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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處看看,生怕他會出什么事兒,也不敢真的離開,就索性挨著他坐了下來。
可男人蜷縮著身體,頭部嚴重彎曲起來睡覺的樣子,看著真的很難受,她真怕他睡著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窒息而亡了。
芮嬈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的頭,放直。
可很快,他有變成了彎曲的姿勢。
芮嬈:“......”
一來二往,芮嬈心一橫,咬著牙坐到了男人的頭邊,雙手抱著他的頭,身子往里頭坐過去,直接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雙手輕輕固定住他的頭部。
這樣一來,他倒是舒服了,可是讓一個陌生男人睡在自己的腿上,著實是需要勇氣的。芮嬈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心里一遍又一遍盼著他早點醒過來。
“你說......”腿上睡著的男人忽然開口說話,芮嬈嚇得魂都沒了,還沒反應,他又開了口,“這世上,唯一愛你的人死了,活著的意義,還有嗎?”
芮嬈冷汗淋漓地看著腿上那顆頭顱,以為他醒了,不安地動了動,“先生,你醒了嗎?剛才,我......”
腿上再度傳來厚重勻稱的呼吸聲。
他在......說夢話。
芮嬈的心情像是經歷了過山車一般,閉上眼睛重重吐了口氣。
大概是一個失去愛人或者親人,心里難受出來買醉的男人吧?若真是如此,也不枉費她今晚壯著膽子救他了。
芮嬈看向遠方的夜色,也知道他可能聽不到,還是說了句,“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好好愛自己,好好繼續生活啊。如果不這樣,那愛我們的人,豈不是就會很傷心?”
原本睡著的男人,卻忽然張開了眼睛,眼神黝黑深邃,如夜色一般。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芮嬈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的床上。
她嚇得腦子“轟隆”一聲就炸了,可檢查完自己的衣服身體,都完好無缺,又忍不住松了口氣。
所幸自己救的,是個正人君子。
起床之后,外頭有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送來了早餐和一張名片,大致意思就是,她昨晚救的那個男人,是她的老板。為了表示感謝,那女人將名片遞給芮嬈的時候還特意說,不管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給上面的人打電話。
芮嬈當時就揮揮手,沒有收下名片。只收了早餐做酬謝,直接離開了。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
那個夜晚里完全看不清楚真容的男人,居然是霍毅謙,是自己已經領證名正言順的丈夫?
時間回到電梯里。
芮嬈還是那副如同雷擊的表情,看著霍毅謙好久好久,才忽然爆出一句,“霍毅謙,你一早就認出我的對不對?你早就預謀是不是?”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霍毅謙雙手插袋,真是愛死了霍太太臉上震驚意外的表情,挑了挑眉,邁步出了電梯,“你說呢?”
啊啊啊啊啊啊。
是真的,這個男人肯定從第一次見面,就認出她來了。
芮嬈跟在后頭跑出電梯,不依不饒地跟在男人的身側,“可你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呢?也許你一開始告訴我的話,我就不會......”完全把他當成是***的對象,總想躲開了。
誰知霍先生卻很是怨懟地側身看了她一眼,“可你沒認出我來。”
芮嬈:“......”
霍先生
這是在跟她......撒嬌。
芮嬈站在原地,咬著嘴唇盯著男人的背影,大眼睛烏溜溜地轉了一圈,忽然一陣風似的朝著霍毅謙跑了過去,腳尖一點,從伸手一把纏上了男人的背。
“霍毅謙,你快說。其實你那天晚上就瞧上我了對不對?”不然也會在國內他們遇見的第一夜,他就一點不猶豫地把她給吃了。
霍毅謙順勢拖住了她的圓挺的小屁股,沒回頭,也沒說話,騰出一只手去拿房卡,開門。
芮嬈還在糾纏,“喂,你快說啊,你到底是不是一開始就喜歡我,所以才......”
話沒說完,她就被霍毅謙直接扔到了床上。
男人站在床邊,半瞇著眼睛,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又抬手解開白色襯衫的扣子,一點點露出結實的胸膛。
“喂!我說你......啊!”芮嬈剛反應過來起身,就被男人再度壓了下去。
因為領證拍照的效果關系,他們今天全都穿了白色系的襯衫,自己的倒是無所謂,小家伙下面穿了件格子的半身裙,脫起來倒是省事了不少。
等芮嬈意識到自己很快被扒光的時候,頓時怒了。
她一把推開男人,直接翻身壓倒,騎在男人的身上,雙手作勢惡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居高臨下地瞪著他,“霍毅謙,我在跟你談正事呢,你快回答。”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個姿勢,雙手按在她的纖腰上,瞇著眼睛勾唇,“如果我說是呢?”他一個翻身,又將小家伙直接壓了下去。
這次,芮嬈沒有再掙扎。
心里酸酸漲漲的,小臉上更是紅撲撲的,“那你怎么不早說?”
他笑的越發深邃,附身壓了下來,“寶貝兒,我對你的愛,從來只用做的,不用說的,你還不明白嗎?”說完,用力動作。
房間里立刻發出尖銳的叫聲,“啊——霍毅謙你個老流氓!”
“我還可以更流氓!”
一會兒之后。
“老公,老公,我們一會兒還要趕飛機,啊......”
“還有三個小時,足夠了。”
最后。
芮嬈直接用最屈辱的姿勢,被男人按在床上,身體力行地從內到外寵愛了一遍。直到最后,漫天煙花在她眼前爆炸的時候,她聽到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聲說。
“芮嬈,我愛你。”
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夜晚,她的丈夫失去了最心愛的母親。那個用一生在為了他而活的女人,卻沒能等到他給與她最好的。
可霍毅謙無比慶幸。
因為母親把芮嬈,送到了他的身邊。
寧之旋和裴煜城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溫承御陪著蘇江沅一起去醫院里看望。
因為生孩子是人生頭等大事,所以產房外頭圍了一大堆人。溫承御隔著產房聽到寧之旋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在看看自己妻子的肚子,一想到兩個,眼神都變了。
后來沒等到寧之旋生完,他就直接拖著自己的媳婦兒回家了。
蘇江沅因為錯過了小侄子出生的第一時間,沒少跟溫承御鬧騰。
可是后來,蘇江沅發現真正的問題來了。
距離自己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溫少爺開始整晚整晚的失眠了。
有時候她半夜醒來,發現他就坐在床頭,雙眼悠悠地定著她的肚皮看,有好幾次,蘇江沅都被他嚇得不輕。溫少爺可憐兮兮地跟她說,是因為他擔心肚子里的兩個寶寶出生
的時候,會讓她遭難甚至有更多的危險可能,他沒法放心。
蘇江沅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并且溫柔地告訴溫承御,這是每個女人一生都要經歷的時刻,她作為母親,甘之如飴。
溫承御沒聽進去。
他沒有再去公司,白天里除了處理公司的事務,更是買了成堆成堆的孕嬰書籍,仔仔細細研究。
后來的某一天,他忽然跟蘇江沅提出,要讓她做剖腹產的手術,好減輕生產的風險。
蘇江沅果斷地拒絕了。
駱云蘇也告訴溫承御,蘇江沅后期的身體修養的很好,身體素質也不錯,胎兒發育良好,很適合順產,不建議剖腹。
為此,溫少爺沒少騷擾駱云蘇。
后來蘇江沅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會有產前抑郁癥。
孩子出生的時候,溫承御一直站在產房外頭,聽著里頭小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心疼的都要瘋了。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要沖進去了,被芮姨攔住。
芮姨勸慰他,“每個女人成為母親之前,都要經歷這種疼痛。所以才說,孩子的生日,就是母難日。你若是進去搗亂,小心蘇蘇出來不理你。”
溫少爺沒了動作,急的在病房外頭抓頭撓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產房里蘇江沅的喊叫聲消失,兩聲嘹亮的嬰兒哭啼聲緊接著傳來。
溫承御一頓。
身邊的芮姨會心一笑,那邊的大門就開了。
“生了,一兒一女,母子三個都平安,恭喜。”
很快,駱云蘇親手帶著護士將兩個小家伙推了出來,停在了溫承御的身邊,輕聲提醒他,“溫少爺,不看看你家小東西?”
溫承御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看著推車里頭那兩個臉蛋皺巴巴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小家伙,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用力撞了一下。
軟軟的,麻麻的,異常飽和。
身邊的芮姨推了推,笑,“傻孩子,還不快抱抱你的兒子女兒。”
溫承御沒動,半晌才小心翼翼僵硬著手,彎腰摸了摸兒子的臉,接著是女兒的。那種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他的整顆心都化了。
芮姨跟過來,還沒說話,溫承御卻一陣風似的朝著里頭跑了進去。
“蘇蘇呢,我媳婦兒呢?”
蘇江沅正躺在病床上,因為生產,整個人虛弱不堪,頭發汗濕地貼在臉頰上,見他過來,輕輕地開口問,“寶寶,看過了嗎?”
他走過去,彎腰蹲下來,附身親了親她干澀的唇,喉頭哽咽,眼中氤氳著一層水汽,“蘇蘇,謝謝你。”
蘇江沅彎起嘴角,抬手摸著男人的臉,“不客氣。溫承御,謝謝你。”
他們經歷了人世間過多的磨難,比任何人都要渴求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而現在,他們有了。
他,她,孩子。
蘇江沅忽然覺得多年來一直空缺的人生,瞬間被填滿了。
“阿御,一家四口,覺得幸福嗎?”
“幸福,只要有你,有你們在,我最幸福。”
風吹來,吹來遠方的祝福,像是溫柔的細語,低低的訴說著美好。
謝謝你,從來沒放棄。
謝謝你,一直在朝我走來,滿地荊棘,義無反顧。
所以才有了如今光芒萬丈幸福叢生的我,一點點將愛畫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