樓頂之上,遙望天空明月,眼角淚痕依然未逝。
空空的酒壺,擺滿了屋頂。
“老二……”戴明章邁步走上來,6晨、徐拓宇、顧月月、李曼妮也在后面。
這三名宿舍兄弟以及兩名美女和他一樣,整夜沒睡。
幾個人面對過生死危機,加上這么長時間的積累,情誼極深,許昊天這樣,他們相識以來從沒有過。
大家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情,平日里瀟灑、自由,一向都是樂天派。
今天,許昊天變了,他痛快的泄著情緒。
所以其他人沒有立刻打擾他,直到天漸漸亮了,才登上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