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蘇江沅不免有些懊惱。
為什么要生氣冷戰呢?
被冤枉她自然生氣,可到底,自己和這個男人都是彼此深愛,干嘛要為了一些小事置氣,最后還害得他受傷。想歸想,蘇江沅還是抬頭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嫌棄他,“這種事兒不會做就別做,干嘛逞強,切個菜都能砍到手背,真是沒誰了!”
男人的低低的笑了聲,“不氣了?”
蘇江沅一愣,手上的動作一用力,溫承御當時“嘶”了一聲。
她白了他一眼,“閉嘴。”
處理好傷口,她拿出紗布,小心纏繞在他的手背上,因為擔心,不免多纏了幾下。剛將紗布弄好,一只手伸過來,挑起了她的下巴,男人的臉色跟著湊了過來,“這么關心我嗯?”
她張張嘴巴無從反駁,最后只能被他強迫著瞪著他。
男人眼睛里的那一抹深情,夾雜著某種懊惱和愧疚的情緒,一點點蔓延開來,“蘇蘇,原諒我。”
他湊過來,用纏著紗布的手將她攬在懷里,低頭在她的肩頭輕輕磨蹭,“我只是受不了,你跟任何一個男人有任何過多的接觸,受不了你的目光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多停留一分鐘。”
他將她抱緊,一點點訴說自己的歉意,“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會吃醋。尤其是在國外的那些年,我常常在想。這些年,都是誰陪在你身邊,又是誰,能牽著你的手,能擁抱你。每每想起這些,我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知道在國外看到你和林睿塵手牽手一起進出餐廳的照片時,我有多崩潰嗎?”
蘇江沅咬著唇,好半晌才吸吸鼻子,“可你懷疑我。”
“我沒有。”他側頭過來親吻她的臉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沒有懷疑,我只是受不了。”
他一副被拋棄的小狗的模樣看著她,裝出一副很傷心很難過的樣子,看的蘇江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見男人的臉色一黑,當即就說,“你活該。”
到底是沒轍,對于打不得罵不得的女人,溫承御想來只有一個對付方針。
蘇江沅眼見男人的臉色難看,當即縮了縮身子,“溫承御,你是男人,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哦。”
溫承御將她壓在沙發上,雙手將她的手反壓在頭頂,勾了勾唇,“誰說我不會打你?”他壓下來,低低的笑聲就在耳邊,“只不過,換個方式打就好了。”
蘇江沅雙頰爆紅,又惦記他手上的手,被握住的手不敢大力度掙扎,“阿御,你的傷。”
“不礙事。”
放在茶幾上的藥箱被踢到,“嘩啦啦”翻了一地。女人的外套,和男人的白色襯衫堆在一起,被隨意地扔在雪白的地毯上。
蘇江沅知道在劫難逃,喘息著在男人的身下做最后的掙扎,“阿御,別.......你別......到樓上。”
溫承御忽而從沙發上翻身而下,男人的上半身已經赤果,面部線條緊繃著,額頭上和身上有細碎的汗珠落下來。蘇江沅撇開頭,不敢看男人滿是渴望的眼睛,雙頰上緋紅。
他彎腰把她抱了起來,直奔樓上臥室。
蘇江沅一顆心砰砰跳著,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進臥室直接扔在了大床上。
他站在床邊,解開皮帶,男人精壯的身體直接壓了下來。
結婚以來,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早就數不清了。可每一次,每當溫承御用要把她吃了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蘇江沅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慌張不已。
因為緊張,他進去的時候,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和嘆息。
漫長的過程,蘇江沅被折騰的沒了一絲力氣,男人還在她的身體里不斷穿梭,在她的身上不斷起伏。
結束的時候,她連自己小死了多少次都不記得了。
溫承御從她身體里退出去的時候,身下的小女人已經累癱了過去。以前每一次到了最后,她都會哭泣著抱住他祈求他放過她。
這一次,他失控的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低頭看著小妻子好一會兒,才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兩個人進了浴室。
蘇江沅迷迷糊糊感覺有溫暖的水流從自己的身上流過,她舒服的發出一聲嘆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忽而感覺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她隱約只聽到耳邊“嘩啦”一聲水聲,身處的浴缸水位忽然上升。蘇江沅的意識回籠,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赤果著身體的溫承御。
“阿御......”她低低的喊了一聲,臉頰被浴室里水汽氤氳出緋紅的光彩,男人將她撈了起來,雙手扣住她的腰身,直接沖了進去。
蘇江沅猝不及防,雙手攀住男人的肩頭,低低的喊了一聲,“啊——”
浴室里的溫度無限升高。
水花不斷因為巨大的起伏飛濺出來,男人的精壯,和女人的嬌媚結合在一起,在身后的鏡子里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兩具火熱的身體激烈碰撞,糾纏著在水面高低起伏。蘇江沅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男人瘋狂的逼到了極致,那股瀕臨死亡般的感覺來臨的時候,她仰起頭,雙手用力扣進了男人的肩頭。
“阿御——”
深夜,蘇江沅口干舌燥被渴醒,翻了個身,下意識地伸出手,手心里卻很涼。
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臥室里開著一盞小燈,房間里的光線雖然不是很亮,但也足夠蘇江沅在陽臺上找到溫承御了。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浴袍,背對著她坐在陽臺上,手里夾著一支還在徐徐冒著煙霧的香煙,腳邊的煙灰缸里,落滿了厚厚的煙灰。
因為是背對,蘇江沅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但他的背影,卻給她一種凄涼孤寂的感覺。那一刻,蘇江沅莫名地感覺心里某個地方看空落落地疼了起來。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今天的事情她后來想想,確實有些過分。
衛氏的事情,她從來未曾插手過。如今裴煜城想要從衛氏購買蘇家的股份,她卻忽然跟他提出,要他把衛氏的股份原價賣給裴煜城。與情與理,即使她的初衷是為了讓衛氏早些擺脫掉蘇家的阻礙,讓他管理公司更加順手,可這種做法,到底不合適。
她等于直接抹殺了他對衛氏的付出,和對自己的付出。他回來辛城接手衛氏的時候,正是衛氏最落魄也最艱難的時候。即使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向聰明睿智,可到底,任何一種成功,都不是憑空而來的。
那些日子他的辛苦,她都看的清楚。為此得了胃出血進了醫院那次,她更是不會忘記。
想到這兒,蘇江沅多少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多此一舉。
腰上忽然多出兩只纖細的手臂,溫承御吸煙的動作一停,抬手將香煙掐滅在了腳邊的煙灰缸里,這才將身后的人撈到懷里來,用雙手纏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怎么?吵醒你了?”
蘇江沅皺眉看了看地上落滿煙灰的煙灰缸,不高興地嘟了嘟嘴巴,“生病出院那次,你就答應過我,以后會戒煙的。阿御,你說話不算話。”
男人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了聲,抬手將煙灰缸挪開,避免讓那些嗆人的煙霧影響到她,“抱歉,以后只要你在,我就不抽。”見她要抗議,只能無奈地又說了句,“不抽了。”
她笑出聲來,冷哼了聲,算是應答,“這還差不多。”
時間也還早,凌晨三點的時候,坐在陽臺上還能看到滿天的繁星。蘇江沅窩在溫承御的懷里,舒服的壓根不想動,只抬眼瞧著,大聲喊著,“阿御,你快看,有流星哎。”
溫承御低頭瞧著小妻子興奮的表情,臉上染上一團柔和的色彩,“小女生不是都喜歡對著流星許愿?”
蘇江沅揚起臉,微微起身親了親男人有些胡渣的下巴,很是傲嬌的笑了笑,“我才不需要對著流星許愿咧。”她說完頭歪向一邊,跟只貓兒似的輕輕蹭著溫承御的胳膊,“我有我老公,我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會給我,我還想要流星做什么?”
抱住他的男人身體一僵,半晌才低聲笑了,“小混蛋,你倒是現實。”但卻是實話,他壓根沒法反駁。
就像是今晚,明知道她提的要求不合理,但為了她,他還是頂著衛氏高層的壓力,讓莊未連夜擬了原價將蘇家股份賣給裴氏的合同。
能怎么辦,世界這個大,他只有一個她。
懷里的人,卻忽然按住他的兩只胳膊,跪在他的雙腿間,支著上半身湊過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說,“阿御,對不起。”
溫承御一愣,“對不起什么?”
“今晚的事情,所有的。”
她忽然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當著溫承御的面兒垂下了頭,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很后悔跟你鬧別扭,衛氏的未來走向,本來就是你一個人的決定就好。你愛護我尊重我,所以才把決定權交給我。可我......讓你失望了。蘇家股份在衛氏這么多年,衛家對蘇家股份的付出,不止三倍,就算是十倍,也不為過。”